一个下贱的低等beta,也不配和恭沉当朋友。

  蒲遥知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而在恭沉的眼中,蒲遥知的沉默,也便代表着默认。

  默认这一切都是他所为。

  证据已经清楚的摆在了眼前,蒲遥知自己再也无法否认。

  恭沉冷笑,慢慢地站起了身。

  他目不斜视地从蒲遥知的身侧走过。

  不过,在经过后者的身侧之时,恭沉凉凉的丢下了一句话。

  “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那是十足的命令语气,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蒲遥知依旧沉默。

  他已经没了声音。

  在一众高等医师的庇护下,恭沉沉着脸,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学校,前往了医院。

  蒲遥知呆在校医室内,久久未动。

  //

  过了不知道多久,是再次回到校医室的beta校医唤醒了他。

  校医看着他手臂上和身上骇人的血迹与伤口,惊慌失措,忙从一旁的医疗柜里掏出止血药和绷带来替他包扎。

  “我的天啊……我不是已经将周围一百米内清场了吗?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不能接近校医室吗?”

  热心的beta校医一边絮絮叨叨的念着,一边热心的为他包扎手腕上的伤口。

  伤口包扎完毕,校医担心的又问:“身体怎么样了?还好吗?要不要我给你批一个病假条,你去医院看看?”

  蒲遥知摇头,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对着校医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

  “我……我没事。”

  他脚步踉跄,转身离开。

  ……

  校医室外。

  校医室周围突然要求清场,并且还是一百米以内的距离不许人员进入,这一看就知道,校医室那边定然是发生了什么。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不是哪个顶级omega提前发情,就是哪个顶级alpha提前进入了易感期。

  不然,也不可能会到一百米内不许人员进入的夸张程度。

  校医室那边的动静,没过多久,便就传遍了整个学校。

  就在所有人都在好奇到底是哪个顶级alpha,还是哪个顶级omega能让校方如此惊慌的时候,恭家专属的高等医师们到了。

  只见一群防护措施齐全的高等医师们,穿着白大褂,拎着医疗箱,急匆匆地朝着校医室的方向赶去。

  随着这些恭家专属的高等医师们出现,现在正呆在校医室内的那个人是谁,顿时不言而喻。

  校园内的众人议论纷纷,表情不由为之震惊。

  “竟然是恭沉???”

  “这样一看,恭沉好像的确不在教室……”

  “难道恭沉的易感期提前了?”

  “不会吧,顶级alpha的易感期不是一般不会轻易提前吗?”

  “对啊。”

  “可是如果,他被下了药呢?”

  “但是他不是一般不吃别人给的东西吗?”

  “也对哦……”

  就在学校内的一众学生们正为之议论纷纷之时,过了一会,恭沉眼神阴沉幽冷,手臂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浑身是血的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

  被一众高等医师保护和环绕在其中的恭沉,面色发黑,心情显而易见的差到了极点。

  萦绕在他周身的信息素,压迫感发挥到了极致。

  醇香的红酒信息素就像是黑沉沉的乌云,在空气中弥漫散开,就像是一座乌沉的高山,压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头顶之上。

  在场的这些alpha和omega在这股极盛的压迫感之下,不禁顿时间感到呼吸困难,甚至无法发出声音。

  beta嗅不到信息素,表现出来的模样虽然没有那些alpha和omega看起来那么痛苦,但却还是不由得心生恐惧,背后的冷汗早已不自觉地渗了出来。

  这股压迫和窒息感在恭沉离开了好一会之后,才终于散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蒲遥知的手臂上缠着绷带,两眼失神,同样鲜血淋漓的走了出来。

  看着蒲遥知这副狼狈的模样,刚才在校医室内发生了什么,一时间不言而喻。

  ——蒲遥知这个beta,刚才在校医室内,被恭沉给标记了。

  在见到蒲遥知的这副模样之后,一切就瞬间都有了解释。

  的确。

  恭沉从来不吃其他人给的食物。

  但如果那个人是这一个半月里,不仅是恭沉的同桌,还是和恭沉走的最近的蒲遥知的话,那就截然不同了。

  答案已然明了。

  ——蒲遥知给恭沉下了药。

  得到了答案后,顿时间,在场的众人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微妙又嫌恶。

  众人窸窸窣窣,小声议论。

  “当初我就感觉到了,这个beta的心机一定特别重。”

  “我操,之前他看着那么蠢,原来都是装的!”

  “靠,我都被他给骗过去了!”

  “啧啧,这些低等beta为了能攀上恭沉这样的顶级alpha,可真是不择手段。”

  “真恶心,这些低等beta太恶心了!”

  “呸!龌龊!”

  “真的太能装了,这个下贱beta毕业了要是不去演戏,那可真是屈才!”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没点数,就凭他,也能配得上恭沉?”

  在学校内众人鄙夷与嫌恶的眼神之下,蒲遥知脚步踉跄,两眼失神的来到了怀诗的面前。

  蒲遥知眼泪朦胧,对着怀诗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异常惨淡的笑容。

  他慢慢吞吞道:“诗诗,你要相信我,我……”

  他相信,怀诗一定会相信他的。

  蒲遥知本来是这样笃定的,但他话刚说到一半,便被怀诗表情嫌恶的打断。

  怀诗皱眉看着他,就像是恭沉那样,同样对他露出了厌恶十足的神情。

  怀诗冷眼看着他,皱眉道:“刚才的动静是怎么回事?你对恭沉下药了?”

  蒲遥知正要下意识否认,但对方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怀诗继道:“蒲遥知,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恶心的人,太恶心了,我一想到以前居然在和你做朋友,我就感到恶心反胃。”

  蒲遥知怔然。

  怀诗嫌恶的说完,接着狐疑的又问道:“你不会也给我下了药吧?”

  蒲遥知没了声音。

  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周围,其他人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正在不断的传入进他的耳中。

  “恶心……”

  “下贱的beta……”

  “没有自知之明……”

  “不知廉耻……”

  “他也配……”

  蒲遥知表情木然。

  伤心到极致,他反而没了眼泪。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梦。

  噩梦。

  他真的不知道禁药从何而来。

  也从未对恭沉起过任何其他的心思。

  他真的只是想和恭沉做朋友而已。

  但没人信他。

第019章 chapter 19

  怀诗也同他绝交了。

  在失去了恭沉这个朋友之后,没过多久,他接着又失去了怀诗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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