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极料理人
韩策在门口换鞋,“阮董。”
老爷子逢喜事精神爽,脸色看上去极好,看着他问:“安安说你们今天要去约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去了趟清河。”韩策走进来,见他目光忍不住往自己身后张望,韩策又说:“安安有些累我就送他回去休息了。”
闻言阮老爷子有些失望,但不太明显,只顿了几秒后,即刻道:“清河?你们去清河玩了?”
韩策点头。
阮老爷子道:“不错不错,我记得你们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清河,也不知道安安还记不记得…”
韩策笑了一下,说:“他不记得了,我也没告诉他。”
“为什么不告诉他?”阮老爷子没太理解他这种做法,“这种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慢慢来,阮董。”韩策说。
他怕阮知林害怕。
如果让阮知林知道自己在很多年前就认识他,且从一开始自己进入启华成为他的秘书,本身就是别有用心的话……
他会害怕的吧。
毕竟就连韩策自己,有时候都会害怕自己。
任何事情都该有尺有度,过了,就是过了。
听他这么说,阮知林默默的点了几下头,慢声道:“你自己决定就好,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插手,只要你不要伤害安安就行。”
“我不会。”
“如果你伤害到他……”阮老爷子目光聚在他身上,态度不言而喻。
韩策笑笑,又道:“阮董,您让我过来是要和我说什么?”
“对对对!差点把正事忘了。”老爷子边说边从抽屉里掏出一本红色烫金的本子,翻开:“我找人算了算你俩的生辰八字,准备把日子订在…”
由于阮知林和韩策两个人都很忙,于是阮老爷子就把他们婚礼相关事宜全部包揽了过去。
类似今天这样的电话,韩策这几天接到过好几个了。
而后,两人就婚礼相关事宜进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多是阮老爷子安排,韩策负责点头。
这一步看似多余,实际对阮老爷子来说必不可少。
免得等到了日子,那难伺候的小子这不满意那不满意,闹起来,什么事都全部怪到他的头上 。
假设有韩策替他分担一点,那他也有个推脱处。
好比说,“场地是小韩自己说可以的啊,你去骂他去。”
就一肚子坏水啊!
末了。
韩策道:“其实我今天过来,还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
“启华英国分公司的副总,理查张。”
“怎么突然想起问他了?”
关于这个回答,韩策一开始没想过找其他的理由。
对于阮启华这种人,撒谎最是无用,不仅骗不过他,还会损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信誉度。
于是韩策就把白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了。
说到最后,韩策的眼神当中不甚至还适当的表露出几分不自在来,他窘迫道:“阮董,我是不是不该拿这种事烦你…”
阮老爷子挥了挥手。
说实话,老爷子认识他这么多年,还真是头一回在他身上看到这种年轻人的莽撞来。
一时也被这种理由搞得啼笑皆非。
“你啊你啊…我刚夸你成熟稳重,想不到这一谈起恋爱来你也有这么冲动的时候。”阮老爷子说完他,又开埋怨那满嘴跑火车的孙子,骂道:“安安也是!人家小张孩子都了,怎么可能喜欢他!还“莫名其妙”的邮件,我看他才莫名其妙!分公司的负责人给老总发个邮件能叫莫名其妙吗?不发才莫名其妙吧!”
韩策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在得知查理张已婚之后,彻底安静下来。
阮老爷子缓缓地说:“不过安安对他确实是要比对其他人更加尊重一些,这倒是事实。”
“能跟我说说吗?”韩策问。
“这就说来话长了……”
第25章 损友
事情还得从阮知林为什么去英国留学开始说起。
启华集团主营行业是电信设备制造工业。众所周知,在阮启华那个年代国内这个行业大多都被国际巨头公司所占领。
所以启华这个刚起步的小公司在当时并不看好。
所幸后来集团还是突破了重重困难渐渐有了起色,但发展到一定的规模后就止步不前了。
那时候,很多人都来跟老爷子说本土产业能做到这个规模已经很不错了,而他们阮家的财富也足以让后面三代都吃喝不愁,大家都让他别太强求,别太激流勇闯。
阮老爷子一概不听。
或许在他心里,他的对手从来不是国内这些坐井观天的同行,而是那些从不把他们这些本土企业放在眼里的国际巨头。
所以,秉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战术,他先后把女儿和外孙都送出出国,是想让他们代替自己去了解国外的这些公司是如何运营的。
只可惜,他精心栽培了二十多年,既优秀又聪明的女儿到头来却败在了“信息素”上面,还使得他们阮家落了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
这种犹如灭顶的打击,起初无疑是让他失望的。
女儿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忍不住和其他人一样对omega产生了一种错误的观念,他也像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一样认为omega就应该留在家里传宗接代,而不要抛头露面去认识一些不该认识的人。
尤其是Alpha。
所以当分化后的阮知林提出想要去接管从前他母亲打开的英国市场时,阮老爷子是竭力反对的。
但反对无效。
在阮知林对他透露了这个打算的半年多以后,阮老爷才在和启华英国分公司负责人查理张的口中得知,这半年来他所收到的邮件,但凡是署名为Micheal的都出自阮知林的手笔。
阮老爷子震惊极了,质问查理张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哪知查理张早就准备好了理由,就等他问呢。
“阮董,小阮总说你已经同意了。他还给我转了你批示过“同意”的邮件。”
听完,阮启华顿时明白了,怒道:“你不知道他有我邮箱密码吗?”
查理张无辜且诚恳:“我还真是不知道。”
那时阮知林长刚上才大一。
后来,在查理张有意还是无意不确定的包庇下,阮知林终于如愿以偿的进了启华英国分公司,他一面上学一面在查理张身边学习公司的事。忙是忙了点,但那段经历无异于使他后来回国接手启华更加游刃有余。
而查理张对他来说,也如同良师益友般的存在。
所以,在阮知林回国后,并没有和他断了联系,二人除了日常的工作汇报后,偶尔会还会彼此问候几句,联系比起别人也更多一些。
但是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阮老爷子是绝对不信的,且他还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实在搞不明白阮知林一个Omega究竟为什么要这样胡说八道!
难道他就不怕韩策真的相信了之后会认为他是一个处处留情的浪荡子吗?
真是干啥啥不行,气人第一名!
“纯粹就是胡说八道!”
御景豪廷。
阮知林从浴室出来时忽然打了个寒颤,“阿嚏!”
还打了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暗道,谁在咒我了?
觉得有些冷,他便想去把室内温度调高两度,期间,又打了两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临睡前,他对着空旷的屋子大骂一句:“到底谁在咒我!”
次日,他就感冒了。
阮知林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昨天打的那三个喷嚏是他感冒的征兆,而不是有人咒他。
明天是周一,阮知林下午就要出发去另外一个城市出差。
为了不让自己的感冒变得更加严重而耽误行程,他决定立刻叫家庭医生过来。
这通电话效率很高,打出去不到二十分钟,阮知林就听到门铃响了。
他下床去开门。
由于他这套公寓面积很大,加上他感冒发烧,脑袋昏昏沉沉的步子也重,所以从卧室到玄关的这段距离,他着实用了好一会儿。
等他终于按下电子屏时,门一开,就听见一声抱怨:“你好慢啊!我在外面站的腿都酸了。”
一个娃娃脸的男生走了进来。
阮知林软趴趴的靠在墙上,看着他:“你有点医德行不行?我好歹是个病号...”
“医德?”娃娃脸听得一乐,非常认真地道:“别说医德了,我和资本主义连道德都不讲的!”
“滚!”阮知林慢吞吞的往回走。
这个娃娃脸就是阮知林的家庭医生,他叫吕克克,和阮知林一样是一个Omega。
吕克克出生在一个医生世家,他的父亲和哥哥们都是医生,吕父还是阮老爷的私人医生。有这一层关系的加持,吕克克和阮知林也是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彼此,后经吕克克多年来持之以恒的“死缠烂打”,二人终于成为朋友。
吕克克既然能和阮知林成为朋友,显然,他也不会是个多正常的人。
在给阮知林量体温的间隙,他语气戏谑的问起阮知林前晚发的那条朋友圈,“你和你那韩秘书来真的?”
眼神露着满满的求知欲。
阮知林脸红红的半卧在床上,嘴上含着体温计不方便说话,只懒洋洋的点了几下头,表示是真的。
吕克克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摸着下巴道:“果然,我的雷达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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