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的一瓜
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夏川道,“这份工作我挺喜欢的,还能够得到除了钱财之外的,我想要很久了。” 夏初彦以为是对方学习什么知识,没往坏处想。
他先前是想过在夏氏给夏川安排一份工作,只是后来夏川说不想凭关系进公司,便去了别处。
夏初彦道,“那就继续努力,现在很少有人会坚持初衷了。”
“我会好好干的。”夏川的嗓音很低,眼眸里藏匿了一抹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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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一猜夏川什么时候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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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全身战栗
夏初彦并不知道,夏川对他怀了哪种心思。
第二天清早起来时,他在脖颈上发现了一道鲜明的红痕,洗涑台边的镜子里倒印出他略带疲惫的脸,已经入 秋了,室内的蚊虫几乎不见,那这道红痕是哪里来的?夏初彦想了很多理由,都不太能站得住脚。
之前并没有如此强烈的感知,就仿佛……梦境里面发生的事情是在现实生活里真实存在的一般。
一开始不过是简单的暖昧,后来多了些身体上的碰触,可到如今,梦里面的一些细节他都还能记得。
那些内容……纵使他活了三十多年,他都觉得难以启齿。
情窦初开时他喜欢过单延,对方是他的老师,那段时间他父母亲时常争吵,当时他的成绩也并不优秀,可单 延耐心的辅导他,还教会了他很多道理。
那是很单纯的感情,并不关乎肉体上的纠缠,他成年了,便知道男人喜欢男人,与常理存在了偏颇,他的生 活很单调,每天都是在公司忙碌或是出差,也没有多少时间处理个人感情,后来夏川也念大学了,他身边才有了 女伴。
但最多也是牵手,有几次礼貌性的亲吻脸颊。
他是一个责任感极强的男人,若是没有和女伴成婚,他会保持绅士的态度,以免到时候会产生困扰。
他自认为……真的没有饥渴到去在梦里和一个男人发生那种关系。
也许是皮肤过敏了……
昨天他在宴席上吃了一点海鲜,应该是这个原因导致的。
这几天是国家法定假日,公司里的员工也都放假了,夏初彦难得有时间和夏川独处一会儿。
夏川用牛奶给夏初彦冲泡好了麦片,简单又营养。
只是洁白的脖颈上,贴了两个极为碍眼的创可贴,夏川的眼眸里的暗色很快便被敛去了,他有些紧张道,“叔 叔……您受伤了么?? ”
夏初彦怔了怔,夏川指了一下脖颈的位置,他才道,“过几天就好了。”
寻常来说,过敏的痕迹两三天应该就能减退。
夏川却走到他面前来,分明是一副紧张关心他的模样,可夏初彦不知为何感觉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刚来夏家的时候,夏川的身高还不到他的肩膀,脸上带了几分警惕的神色,当初的少年,如今已经比他还要 高了,鼻梁高挺,眼眸深邃而明亮,冷俊的眉头微微的蹙起,分明是一张生得凉薄的脸,却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 表露出关切。
和单延有相似之处,细细的看了便会知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夏初彦的恍了一会儿神,在夏川略带凉意的手指触碰到他脖颈上温热的皮肤时,下意识的往后避开了。
“怎么了?叔叔。”夏川问。
夏初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夏川收回了手,轻轻笑了笑,道,“先吃早餐吧,再过会就要凉了。”
‘‘……嗯、。,,
夏初彦和夏川在一起生活也接近十年了,他以为他很了解坐在他对面的青年,可突然一瞬间……他发觉自己
对夏川,了解的并不多。
在睡梦里,男人的手指也是带了些凉意,钳起他的下巴,仿佛是对他心存怨念,撬开他的唇瓣用手指搅弄。 而后缓慢将衣服的纽扣一颗一颗解开,细细的抚摸过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间接触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想
起经历过的那些,夏初彦就全身战栗。
但是……夏川有什么理由对他做这些?
夏初彦用手揉了一下眉心,他只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缪,夏川的追求者也有不少,没必要对他使用下作的 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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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川快要掉马了 ……不过掉马了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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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突然接到陌生电话
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
离开L市后,乔原的生活变得平静起来,闲暇之余会待在书房里安静的看书,小腹虽然有些隆起了,外面多 披一件外衣也不是十分明显。
他和韩谌偶尔还有联系,韩谌问他最近生活得怎么样,需不需要他过来照顾,乔原婉拒了,他自己有手有脚 的,也没必要去麻烦韩谌。
韩谌对他的心思,他不可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不想耽误了韩谌。
临城需要处理的事情并不多,他陪着乔成铭去老宅,也许是时间不多了,乔成铭总是会絮絮叨叨的和他提起 许多以前的事,里面却没有他的母亲。
乔原问过一次,乔成铭的脸色顿了一下,只是很笼统的说道,“你母亲……是个很好的女人。”
“您还记得她吗? ”乔原道。
过去二十多年了,连张照片也没有留下来,哪还能清楚的记得样貌。
乔成铭将目光放在了客厅的正中央,那里挂着多年以前拍的全家福,里面并没有乔原,也没有乔原的母亲。
落魄撩倒的时候,家里穷得连医药费也出不起,乔原当时差点就辍了学,后面的境况更是恶劣,被人胁迫着 当成发泄工具,那个时候,谁又知道他是乔成铭的儿子?
乔原更多的是想为母亲问出一个答案。
年少无知时,他也询问过母亲,对方的眼眸里带了几分柔软,而后又变成了悲哀,她道,“他去了很远的地 方,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说完以后,她的眼角有些湿润,脸上却是浅浅的笑,“小礼啊……你以后会比他更优秀的,你就是妈妈的全部
了,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人,也会过得很好。”
那天晚上,他口渴了从房间里出来接水暍,听见从房间里传出的哭泣声,后来他便再也不会在母亲面前问起 有关于乔成铭的任何事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平等,谁付出的多,谁就是弱者。
乔成铭想了许久,道,“……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乔原拿口袋里拿出了钱夹,里面放了一张母亲的照片,他将照片从里面拿了出来,然后递给了乔成铭,薄唇 微抿道,“你多看会她吧。”
照片似乎有些年限了,这是乔原后来回以前居住过的房子找到的,他的房间有被人动过的迹象,摆放在书本 最上层的是他当初写过的日记本。
他随便翻看了几页,似乎是被水打湿过,纸张有些发皱了。
他一个人在房子里待了一整天,过去的生活轨迹在他的眼前浮现,好的坏的,都已经过去了。
他如今更像是一个看客,过去的喜怒哀乐,以及当时的绝望,以为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可处在房子里的人, 又真真实实的是他。
褪色的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岁月将人带回到二十年前,女人穿着一件青色的旗袍,越发衬得身姿婀娜,杏眸鹅蛋脸,模样生得很温婉。
乔原是后来才看见的这张照片,满手沧桑的女人,年轻时原来生得这么好看,分明可以再嫁一户好人家,可 还是一个人辛苦的将他抚养长大了。
乔成铭接过了照片,过了几秒开口道,“我一直记得她……有个好听的名字,岑溪,像溪流一样清澈。”
因为长时间的治疗,乔成铭越发消瘦,干枯的手臂上能清晰的看到淡青色的血管,五十多岁的人了,就算保 养得再好,也能清楚察觉出被岁月侵蚀的痕迹,眼尾带了几丝皱纹,皮肤也变得松弛了。
当初,乔成铭已经和前妻签了离婚手续,可他觉得,他就算再娶,也不会去迎娶一个佣人。
这都是上一辈的事了,人都不在了,再去计较也没有多少意义。
只是乔原还是为母亲觉得不甘,所以他把照片给了乔成铭,想让乔成铭在弥留之际,能记得母亲的模样。 天色不早了。
乔原回家的路上下了一场秋雨,温度骤降了好几度,乔原将车窗都关上了,然后打开了车内的暖气。
雨水淅淅沥沥的拍打在他的车上,让安静的空气变得有些槽耳,乔原回家时,天已经黑透了,冰冷的钥匙握 在手上多了几分凉意,乔原正要拧动手里的钥匙,听见从走廊外传来的声音。
高大英俊的男人手里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教训道,“再去闹你爹爹,我就断了你这个月买零食的钱。”
小男孩一脸想哭就不敢哭的模样,对旁边瘦弱的青年告状道,“爸爸每天都欺负我……他昨天,昨天在你睡着
了以后还抽我的屁股,我们不要爸爸了。”
青年的脸色苍白,对孩子挂着浅浅的笑,安抚道,“好啊。”
男人立马就慌了,把小男孩丢到了地上,连忙解释道,“小末,你可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没有抽他,是他自己 找的。”
“江崇州,他才不过四岁……你不能用对待大人的方式去对他。”
用对待大人的方式……
男人的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冷汗,强颜欢笑道,“这些你告诉我了,我就知道了,别和他一般见识,我们才是 领过证的夫妻,等他长大了,他指不定和谁一起呢,到时候过日子的也只有我们两个。”
青年的脸色很淡,在经过走廊时看见乔原了,脸上才多了一丝笑意,“你也是住在这里吗?”
乔原点头道,“嗯。”
“……上次的事情很抱歉。”青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弱。
乔原笑了笑,“车已经修好了,你们是住在临城?”
“是啊,上次在L市有一个朋友结婚了,就去了几天。”
这么说道,青年低低的咳嗦了两声,站在身后的男人紧张坏了,连忙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披在了青年身上, 道,“别着凉了 ……你上次感冒了一个多月才好。”
青年患有白血病,原本体质就较弱,免疫能力现在越发不如常人,经常被一些小病折磨的全身发通。
男人也不忍说得太多,他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去找能够配型的骨髓,不论如何,他都会让青年活下去,不然他 的罪孽永远也无法赎清。
和青年闲聊了几句,那阵孤寂感便消退了许多,最后男人不断的在旁边提醒青年该吃药了,青年才和他道 别。
乔原以为自己早该习惯一个人生活了,看见别人热络的一家,心里又忍不住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