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的一瓜
但岑礼只道,“你毁了我在意的东西,我现在还了回去,从此以后,我们也没有见面的可能了。”
宁修远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被一片红色笼罩,血液逐渐渗到了桌布上,将他 的面前都染成了艳丽的红。
这颜色,像极了他喜欢岑礼看躺着的大红色床单,像极了贴在房门两侧的喜字,他发给别人的请帖,也是如 这一般的红。
宁修远在惊恐中醒过来,全身都覆上了一层冷汗。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慌慌忙忙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找到了置顶的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电话被人接听了。
宁修远这才松了口气,他道,“岑礼,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隐约间,宁修远听见耳旁传来一些窸窣声,只是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多想。
他抽了两张放在茶几上的纸巾,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岑礼? ”宁修远叫了一声。
“宁修远,我终于可以离开你了。”岑礼的声音很轻,还带了几分病态的虚弱。
“你什么意思?? ”宁修远语气不太好。
这句话……莫名的和梦里的场景重合了起来,宁修远准备再问些什么,电话就被人挂断了。
再拨过来,电话那端传来了忙音,宁修远的神色变得急躁起来,他连忙拨了那两个看守着岑礼的人的电话,
但电话却迟迟没有人接听。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开,宁修远连忙拿起挂在床边的外套,然后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助理看见他出来了, 问,“宁总,这是下午的会议资料。”
宁修远摆了一下手,“暂时取消。”
在路上的时候宁修远还在想,肯定是他多虑了,这段时间都挺正常的,怎么可能会出什么茬子。
公司和郊区有些距离,路上一直不通畅,平时半个小时的路程,宁修远开了一个多小时。
他的脸上不断的在冒着冷汗,手心也变的粘腻起来,心口好像被刀子剐蹭了几下,疼的厉害,就好像,有什 么重要的东西从他的生命里逐渐流逝。
宁修远只能把车停在了路边。
眼前是漫天的大火,将所有他们温存过的地方,彻底席卷,分明是十一月的初冬,可周围的温度却烫得惊 人,空气也似乎在高温下晃动,那不像是真实的世界,更像是一场遗留下的噩梦。
他看见有两个人,咳嗦着从院子里跑了出来。
宁修远问,“岑礼在哪?”
“……”那两个人看见他,脸色吓得惨白。
“听不见话吗?”
两个身形高大的汉子,这会竟然变得有点哆嗦。
“我问你们,他的人在哪里?? ? ”
“……我……我醒过来,就发现宅子里着了火,出来就看见您了。”
宁修远松开那个人,正要走去宅子里,却被人从后面死命的拖住了,那个人急促道,“宁少,火势已经无法控 制了,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向宁家交代?? ”
岑礼一个发着高烧的人,能去哪里?今早他出来的时候,见对方下床都很困难了。
他从来不会管对方处在什么境地,他只想把对方摆布成,他想要的模样。
宁修远有点恍惚不清了,他听见屋子里,传来房梁掉落的声音,紧接着一团火焰从门缝里冒了出来。
身后的人道,“这么大的火,就算有人在里面……也出不来了。”
宁修远的拳头攥得死紧,一把挣开了身后的人,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任何理智可言了,他想到了他离开 时,岑礼对他露出的笑,他想到岑礼对他说过的,我等你回家,这是他们的家,他们都快要结婚了,怎么能连家 都没有了……
他回来时,岑礼会给他准备好丰盛的晚餐,每天都帮他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只要他回到了房子里,就能 够看见岑礼。
宁修远蛮横了这么多年,当岑礼不在他能掌控的范围内,他彻底的慌了。
他还没有走进院子里,就被人从身后劈晕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消毒水的气昧和洁白的墙壁,让他想到了岑礼。
他一定是做了一场噩梦。
宁修远直接拔掉了针头,也顾不得血液从针口溢出,才从病床上下来,就看见了白成郁推门而进。 宁修远连忙问,“岑礼在哪间病房?”
白成郁没有答话。
宁修远的身体有点发抖,他呐呐道,“……这次他出院了,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不会再把他锁在家里了,他不
想生孩子……我也不会再逼他了。”
宁修远握住白成郁的手臂,“你告诉我,他在哪间病房,我想去看看他。”
白成郁拿开了他的手,低声道,“还请节哀。”
-----------------------作者有话说--------------
提前打个预防针……没be
后期全面虐渣,心疼的记得去回顾前情……
父老乡亲们放心,保证过的就不会少的_(:3」z)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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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没人能替代
怎么可能……
一定是白成郁骗他的。
宁修远推开了白成郁,像是在自言自语,“今天早晨我出门的时候,他还说过要等我回家的。
“……再过两天,我和他就要结婚了。”宁修远的声音有点发颤。
请帖已经发出去了,婚礼现场也开始了布置,岑礼也见过他的父母,一切都很顺理成章。
只是在他昏睡过去的这段时间,婚礼已经取消了,媒体报道出去的消息,被宁家压了下来,但再怎么压,消 息也还是传了出去,婚礼前两天,新娘纵火,把宅子给烧了个干净。
宁修远一直都是把岑礼当成女人使用,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就连要结婚了,他给岑礼的称呼都是女人的。
岑礼说过等他回家,只要回家,他就能看见岑礼了。
病房外有人守着他,见他醒过来了,连忙给宁旗打了个电话。
宁修远指着那人道,“你送我回去,我不想让他久等了。”
“……”那人看宁修远这副模样,也不敢拒绝。
车开到了宅子外,往日里温馨的家变成了断壁残垣,里面的家具和陈设,都被烈火化为灰烬,分不清哪里是 哪里了。
有关于他和岑礼的所有,都在这栋宅子里,这一瞬间宁修远才意识到,岑礼有多么狠心,连个让他怀念的东 西,都不留给他。
宁修远蹲下身,用手抹了一把灰,然后攥在了手心里。
他在想那天早晨发生的事,也许那个时候他就有了预感,他为什么不留下来?公司里的会议,他也可以取消 的。
如果岑礼回家的时候,他没有把人抵在沙发上,如果他可以多听听岑礼说的话,如果他在一开始……就对岑
礼好点,不用暴劣的手段去强迫这个人……
宁修远的脑子很乱。
他这辈子,很少为一件事情后悔过,于他而言,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后悔能有什么用处。
无能的人,才会后悔。
宁修远的眼角有点湿润了,他想,他以前是什么样的,身边的人不在了,他再换个新的就行了。
后面的人叫了他一声,“宁少?”
宁修远站起来,手里的灰随着风扬在了空气里。
宁修远有点不敢提那两个字,他问,“岑礼现在在哪?”
他身后的人犹犹豫豫道,“老爷说这人晦气得很,一开始就不该同意你们在一起,反正人都不在了,留下也没 多少意义,就让别人给带走了。”
宁修远的身体晃了一下,被身后的人给扶住了。
“您昏迷了两天。”那人又道。
两天吗?
宁修远想了想,今天,是他和岑礼成婚的日子。
他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晴空,阳光亮得有点刺眼,这么好的日子,可另外一个人去哪里了? “少爷,什么样的人您找不到?别太难过了……”
是啊,什么样的人他找不到,可他就是胸口发闷得厉害。
岑礼的心太狠毒了,在电话里最后说的那一句话,像是魔咒一样萦绕在他的耳边。
宁修远去了夜总会,进去就有不少人朝他贴了过来。
因为身边有了岑礼,后来别人约他,他也很少过来了,他的手机不断振动,是别人给他发的短信,都是祝福 的话。
婚礼都已经取消了,按理来说,不会收到这种短信。
直到宁修远接了一个电话,他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
时间已经过去一年了,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他给岑礼发了许多条短信,打了很多个电话都没有任何回应。
后来他去了宿舍门口等,看见岑礼以后,就直接将岑礼拖到了车内,开车将人带到了这里。
再后来……因为岑礼惹了他不愉快,他当着众人的面,把岑礼扛在自己的肩头,如同对待一个妓男般亵玩的
姿态,然后和岑礼在附近的酒店内开了一间房。
第一次怀孕,差不多就是那个时间了。
才不过一年的时间,宁修远却感觉时间过了很久。
包厢内变得热络起来,后面又来了不少人,都在祝贺他生日快乐,没有任何人提起岑礼,就仿佛……岑礼从
未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
“宁少,好久没有看见您了。”有个少年贴了过来,给他剥了一颗圆润的葡萄。
宁修远只是低头暍闷酒,旁边又有人递给他一个话筒,说寿星今天应该唱首歌,不然一点都不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