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吃胡萝卜
陆赢川闻言,冷笑了一声,抬手制止李管家,道:
“男人?在我眼里你还算不上男人,不够格让我出手对付。”
陆赢川眉眼冷漠,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底全是冷酷与不屑,仿佛黎封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黎封虽然不是天之骄子可也从小被捧着长大,哪里有人敢这么说过他。
到底是年纪小,火气上头就控制不住了:
“我不是男人,但是为什么舒远会跟我?”
此话一出黎封就后悔了,可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
黎封的话就像一把毒箭稳准的插入陆赢川的心脏,舒远找了个各个方面都不如他的男人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在黎封面前他急迫的想为自己扳回一城。
他点了一支烟掩饰自己的狼狈:
“一个被我玩腻歪了的货色就让你沾沾自喜了?说起这个事情,我反而还要感谢你接手了呢,省得我还要花费时间和金钱打发他。”
这些话实在是毒,黎封一个外人听着都觉得刺耳,更别说舒远了。
.余彦 他下意识的捂住裤子里直接能连接到车载里的小型收音机。
舒远坐在副驾驶上浑身僵硬,嘴角带着期望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敛去,脸上的血色就已经全部降了下去。
模样看上去有些吓人。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的回过神,身上的每一处都仿佛被蚂蚁在啃咬一般,已经指不出明确疼痛的位置了,反正就是哪哪都疼。
只是胸口的那个器官似乎被咬得更厉害一些,痛感比其他部位更加强烈。
他抬起手抵在胸口,试图驱散疼痛。
原来是陆赢川腻了,是他不想和自己最一起了所以才不愿意相信他啊,将计就计就分了手......
舒远一开始还觉得奇怪,自己到底有没有和黎封发生些什么陆赢川在进入的时候应该就能感觉出来的。
现在想来,不是感觉不出来,而是感觉到了故意刁难的。
这倒是舒远自己看不明白事了,明明在陆赢川整日整夜照顾林雁北的时候就该明白的,可偏偏还要眼巴巴的往前凑。
落此下场,是他活该。
舒远苦笑了一下,胸口的疼差点让他溺死了。
书房里黎封的脑袋因为这一番话冷静了下来,他抿了抿唇:
“陆赢川,舒远和我真的没什么,不过我倒是真的挺喜欢他,既然你不喜欢就给我,我不嫌。”
陆赢川顿了一下:
“跟我有什么关系?”
黎封笑开了:“也对,跟你没什么关系,要不是舒远一直央求我一定要跟你解释我才他 妈不想理你。”
说完黎封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瓶盖大小的黑色录音器当着陆赢川的面丢进了鱼缸里转身就走。
等陆赢川看清水里的东西时心脏咯噔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招来李管家,指着水里的东西:
“看一下是什么。”
李管家掏出来看了一圈:
“少爷,这是接受信号为一千米的一个小型对讲机,怎么了?”
芋.堰 陆赢川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不虞没有说什么,只是手指已经快把东西给捏坏了。
他们难道真如黎封所说真的没有什么?
…………
黎封回到车上看到板板正正坐在副驾驶上的舒远愣了一下,他仔细看了一下居然没有哭,只是脸色苍白得很。
这整得黎封人都傻了,磕磕巴巴道:
“抱歉,我进去之后没忍住......”
舒远摇了摇头,有些疲倦:“没事就这样吧,谢谢你,回头请你吃饭。”
黎封看着舒远的状态有些担心:“你没事吧,要不我下去散散步,你哭一会?”
舒远勾起嘴角轻轻摇了摇头:
“我真没事,你放心吧。”
拒绝了黎封的邀请,舒远再跟店长请了一天假,这才去菜市场买了一点菜回筒子楼。
一天下来他都平静得很,没有一蹶不振也没有伤心欲绝到什么都干不了的程度。
傍晚他睡了一觉起来,去公共水管把菜洗好又淘了一碗米。
忙里忙外弄了一小时,做了四菜一汤。
等一切都做好后他乘了半碗米饭一口一口的吃着,突然隔壁的一家几口回来了。
舒远通过对话知道今天是夫妻二人的结婚纪念日,他们买了卤肉,孩子们也都很高兴,闹哄哄的。
说实话,纪念日这样的日子他们吃的还没有舒远吃得好。
可是......
舒远看着一大桌子菜,忍了一天的情绪却突然崩了。
眼泪毫无预兆的掉进饭碗里,舒远放下碗筷,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抹着眼泪。
他很难过,可周围纷纷杂杂,却连一个听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也一直一直努力的去经营自己的感情和生活,可是却越来越差越来越差,毫无起色。
不知道在饭桌前呆了多久,直至夜已经过了半,舒远才缓缓起身把没吃完的饭菜放进屋里唯一一个亮点的冰箱里。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咖啡厅上班,好在一天的工作都很顺利,让他稍稍轻松了一些。
下班后他照常跟店长练习了很久的拉花,等拉得像样些后他才整理好一切,下了班。
他昨天已经买了些菜,所以就不用再买直接回去了。
舒远走回筒子楼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是筒子楼依旧热闹,这地方就好像不休息一样。
他低着头往里走,猛地感应到什么他抬起头,看到了站在许楠站在筒子楼的入口,也看到了他身后的......蒋秀芝。
第59章 小远,对不起
老旧的楼道里灯光昏黄,照在蒋秀芝的身上有一种行将就木的腐朽感。
两人隔了几米对视,仿佛周边嘈杂的环境都安静了下来。
舒远感觉就好像深处在一个看也看不到亮光的黑洞里,他害怕恐惧。
在这一刻他想转身就逃跑,可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重得他迈不开脚步。
蒋秀芝微微往前踏了一步,声音有些许的哽咽:
“小远......”
这一声将舒远从那些情绪里提了出来,他看着蒋秀芝,一言不发的越过她往里边走,仿佛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他不恨蒋秀芝,可对以前的事也不是全都放下了,他忘不掉自己翻越几座大山去看她被继父打得爬也爬不起来。
舒远爬起来的时候他分明远远的就看见蒋秀芝的身影出现在了窗子边。
她没来帮他,冷漠得仿佛自己不是他的儿子。
以前的种种都在舒远的心里行成了永远都不会变好的伤口。
舒远爬到二楼之后就听到了楼下传来蒋秀芝的抽泣,他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的继续往上走。
路过昨天那对夫妇家门口时正好一家人正在有说有笑的吃晚饭,或许是觉得屋里太闷,大门敞开着。
男人看到舒远,招呼他进去吃饭,舒远愣了一下道谢然后笑着摇头拒绝。
他进屋之后饭怎么都吃不下去了,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舒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了,他想到刚才看到的蒋秀芝和十几年前的那个女人差别太大了。
眼底的咄咄逼人和厌恶已经没有了,只有浑浊还有胆怯。
她为什么要来找他?
知道自己没几年可活了,所以才想要来见一见自己这个儿子吗?
他心烦意乱,起身打算去楼道里透透气儿。
很晚了,筒子楼也安静了下来,风吹得比之前还要寒一些,舒远裹紧了外套,微微眯起眼睛,下意识的往下扫去。
在路灯下发现蜷缩成一团的蒋秀芝,舒远左右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许楠的身影。
这个城市入了夜的秋天吹的风不是开玩笑的,吹一会第二天就准感冒。
他嘴唇紧紧的抿了起来,正要下楼的时猛地反应过来,蒋秀芝感不感冒又关他什么事?
踏出去的脚硬生生的停了下来,透过栏杆他能看到蒋秀芝已经冷得直抱胳膊打颤了。
舒远最后还是没忍住,从衣柜里掏出厚实一点儿的衣服下楼,深吸一口气,递给蒋秀芝。
蒋秀芝哆嗦着抬起头,看到舒远眼中一喜,她站了起来,结果双脚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已经麻了,往旁边磕了一下,额头撞在墙上擦破了一点儿皮。
舒远脚步往前踏一步蒋秀芝就厉声制止了,她厉声制止:
“别过来!”
舒远愣了一下抿着嘴唇不再向前。
蒋秀芝意识到自己太严厉了,她把血弄干净,小心翼翼道:
“对不起......妈,不是故意要凶你,只是我生病了,这病不干净,我怕过给你......”
这不对,蒋秀芝不是这样的。
舒远看着惶恐的女人,要不是那张脸他都要以为是不是别人假冒了。
他喉间动了动,哑声道:
“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