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鲨鲨尼的情人
可现在导火索被提前引燃,没拍成《黑村》最后一场戏,整个电影可能都要废了,根本等不到上映的那一天。
阮颂等发膜的空档,随手帮任钦鸣捏着僵硬的肩:“那他们接下来是打算怎么办?让兰姐想办法澄清洗白吗?”
实话是料爆到这个程度,该有的视频和照片全都有,再想洗白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结果任钦鸣沉默好半晌说:“那边根本没打算洗。”
阮颂按摩的动作一顿:“……什么意思?”
任钦鸣:“就是那边根本没想着要给张乔语翻盘,根本不在意她黑不黑料。”
阮颂:“?”
任钦鸣最初听见徐兰传达出这个意思,和阮颂的反应一模一样:“兰姐说看着那边的态度,感觉是早就不想张乔语继续在外面演戏了,想让她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退圈。”
关起门一心一意当他的“女朋友”。
这话一出,浴室内果不其然陷入沉默。
阮颂舔着下唇静了又静:“……那都不打算洗白了,还找兰姐干什么?”
“因为张乔语不肯。”
任钦鸣自己是演员,当然能理解张乔语正是二十六大好的年华,不愿就这么放弃热爱的行业,“退居幕后”的心情:“之前一直没退圈,也是因为张乔语坚持不同意。”
所以那边找徐兰去根本也不是正经想要公关,只是想哄哄张乔语,让她死了能翻身的心罢了。
徐兰签下保密协议,拿下丰厚的报酬,唯一的作用就是劝说张乔语到这个地步,已经没可能也没必要了。
阮颂听完,一时竟不知该惊讶那边居然在意张乔语的意见,愿意为她花心思找人逢场作戏,还是惊讶这未免太小瞧人。
是真的完全没考虑过张乔语会报复他们的可能性,不知道自己养在枕边的宠物从一开始就不是猫咪,而是老虎。
“那现在……”
任钦鸣:“现在张乔语已经同意息影,趁着这次退圈,但条件是她要回来补完《黑村》最后一场戏,让电影作为她的最后一部电影上映。”
于情于理这个理由都是说得过去的。
只是那边显然不太想为张乔语的“情怀”买单,还在犹豫,不太想放人出来。
甚至据徐兰观察,她个人觉得那边的耐心有点到头了,将就了张乔语这么久,这一次不见得还会继续讲究。
“那我们就只能等着那边做决定吗?”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阮颂字里行间已经用上了“我们”,好像默认他们和张乔语站在同一立场,张乔语的事也是他们的事。
任钦鸣:“她现在对剧组还是失联状态,依旧联系不上她经纪人,只能等了吧。”
聊完,发膜的时间也差不多。
阮颂帮他弄下来洗干净的全过程都有些沉默,两人心情都不甚明朗。
后续任钦鸣的眼睛稍微缓过来点,睁是能睁开了,就是流了不少眼泪,眼皮也还红着,两人又凑在一起洗了个澡。
洗完,任钦鸣从行李箱找了套灰色的宽松运动套装。
穿在他身上刚好的尺寸,套在阮颂身上则成了男友风oversize,松松垮垮,居然也别有一番风味。
阮颂一直把拉练拉到最上面,满鼻腔都是任钦鸣的味道。
和往常不一样,今天阮颂的盒饭也跟他的盒饭一起摆在桌面上。
任钦鸣打开盒饭盖前还觉得愧疚,本来阮颂在顾屿洲那边一天天吃挺好,都是为了看他跑来这偏僻的地方受罪。
结果等他掀开看见里面大刺刺躺着的鲍鱼,直接傻了。
阮颂站在他身边,眸中含笑抽出一次性筷子:“不然你以为我莫名其妙来探你什么班。”
就是昨天晚上看见他盒饭心疼了,想来改善改善伙食。
阮颂偏头一对上任钦鸣炙热的眼神,便相当有先见之明警告:“不要发疯,本来你洗澡磨叽半天饭菜就凉了。”
任钦鸣果然朝他膝盖弯一抄,直接面对面将人抬到桌子上,距离极近地卡在阮颂身前低声:“反正也凉了,无所谓再多一会……”
阮颂当即气笑,就知道会这样,嘴里埋汰,可嘴角是扬着的:“你不饿,我饿了行吗。你这属于又是通宵熬夜又是做运动,血管扩张容易猝死知道不知道。”
任钦鸣完全不管:“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然后不等他说完,阮颂已经从口袋里掏出震动的手机糊到任钦鸣脸上:“别风流了,先让我接电话。”
任钦鸣刚想说“等下接”,聚焦的眼睛便看清了来电显示上大大的“刘老”两个字,竖起的狗耳朵瞬间耷拉,老老实实萎靡下来。
阮颂看他这小模样也是怪可怜的,终于还是心软,在电话接通前凑到任钦鸣嘴角亲了一下才对那头说话。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是我最近忙剧组,疏忽了工作室那边吗?”
刘老爷子笑呵呵的:“那没有,我就是看小任最近拍戏好像不太顺利,过来关心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得到亲亲的土狗:我的老婆天下第一好!
第100章
这话一出, 房间内两人玩闹的氛围瞬间消停。
阮颂食指往唇边一放,任钦鸣立刻倾身凑过去也想听听。
两人就跟忘了电话能开免提似的,脑袋抵着脑袋听那头说话。
阮颂没绕弯子, 开门见山:“您是说张乔语的事吗?”
“对啊。”
刘老爷子也没藏着掖着, 直接言明来意:“《黑村》这个电影的主要投资出品人, 正好跟我是多年故交, 这不是大家都知道我跟你们的关系了吗,琢磨沾亲带故就找我商量来了。”
阮颂、任钦鸣眉心皆是一跳。
就说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这么巧刚好赶上刘老爷子打算帮忙。
果然地球是圆的, 大佬的朋友都是大佬。
他们光想着张乔语不在, 《黑村》镜头补不上, 王绛心血上有损失, 忘了背后还有一票拿真金白银投资了电影的股东, 都是等着电影上映回本分红的。
刘老爷子又是投资圈里的风云人物, 认识几个“同行”再正常不过:“听着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张乔语失联了,人还没联系上吗?”
阮颂、任钦鸣下意识一眼对视,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见衡量和犹豫。
然后只是电光石火的一个刹那,决定已经在无言中做下。
再想有下一次这样拥有强有力外援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过了这村可能就没这店了,所以阮颂选择删删减减,和盘托出。
掩去张乔语和王绛的计划部分,只保留后续她的消失,以及徐兰被叫去做公关带回来的消息。
也就是张乔语本人现在处于一种想回来拍戏, 但背后人不放的状态。
任谁来看都差不多是死局。
阮颂、任钦鸣本以为刘老爷子如果给他们撑腰, 多半朝动用人脉关系那方面使劲。
结果姜还是老的辣。
对面闻言轻轻松松一句话解决问题,就好像没听见他们说张乔语现在人没事, 笑吟吟便道:“人口失联超过48小时不就可以报案了?何况还是演员,不是随随便便的小人物。等到时候时间到了那边还是不回剧组消息,就让王导报案好了,交给人民警察解决。”
阮颂、任钦鸣第一反应都是:“……?”
随即两个小辈茅塞顿开,瞬间明白过来背后的用意,连声说着谢谢挂断电话。
如果剧组真因为“担心”报了案,不仅能显得剧组大度,不计前嫌,还能顺理成章倒逼那边放张乔语出现。
到时剧组随便派一两个工作人员去微博卖惨,说不管怎样希望电影能够顺利上映。
然后各方面舆论压力再一使劲,引导大家主张“秋后算账”,有什么事等电影拍完了再说,不能白费剧组这么多人的心血。
这不放人都说不过去了,问题居然迎刃而解。
阮颂、任钦鸣一个在桌上坐着,一个还在腿中间卡着。
两人一顿干瞪眼,思考他们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摆在明面上,最最“简单”的办法?
但对视没两刻便又释然了。
毕竟如果他们能想到,今天挣这么多钱、说送别墅就送别墅的人可能就是他们了。
死局有了对策,任钦鸣明显心情好了点,再次凑到阮颂跟前要亲。
但阮颂现在又有话说了,一本正经挡开他的脸从桌上下去:“本来就笨,再跟笨狗亲更笨了,到时候剧本都写不出。”
任钦鸣:“?”
“哈哈哈哈哈哈。”
阮颂说完自己都绷不住笑了,手里还捏着筷子就被任钦鸣从背后一把箍住腰丢到床上。
他立刻陷在被褥里抵住人喊停:“饭都凉了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任钦鸣振振有词,熟门熟路脱起阮颂身上自己的衣服:“只有聪明狗才会在意吃的是热饭还是凉饭,笨狗不管。”
刚刚洗完澡,阮颂图方便直接挂了空档。
眼下运动外套一剥开里面什么都没有,大片大片雪白的胸膛袒露在任钦鸣眼前。
阮颂扭着身子还想跑。
任钦鸣随手一掐便握住他的腰:“笨狗不是应该喜欢到处留牙印做记号,记号都被你藏哪了,裤子也脱了我看看。”
阮颂这是扎扎实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被他固定在身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挣扎不掉,索性躺平开始享受:“不是我不给你弄,是我体谅你憋了几个月,又熬了大夜,怕你时间太短自尊心受打击。”
眨眼的功夫,任钦鸣已经把人剥得干干净净,连带抬手把自己上衣也脱了,重新伏下身:“让你比我更快就行,受不了打击。”
…
等谢岭烯拍完自己的戏份,生活制片着手准备开始发放晚餐,任钦鸣和阮颂也还在楼上没有出现。
生活制片看他中午没送成饭,正好赶上晚上。
三份盒饭往谢岭烯手里一塞,让他回房间带上去,顺便好好感谢一下他们“衣食父母”赞助的鲍鱼捞饭。
但时间过去这么久,谢岭烯都怀疑阮颂是不是趁他拍戏,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探完班走了。
他一路回楼上,经过任钦鸣房间时,抬手敲在门板的两声“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