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oontage
自工作以来,闻宣佑每天早上都要喝一杯程礼亲自给他冲的咖啡,否则一整天都会没有精神、觉得做什么都不太对劲。
今天晚上,他本来不应该这么晚的时候喝咖啡的,但因为期盼了许久的告白之旅泡了汤、苏佳辰又对自己明确地表示了那些事情,搞得闻宣佑现在心烦意乱,只想喝一杯咖啡提提神。
刚站在了自动售饭机前,闻宣佑拿出手机准备扫码的时候,突然身侧传来了程礼的声音。
“闻总,是要喝咖啡吗?”
“阿礼?”闻宣佑没想到程礼居然会突然出现,有些意外道,“你怎么在这儿?”
程礼微笑了下,淡淡道:“刚刚你让我在原地等,我想着你出来病房之后大概会想要喝点东西,所以……”
说着,程礼举了举手、将手中那一杯盛在叠起的一次性纸杯里的、刚冲好的、还冒着热气的香浓咖啡递到了闻宣佑的面前。
一股淡淡苦涩混杂着浓浓香甜的熟悉味道袭入鼻腔,闻宣佑深吸一口,原本烦躁的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
“还是你冲的咖啡味道最好。”闻宣佑叹了一声,接过纸杯握在手里。
程礼笑笑没有说话,看着闻宣佑将那一杯融化了自己信息素丸的咖啡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一直等着闻宣佑将那杯咖啡喝的差不多了,程礼才慢悠悠地问道:“苏先生情况怎么样?”
“额……”闻宣佑顿时有点尴尬,因为从刚刚进入病房到出来,他似乎都没有问过一句苏佳辰烫伤的情况。
仅有的一点点了解,还是从母亲闻夫人和苏佳辰父亲的口中得知的。
“没什么大事。”闻宣佑不想说自己看了半天病人连个基本病情都没看到,便只好把从闻夫人和苏先生那里听来的情况说了一遍,“身体局部有烫伤,但前期急救措施做得好、送医也及时,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程礼微微挑眉,心里对这个回答特别满意,想来刚刚找的小护士已经将“苏佳辰没事、他只是在娇气”这件事情完美地传达给了闻宣佑。
但表面上,程礼还是露出了十分关切的神情道:“还是要多注意些,毕竟苏先生是我们公司今年要力捧的新人,身体上还是要多注意些保护。”
闻宣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这次的事情也要有个结果,好给苏家交代。”闻宣佑喝完了咖啡,捏着杯子头痛道,“阿礼,明天早上你直接到溪池去,了解一下情况,回来写份报告,要有负责人、有惩罚、有后续的保障规避措施。”
程礼有些不爽,因为从他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明明就是苏佳辰自己的问题,却为了维系跟苏家的关系、不得罪苏佳辰的父亲,还要不得已的找一个替罪羊来顶罪。
而且自己对苏佳辰抱有的天然的敌意,也完全不适合去做那个要求客观立场的调查人员。
“知道了。”程礼微微垂头,不想闻宣佑看出自己心中的不情不愿。
闻宣佑果然没有看出程礼的异样,他捏了捏尚有些余温的纸杯,不容置疑道:“你先回,我让老熊送你。”
程礼一点儿都不想先回,他就想守在闻宣佑身边。如果不是苏佳辰搞得这一出,这个点他们两个人应该就已经坐上了高铁,享受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光。
可是,闻宣佑看起来有些疲惫,也许是因为被这件事打乱了原定的行程烦的、又也许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工作繁忙压力又大搞得。总之,在这个时候,尽管程礼心中不愿,但他还是顺从地点了头。
他不想,闻宣佑再遇到不顺心的事,哪怕那代价是,他自己不顺心。
闻宣佑掏出手机,给老熊打了个电话,让他到楼下等着程礼,把他安全送到家,然后明天一早再去他家把他接到溪池庄园去。
挂了电话,闻宣佑看了看程礼,犹豫了一下,说:“等这边忙完,我跟楚夺再联系,到时再一起去。”
“好。”程礼回答。
“那、你回吧。”闻宣佑有点不舍得程礼走,但又更加不舍得程礼陪着他在医院里熬夜,“老熊这会儿应该已经到楼下了。”
“恩。”程礼慢慢地挪动步子,他好想问问闻宣佑要留在这里做什么、又要留多久,可他忍耐着、忍耐着,没有真的问出口。
“那你……”程礼忍耐了许久,最终说出来的却是,“也要好好休息,别太累了。”
“恩。”闻宣佑点点头,轻轻地推了程礼肩膀一下,“走吧,我跟你到电梯口。”
送走程礼之后,闻宣佑站在走廊里、双手插兜靠着墙壁,百无聊赖地等着母亲回来。
他打定主意,等闻夫人回来之后他应付两句、就赶紧开溜。
正想着,苏佳辰病房的门开了,刚才进去给他输液的小护士推着小车走了出来。
一出来,小护士就左顾右盼地来回张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闻宣佑看她奇怪,就忍不住看了她一会儿,待到两人对视时便用目光询问她还有什么事。
“哦、没、没事。”
小护士有点心虚,刚刚程助理跟她交代,让她进到病房里之后,就当着闻宣佑的面、把苏佳辰实际的病情好好说一遍,着重强调“无碍”“不严重”“没大事”这几个字眼。
出于对小护士的感谢,程礼还特意拿了好几张百元大钞给她,算作报酬。
可如今该说的话一句都没来得及说,这钱又拿了、人又不见了,拿人钱财又不为人办事,总感觉不太好呢。
于是,小护士装着胆子问:“那个闻总,请问一下程助理他人呢?”
闻宣佑嗅到了一股莫名的暧昧气息,他慢慢地眯起了眼睛,反问道:“怎么,你找他有事?”
小护士被闻宣佑周身散发出来的危险冷硬的气场吓了一跳,紧张地握紧了无辜的小推车把手:“没、没事,我就随口问问、那……我走了、闻总再见。”
磕磕巴巴地说完,小护士逃命似的推着小车飞奔而去。
闻宣佑望着小护士仓皇而逃的身影,心头升起一种浓浓的担忧感:真的要快点行动了,妈的,现在一个没见过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都敢惦记我看上的人了……
第二天,程礼一早就到达了溪池庄园。
虽然他不想来这里、也不想跟晁纲再有任何接触,但闻宣佑交代的工作还是要认认真真完成的。
先是到了昨晚录制节目的别墅里、找当时在现场的节目组工作人员确认情况,接着程礼又找了当时一起录节目的演员们私下询问,得出的结论和之前那个副导演说的情况大致一样,就是苏佳辰不顾摄像和导演的劝阻、执意要去碰还没有释放压力的高压锅,导致压阀掉开、高压锅盖弹起、从而受了轻伤。
事实简单清楚,但闻宣佑的要求是要有责任人、也要有处罚,程礼最后只能让给节目组准备这种老式高压锅当道具的一个小场务和负责当场拍摄的导演背了锅。
这个场务刚入职没多久,经验不足,听到程礼说要担责任吓得当即就哭了。
程礼也于心不忍,静静地等着场务哭了几分钟,然后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很温和地宽慰道:“工作上遇到挫折很正常的,不用太上心。这次的事情你要引以为戒,下次多注意就好了。我也会跟闻总和董事会那边说明情况的,放心,不会太为难你。”
场务身边被迫顶锅的导演脸色也不太好,抱着膀子坐在一边,程礼只好又宽慰了他半天。
好不容易把这两个人送走,程礼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公司写报告的时候,突然看见晁纲两步迈了进来、并且迅速地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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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程礼皱起眉头,他今天来特意避免跟晁纲接触,可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是要找上门来。
虽然心里不耐烦,但程礼还是拿出了十分的礼貌,道:“晁影帝,你好。”
晁纲背靠着门板,挑眉看着程礼,直接问道:“苏佳辰怎么样了?”
“在住院。”程礼不想跟晁纲多说,“如果晁影帝实在担心,我可以安排节目组一起去医院看他一趟。”
晁纲嗤笑一声,直接道:“程助理,我有的时候真的是很好奇,你天天揣着、装着,不累吗?”
程礼眯起眼睛,不闪不避地望着晁纲,半晌,也笑出了声:“晁影帝,我也很好奇,你天天应该都很忙的,为什么还有闲心跟时间在这里跟我废话?”
晁纲哈哈大笑起来:“程礼,你真的很特别。”
程礼不想再跟晁纲废话,便直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站起来朝门口走。
“晁影帝,谢谢您的夸奖。但是我实在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就不能陪您在这边聊天了。”说话间,程礼已经走到了门口,在距离晁纲两米开外的地方站定。
可是站了将近半分钟晁纲都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程礼叹了口气,问:“请问晁影帝还有什么吩咐?”
晁纲双臂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程礼。
“我只是对你很感兴趣,程礼,如果你真的像你自己说的,心里、身边都没人,那为什么不考虑跟我试试?”
“我想我上次已经表现的很清楚了。”程礼有些无奈,“晁影帝,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也不想在工作之余节外生枝。所以,能不能请您让开一下,我真的还有许多工作需要处理。”
晁纲看了程礼一阵,勾着嘴角说了句:“程礼,你真的很不老实。”
说完,他终于挪动了一步,将大门让了出来。
程礼是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于是便快步朝门口走去。
一只脚踏到门边的时候,程礼伸手去开门,可转了两下才发现晁纲那个煞笔居然把门给锁住了。
于是,程礼不得不有伸手去转锁。
就在这时,晁纲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握住了程礼的腕子。
程礼身体一僵,本能地退了一步就要抽回手。可挣了两下才发现晁纲攥的很紧,他一时竟然挣脱不开。
一股戾气在体内升腾而起,程礼怒了,彻底撕下一直以来都戴的好好的、伪善的、亲和的面具,冷酷地说:“晁纲,你这就没意思了。”
晁纲很轻佻地笑了:“有意思啊,看着谦和有礼的程助理一点一点地揭下面具,露出这副张牙舞爪、生人勿进的真面目,真的特别有、意、思。”
说着,晁纲手上一使力,粗鲁地将程礼拉进自己怀里,铁钳一般的双臂牢牢箍着对方。
“我这个人呢,有点臭毛病。”晁纲低下头,盯着程礼的眼睛说,“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得不到就会乱发脾气。发起脾气来的时候呢,又会随心所欲的乱来。”
当一个成年alpha下了死力气想要禁锢一个成年beta时,出于身体架构上的天生差异,beta几乎是没有任何反抗成功的几率的。
程礼在最初的暴怒之后立即平复了心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仰头看着晁纲,冷冷地、明确无误地说:“晁纲,我不愿意,放开我。”
“我不放。”晁纲无赖道,“你能怎么样?”
程礼眯起眼睛:“那你想怎么样?用强吗?”
晁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当然不是,想跟我上床的人排都排不上号、我想找人睡觉还需要用强吗?”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你心甘情愿地跟我上床。都是成年男人,大家都有需要,况且这个节目还要录制一个多月的时间。我想在这段时间里,你做我的床伴。”
简直无耻至极!
程礼用一副要吃人的凶狠表情看着晁纲,双眸中闪烁的怒火喷薄着、仿佛自带火红的烈焰和骇人的高温。
“别用这种要吃人的眼神看我。”晁纲有恃无恐地说,“跟我睡你亏吗?恩?”
程礼严肃地抿着下唇,他已经想清楚了,他跟晁纲两个人是根本无法沟通的。晁纲身居高位久了,身边所有的人都捧着他、惯着他、顺着他,他不明白拒绝和反对是什么意思。甚至也许在他看来,自己该因为能和他发生点什么而窃喜、而荣幸。
可是能怎么办呢,难道要把晁纲砸晕,然后再跑?
“我不愿意。”程礼冷静地拒绝,“晁纲,放开我,让我走。”
“我要是不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