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虹
是呀,一个供人玩弄的money boy大谈自我的尊严和情感的时候,得到的恐怕是人们的爆笑和唾弃,跟鄙夷不屑和不能相信的眼神。
霆的内心已经有了太多的伤痕,不想再招致更多人的伤害,便只能按照大家对money boy的共同诠解去适应,这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吧。
而要达到这种境界,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自己给自己开心,麻醉自己的一切常人应该具备的清醒意志。
在各方面都出色的霆,争强好胜的心始终没有变,所以照样做得很出色。
因此,霆抓住了豪哥可笑的表情为素材,着实地为自己找到了一次开解的机会。
霆笑了,笑得不由自主、发自内心,却也笑得内心在流着鲜血。
豪哥看着霆得笑,好像见了阎王爷似的,被霆笑得毛骨悚然,小三角眼努力地睁着,却怎么也睁不大。
霆看见豪哥的样子,不再笑了。
豪哥不理解霆,还以为霆在开玩笑:“你这孩子,不管你干什么,这孝敬老人是做人永远不变的正理,你怎么能拿自己的爹娘开玩笑呢?哎,我说你们这些南蛮子,怎么就这么没有人味儿呢?”豪哥面有愠色,一下子坐起来,霆身上的被子被豪哥扯到一边去了,霆的身体就裸露在豪哥的眼里。
霆嘴角又挂着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豪哥,真的,我爸爸妈妈都死了,我也没有兄弟姐妹,所以,我就是家、家就是我,再没有第二个人了!”豪哥这才再一次被惊呆了,他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极度混乱,才理清头绪,于是问道:“怎么回事?”霆轻描淡写的:“都是病死的,我爸在我七岁的时候死了,我妈刚死不久!”豪哥愣了半天,突然哭了,他一下子抱住霆:“诚诚,俺对不起你,”他抓着霆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扇,“你打俺吧,俺欠你的,这样俺心里好受……”霆虽然不喜欢豪哥,但这是现在唯一还把自己当人看的人。
霆抱住哭得像个孩子似的豪哥,竟然发起呆来,霆已经没有眼泪了,或是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他流泪了。
我不知道,他是在想念我吗?因为我也曾经在他妈妈快要死的时候,这样抱着他哭过。
豪哥要给霆赎身,把霆从沈敬彬那里买过来。
霆坚决不同意。
因为霆具备了他母亲希望他具备的那种品格,为爱自己的人牺牲一切。
虽说不能牺牲一切,至少不要给他们添麻烦,或是因为自己儿给人家加重负担。
沈敬彬回上海过年去了,霆留在豪哥那里过了一个还算平静的新年。
去冬今春,北京的雪很大。
每一场雪,人们都欢天喜地的接受了。
毕竟雪是冬天最特别、最纯洁的景致。
雪还给北京的人们带来了很多游戏的机会和题材。
人们纷纷打雪仗、堆雪人、在雪松下合影留念。
空气变得特别干净和新鲜,天空也少有的洁净和蔚蓝。
每星期一次往霆在淳安的老家打电话,都是没有人接。
霆原来的传呼,我都快打烂了,估计那个传呼台的小姐都认识我了。
听见我的声音就烦,快不用我说号码了,可还是没有联系上霆。
我抽时间,去了一次天安门广场。
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喜庆的神情。
兴高采烈的辞旧迎新,也影响了观光旅游的老外。
他们也加入其中,欣赏着天上的风筝争奇斗艳,品尝着冰糖葫芦、驴打滚的甘甜滋味。
看着兴高采烈的人群,我想起了霆。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什么?是否也在想着我。
踢着脚下被踩硬了的片片残雪,脑海里却还是霆的样子。
本来打算他放寒假了,我们一起出去玩儿的。
可现在,连他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呼出来的白气,凝在我额前的头发上、睫毛上,耳朵、脸和鼻子都冻得通红。
可我不想回家,我怕独处的时候会想起霆,那份伤感连排解的机会都找不到。
在对霆的思念下,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我这人素来最怕别人吃苦受罪,自己有点什么委屈到都好对付。
霆实在让我牵肠挂肚,我没法放得开对他的思念。
我开始疯狂的约见网友,没完没了的上网聊天,胡吹乱侃。
好在我这人滴酒不沾,清醒的意识之下,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过分亲密的关系。
我固执的保持着自慰的习惯,而且每次都是幻想着和霆的那几次高潮给我的体验。
我渴望,渴望霆能再回到我身边来;我真的好想,好想触摸他的肌肤,嗅着他的气息安然入睡。
但每当一梦醒来,霆刚才还在我梦中温存的笑魇就荡然无存了,我的失落就更加重一层。
可是我不愿意去放纵自己的生理本能。
说起来也是奇怪,当时认识霆的时候,我竟然是一个嫖客的身份。
虽然在那之前,我也曾体验过几次419,但自从和霆发生了这许多事情后,我再也没有尝试过。
记得是湖北大学的一个在网上认识的聊天好友,曾经和我几次在电话里聊通宵,联通IP业务就是好,打电话省了不少钱。
他是一个能和我聊得很深入的朋友,也是我感觉很神奇的一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