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虹
我渴望为霆奉献我的灵魂和身体,希望霆能把快乐建立在其上,霆在获得满足和快乐的时候,我也同时会感受到那种快感,那种决非来自于肉欲,而是来源于奉献和被关爱、被征服、被融化、被结合的快感。
那种快感象是秋天雨后的天空,明快而晴朗,洁净而空灵。
充满了喜悦和自在。
每当我陶醉在那种快乐中的时候,霆总会用一种特别关怀和心疼的眼神盯着我的每一分细微的表情。
这种表情让我忘乎所以地快乐;让我无法逃脱地沉醉;让我自然而然地心仪;让我完完全全地感动;让我淋漓尽致地体验;让我倾尽所能地放纵。
每当此时,我都会感觉到世界与霆存在得如此真实,而我自己却在慢慢的雾化、或者是升华。
我的身体不在粗重而固执,仿佛正在周围的空气中以芬芳的形式弥漫开来,原本重要的东西都恍如隔世,对我不再具备诱惑。
我的生活完全是一种精神上的建立,一个仅仅属于灵魂的国度。
我像一贴只为医治霆心灵上的伤痛而存在的药剂,我像一束只为照亮霆悲哀和绝望的黑暗而闪烁的光亮,我像一具只为缓解霆的痛苦而能够让霆得以遮风避雨、休养生息的窝巢。
在那种以爱情为属性的世界中,霆的幸福和快乐,是我存在的唯一理由,和全部意义所在。
我前所未有的快乐着,幸福着……
“亲爱的,晚上几点回来?”我的幻想被霆的一句话打碎了,我惊醒过来。
我转过身来,和霆面对面抱在一起,霆的下身坚挺地顶着我,我感觉好惬意。
我吻着霆的唇,逗弄着霆的耳垂和下颌,轻轻地说:“我六点下班,七点半以前肯定能到家。
在家等我,我们一起去吃饭!”霆的牙特别整齐,好像校过一样:“老是出去吃?我下午如果回来早的话,我来买菜,给你烧我们的家乡菜吃,好不好?”看着霆热切的眼神,我虽然心疼霆,但也不好拒绝,就只能点点头表示默认。
我搂住霆的脖子,摸着霆的头发:“过几天,有时间的话,我去陪你买衣服。
好不好?”霆笑了:“算了吧,张总。
就你那眼光?我要变成老头儿了。
全国这几个大城市,从哈尔滨到上海、广州,人们都特别能打扮,再时髦的也敢穿,你说这北京,还首都呢,怎么眼光都那么老土?”
我被霆问住了,只能狡辩:“谁说的?北京有文化背景,历史渊源。
其他的地方都被外来文化侵略过了,早就变成民族文化的沙漠了。
北京穿衣服有讲儿,你不知道,别瞎说!我看北京穿衣服挺有韵味的。
你不会欣赏!”霆还是那种宠着我的微笑:“算了吧,衣服,还是听我的。
我可不想有你说的那种韵味。
呆滞刻板!我自己来选吧。
有没有还两说呢,有时间我们走走看。
你快走吧,时间不早了!”我撒娇般地拼命搂住霆的头,在他脸上乱亲一气,然后就准备去上班……
慕霆 (32)
说实话,那天上班的时候,我有些心不在焉。
我整个身心都沉浸在重新找到霆的快乐之中,而显得有些亢奋和躁动不安。
老勇在旁边冷眼看着,肯定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整个公司,就只有他知道我和霆的事情。
去上海接霆,也是他帮我买机票,送我到机场。
走的时候,我也把工作全都交待给了他。
平时他就很了解我的为人,所以不难看出我的心事。
不是因为霆,我是不会轻易情绪化的。
例会结束后,老勇等别人都走开了,还坐在沙发里没动,一脸坏坏的微笑,看着我:“张总,”我没太在意地应对着:“嗯,”老勇眯着眼睛微笑着:“他漂亮吗?”我心里一颤,故作镇静,毫无表情地盯着他:“嗯,”老勇故作神秘的:“能让我见见吗?我真想见识见识,是什么样子的人能让你老人家这么着迷?这么沉不住气?”我还是毫无表情,因为我在没有考虑清楚一件事情的时候,往往总习惯于隐藏自己所有的情感,老勇熟知我的习惯,所以没有说话打断我的思路,让我集中精力考虑他的要求。
其实我到无所谓让老勇见到霆,我也不想让霆和我相处得太孤单,太脱离现实。
封闭的环境会让霆和我感到窒息和孤独,霆每天只面对我,只拥有一个家庭环境下的我,很快就会让霆感到厌烦和疲倦的。
我也希望和霆的生活多一些色彩,尤其是我生活中那些非同性恋朋友的参与。
他们对霆的接受和对我们关系的确认,对我和霆的相爱很有好处。
把霆像以前那样藏起来,见不得所有人,对霆很不公平。
如果我们只选择出入GAY吧和同志聚会场所的话,又会让我和霆除了短暂的融入相同环境的情况下,越来越远离主流社会。
我们会在有相同心理暗示的小环境中暂时放纵,而无法适应更广阔的非主流社会的不同意见和眼光。
我和霆,不管是什么性别,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坚信这一点。
所以我应该让我和霆的爱光明正大的存在。
我不要做偷情的人,我不要做爱了却不敢承担责任的人,我不要做把爱情隐藏于无尽长夜的吸血鬼式的悲剧性恋人。
那样必然会使我和霆再受伤害,会使我好不容易守望和寻找回来的爱情再起无端的波折。
霆既然已经回来了,既然我们已经可以重新开始爱情了,我就要竭尽全力去保护我们的爱情,享受和珍惜我能和霆相处的这段时光。
唯一不能使我马上就下决断的,是我还没有和霆谈过,不了解霆的想法,没有征求霆的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