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虹
我们都偷偷松了口气。
但是越往后的竞争会越激烈,我们几个人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全都认真的看着电视,听着每一句话。
奥委会开始了第二轮投票。
又是五分钟等待,这五分钟,我们感觉都快要窒息了,心跳加速,太阳穴都直蹦哒,范志刚的腿都在发抖了。
电视里,一位委员拿到了一份统计投票结果,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仔细地将信封封上口,这个细小的动作意味着最后结果出来了!他站起身来向萨马兰奇走去,他将那个信封交给了萨马兰奇主席,萨马兰奇和他简单交谈了几句就拿起信封起身向发言讲台走去,从他的脸上丝毫也揣测不出到底是哪个城市最终获得了殊荣。
萨马兰奇拆开信封郑重宣布:“两千零八年夏季奥运会主办城市是——北京!”电视里的会场上一片沸腾!镜头切到中国代表团的成员们身上,他们欣喜得狂呼出声,所有人都紧紧拥抱在一起,尽情宣泄心中的快乐和喜悦。
我们也都反应过来,激动得大喊大叫起来。
拥抱,当然还有泪水。
在那一刻,我们体会到了“民族”的真正含义和确切存在。
也许是我们这个民族太多灾多难了,也许是我们这个民族太善良、太渴望和平了,也许是我们拥有太值得骄傲的历史和辉煌的过去了,也许是我们受过太多的欺负和煎熬了。
终于,我们赢了。
我们顾不得太多,百感交集、忘乎所以。
作为中华儿女,民族自我意识带来的自豪感和一种特殊的成就感感染着我们每一个人。
鞭炮?确实是鞭炮的声音。
北京已经有好几年禁放烟花爆竹了,外面竟然传来了鞭炮声。
我们意识到,这是举国欢庆的盛典,一定有很多人已经开始庆祝活动了。
周勇喊起来:“张总,走,我们开车去天安门!”我们都头脑发热,一窝蜂地做了准备,就跑出去了。
慕霆 (36)
夜晚的北京沸腾着,到处是狂热的人群。
大大小小的国旗汇成了一片红的海洋。
一路上,我们竟然看到了几处锣鼓喧天的秧歌队表演。
不知道他们是天天如此,还是专门为了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街上的人们都很疯狂,奔走呐喊。
到了崇文门附近,我们的车不能再动了,只好去找停车的地方。
附近的停车场都满了,我们只好把车往回开。
总算在建国门外找到了一处还有车位的停车场。
这片停车场外车也已经很多了,大家虽然都很焦急,但却都乖乖的排着队,等着停车。
而且一小时五十块的价格,毫无还价的余地。
我们等了足足二十分钟,总算是把车停下了。
我们五个人都把多余的东西放在车上,尽量不带东西。
然后朝着天安门方向走。
人越来越挤,最后几乎无法确定方向前进,夜空的礼花映亮了每个人喜气洋洋的脸。
我们约定,如果走散了,就还回到停车场会合。
我们在人群中随波逐流,虽然我们紧拉着手不想分开,但还是分散了。
马红芳和周勇还在一起,霆和范志刚在一起,我和他们分开了。
虽然彼此能看得到,但却在嘈杂中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这时我看见一间街边小店的台阶上,有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
那老人大约六十岁左右,可能因为脑部疾患造成了偏瘫,他的一条腿很僵直的伸着,这一侧的手也握着拳不能展开,但他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和跟在他身边的一个小伙子说着什么,另一只能动的手握着一面小国旗,不停地摇着。
人群中形形色色的人,都处于一种异常狂热的状态。
天气虽然很热,但大家都几近疯狂了,不能自已的兴奋情绪彼此感染着对方。
大家顾不得仪态和体面,表情都极其夸张。
很多小孩儿骑在大人的脖子上,和着节拍,拼命喊着“北京、北京”!有的人是一副乐翻了天的表情,有的人却流着眼泪,当然,这泪是幸福和自豪的泪。
我已经浑身上下被汗湿透了。
在沙滩附近,我们终于在也不能向前挪动了。
天安门,在新中国建立以来,一直是老百姓心目中神圣的图腾和象征我们民族精神的代表,甚至早已超出了我们能够想象得到的寓意。
记得在广西,因为我一口的普通话,惹得很多人对我侧目。
有人问我是哪儿来的?我说是北京。
他们当地人竟然纷纷放下手里的事情,围着我。
连我们吃饭的小饭店的老板也变得特别热情,非要送我们一种当地特产的茶。
当时几乎所有的人都问过一个问题,“天安门有多大?”并且流露出一种无限向往的神情。
来北京的游客,不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都要到天安门广场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