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橙子吖
他轻轻的把纪南琛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拉下来:“我现在脑子很乱。”
纪南琛看着江浔这副模样,心狠狠的揪痛了一下,他知道,这对于江浔来说很难,对方的心理阴影让他对待亲密关系很是慎重。
但是内心却有个声音,坚定的告诉自己,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江浔不可能对自己毫无感觉。
他不过是还没有想明白而已,尽管心里疼痛难忍,但是纪南琛却依旧压下脾气,十年都等过来了,难道还怕这一时半刻吗。
“好,”纪南琛无奈一笑,随即安抚般的揉了揉江浔的柔软脑袋,询问:“你想考虑多久?”
江浔看着一脸认真的纪南琛,动了动唇:“明天,明天我给你答复,好不好。”
纪南琛微微颔首:“好,”他深深望了一眼江浔,却莫名没什么安全感,临走时还不忘叮嘱一句,含情脉脉的看着江浔:“浔浔,我希望明天的答案,是我满意的。”
江浔眨了眨眼,没答话,看着纪南琛转身欲走,没忍住,又快速拽住了他的衣袖:“等等。”
纪南琛略带疑惑的回过了头。
江浔重新把手机的钥匙递了过去,开口温柔道:“车都买好了,你还是开着去吧。”
纪南琛:“......”
没想到有一天沦为金丝雀,要开着金。主送的车去上班,纪大总裁深深的郁闷了。
可是看着老婆那双期待的眼神,他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拒绝,只得微微颔首,接过车钥匙:“好吧。”
纪南琛打开车门,江浔挑的这台保时捷是个敞篷版,纪南琛坐在里面,颇有一种纸醉金迷的感觉。
他抚摸了一下方向盘,心头又紧接着梗一下,这难道就是被包养的感觉吗?
江浔在原地看着纪南琛离开的背影,目光追随着车子越来越远,过了好一会儿,才呆呆的回过了目光。
他想,他应该是喜欢纪南琛的。
回到家里后,他和秦年打了个电话,面对这样的情况,江浔显得有点不知所措,便打电话将情况告诉了秦年,询问自己到底要不要答应和纪南琛在一起。
秦年在电话那头听到江浔的描述,在沙发上滚了好几圈,差点笑岔了气。
“哈哈哈哈哈,小江,你等等,等我笑够了笑,”他眼泪花的笑了出来,锤了锤沙发:“我说他之前对着我那一副正宫姿态,还一直吃我们的醋是为什么,原来是他以为你们走的是小甜文恋爱风,你以为你们走的是包。养禁忌风,哈哈哈,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江浔有些无奈的叹口气,语气幽怨:“小年,别笑了。”
秦年捂住嘴,憋笑:“好好好,我不笑了。”
江浔继续理智的问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和他谈恋爱吗?”
秦年一脸坦然:“看你呀,如果真的喜欢他,为什么不谈恋爱呢?我觉得纪南琛除了确实穷了点,各方面都挺好的。”他语气严肃了许多:“你呢,小江,问问自己的内心,你喜欢他吗?”
或许在纪南琛面前,江浔不好意思开口,但是在秦年面前,他却十分坦诚。
江浔认真的点了点头,语气放轻:“应该,是喜欢他的。”
秦年:“那还犹豫什么,那就在一起呀。”
江浔担忧的蹙了蹙眉头:“小年,我是对他有好感,但是......”他微微捏紧电话:“我已经有十年没怎么社交了,最基础的交往经验一点没有,我怕和他谈恋爱,出现问题,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
秦年安慰:“可是小江,你和我的交往,十年了,不也是好好的吗?别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你忘了,以前大家都很喜欢你的。”
他语气顿了顿:“再说了,你想一想,如果不能和纪南琛成为爱人,你会遗憾吗?”
江浔无法撒谎,他坦诚的小声道:“会。”
秦年拍了拍手:“那不就得了,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没有谁活在这世界上,把每段感情都经营得很好,我们能做到的,只是好好对待每一段感情而已。”
江浔眼底闪过一丝恍然,嘴角也重新勾起了一抹微笑:“我懂你的意思了小年。”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那我,试试吧。”
挂断电话,江浔眼底闪过一抹坚定,他暗自捏紧了拳头,或许,是时候该走出这一步,他不想错过纪南琛。
***
财务方面这几日也并不安生,因为前段时间在纪南琛这里碰壁,江叙父子已经十分不满,平常在财务预算这里,他们总能吃不少回扣,今年却被纪南琛管控的死死的。
不仅如此,在其他项目上的拨款,有时也被纪南琛四两拨千斤的给退了回来,导致他们最近受挫不少。
总裁办公室内,江叙坐在办公椅上,脸颊上满是阴霾,而他对面,也是坐着江家二叔。
江叙的语气略沉:“父亲,看来我们都估算错了,江浔这个男朋友,野心不小,这几天,公司大部分的项目费用,每一笔都被他查得清清楚楚,我们想要动手脚,根本就不可能。”
江二叔眉头紧锁:“有没有办法,把他弄出公司?”
江叙摇了摇头:“对方做的太天衣无缝,我根本没有借口,更何况,五叔对他也越来越看重。”
以往,两父子要在公司的各个项目上捞不少油水,但是现在纪南琛一来,不仅没得捞,甚至以前的一些项目上捞的钱也有让他们吐出来的架势,这哪里让人坐得住脚。
江叙担忧的看向楼下,正好看到江浔进入公司,直接去了董事长办公室,他的心越发的沉了下来:“不仅如此,最近江浔进公司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他的语气收紧:“我感觉,五叔和江浔,已经有意全盘接管公司了。”
江二叔阴狠的摸着下巴:“再不采取行动,我看,你五叔再过段时间,就该把我们爷俩,扫地出门了。”
江叙眼底阴霾更甚:“接下来要怎么做?”他有些愤恨不平:“我们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
江二叔略微思索了一下,缓缓道:“我听说京城的纪家最近在南城收购了许多企业,准备在南城落户。”
江叙眼眸一闪:“父亲你是想?”
江二叔呵呵想了一声:“我记得,我们不是在盛星广场有个项目需要和他们合作吗?叙儿,你多活动活动。”
他半眯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既然你五叔不念旧情,那就别怪我们和别的公司里应外合了,你去联系纪家,如果配合他们收购成功,那我们要江家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江叙看向江二叔,也反应了过来:“知道了父亲。”
既然给谁打工都是打,那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利益扩大的最大化呢,在江家只占百分之十的股份还要卖命,不如拿更多的钱替别人卖命。
江叙恶狠狠的咬牙:“五叔,你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了。”
这边,处理完公司的大概事情,纪南琛心底依旧烦闷。
没想到这么久的相处关系中,他在江浔的心里,竟然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情。人,这点认知让纪南琛感到无比的挫败。
更何况,江浔说的,明天给他答复,而这个答复,究竟会不会是自己期望的答案,纪南琛也没法知道。
好端端的老婆变成了他的金。主,这种憋屈,谁能知道?
怕是一直等江浔的回复,今晚都要提心吊胆的过,纪南琛拿出手机,给沈隽打了个电话。
沈隽在电话那头笑着道:“纪大少这又是怎么了,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纪南琛言简意赅:“今晚,出来喝酒?”
沈隽体内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又怎么了兄弟,你和你的白月光是不是又闹矛盾了,不然你这个二十四孝男朋友怎么会舍得不陪老婆,出来和我喝酒。”
提到男朋友这三个字,纪南琛的心又梗了一下,他语气烦躁:“别废话,出不出来?”
沈隽笑吟吟道:“哪能不出来呀,自然要好好听听咱们纪总讲故事了。”
纪南琛笑骂了声“出息,”随后挂断了电话。
恰巧,在京城的几个朋友也打电话来询问他何时回京城,有时间聚一聚。
纪南琛正忙着追老婆呢,自然回复了没空。
又少不了被几位好友调侃一番,纪南琛慢悠悠道:“真那么想聚,不如直接来南城。”
几位损友也是给面子,当即坐着私人飞机,当天杀到了南城。
这些京圈的顶级富二代,沈隽自然也因为纪南琛的缘故,认识不少,几人约在了南城的一家娱乐会所。
这家会所很私密,平时也很注意格调,水墨丹青,还有专门抚琴清歌的项目,几个富二代平时完的挺花,一坐下也不和纪南琛客气,开口便是十瓶起步的康帝,又嚷着要陪酒的过来。
尽管在外,纪南琛仍然为他家老婆守身如玉,听到叫陪酒的,抬头阻止了:“只是约你们喝酒,别的项目,等我走了随你们怎么玩。”
几人笑了声,知道纪南琛的脾气:“那行,那今天哥几个就陪南哥喝个痛快。”
沈隽撩了撩衣袖,晃着红酒杯在纪南琛身旁坐下。
纪南琛倒满酒,也不多说什么,只闷头就喝,几人坐在一处,开始闲聊,作为好友,几人自然知道纪南琛来南城的最终目的,问道:“还没问,南哥你来南城,追到嫂子了吗?”
纪南琛有倒头喝了一杯,重重放下杯子:“还没。”
沈隽在一旁瞪大眼睛:“嗯?没有,你不是说你们在一起了吗?”
纪南琛心情越发烦闷,抬了抬眼皮,语气不善:“是呀,我以为在一起了。”
沈隽凑上前来:“什么叫你以外在一起了,难道江浔认为没和你在一起?”
纪南琛抵着额头,闷顿道:“他以为,是他包了我。”
“噗!”沈隽刚喝的红酒直接喷了出来:“咳咳咳,包了你?”
纪南琛看着好友不可置信的模样,沉沉的点了点头:“嗯。”
同样不敢相信的还有京城的好友,谈的面面相觑,纷纷笑出了声:“哈哈哈,不是我说,谁包得起咱们南哥呀,嫂子多半在给你开玩笑呢。”
沈隽向大家解释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南琛在他老婆面前,艹得是贫穷人设,”他略微疑惑,看着纪南琛:“不过,为什么江浔会这么认为呢?”
纪南琛很是幽怨的看了一眼沈隽:“当初,他不是给了你一百万,他以为,这就是包我的价格。”
“噗,”沈隽忍住笑:“南琛,我真不是故意的,哈哈。”
纪南琛看着好友的表情,默默摇了摇头,叹口气,又紧接着喝了杯酒。
沈隽道:“合着你今天是失恋呀?”
纪南琛忧伤的闷闷回应:“差不多,不知道会不会失恋......”
他也不确定,明天江浔到底会不会答应和自己在一起,事到如今,纪南琛反而有点看不清,毕竟,当初他以为的情投意合,到头来只是个权色交易。
那现在,他认为的江浔是喜欢自己的,会不会是他以为的呢?
沈隽同情得看了纪南琛一眼,给他斟满了酒:“来来来,兄弟今晚陪你不醉不归。”
其他兄弟也纷纷道:“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南哥,兄弟们帮你搞定他。”
纪南琛笑着瞥了他们一眼:“得了吧,你们别添乱就成。”
“不聊这个,喝酒喝酒,一醉解千愁。”
纪南琛淡淡“嗯,”了声,二话不说,把兄弟们敬的酒,全部一饮而尽。
几人在会所喝了三四个小时,桌子上全是空酒瓶,其中,纪南琛喝得最多。
男人晃晃悠悠的起身,深邃神秘的栗色眼眸带着明显的醉意,他拿着酒瓶“啪嗒!”一声,摔碎在地上。
所有人为之一震,纷纷把视线看向纪南琛。
只见纪南琛带着醉意,弯身去拿自己的外套,脚步虚浮飘渺:“衣服,我要回去,浔浔还在家里等我。”
几人面面相觑:“南哥这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