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艺术系系花 第9章

作者:花花雷 标签: 近代现代

  男的有点不耐烦,看了徐生因一眼,又跟电话那边说:“赶紧找人来看看。”

  一开始徐生因到了三楼,拍打了几下电梯门,叫任方岁名字没回应。他还想是不是任方岁赌气出去了,又连着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直到物业带来了维修工,说电梯是曳引绳损坏导致的突然下坠,他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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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多处软组织损伤,中度脑震荡。

  徐生因坐在床边,手现在还在发抖,是他抱着人跑时肌肉太紧张了,更是吓的。

  怎么叫都没回应,脸色苍白,好在脉搏在跳动,是他那时等救护车时唯一的动力。

  医生说半小时一小时会醒,这都四十分钟了。徐生因看着手表直急,他把任方岁包着纱布的手肘又侧了侧,怕压到伤。

  任方岁突然抽动了下手指,徐生因再抬眼,任方岁看了看他,又皱眉合上了眼。

  “方岁?”徐生因轻喊了声。

  “嗯。”任方岁有些疲惫。

  “哪难受?”徐生因紧忙问。

  过了好一会儿,任方岁才回答,“心。”

  “心脏疼?”徐生因问,“还是…”

  “我态度不好,你生气。”任方岁睁着眼头又晕,又疼,“你跟那车赌气,想没想过我心衰,怕那样惊吓。我说话不好听,你说话又好听到哪了?”

  “我不知道怎么就上头了,岁宝……”徐生因低着头,声音都沙哑的,“对不起。”

  任方岁把手从徐生因手里抽了出来,说:“帮我叫让医生打针镇痛剂,谢谢你。”

  徐生因手里空空,心凉下去了好几截。

  “帮我”,“谢谢你”,任方岁真的很懂怎么扎他心。

  打了镇痛,不知道过了多久上了药劲儿,任方岁昏昏睡去。徐生因坐在床边,盯了两个小时,出去上了个厕所,蹲安全通道连抽了好几根烟。

  林昊问他明天考试还回去吗,怎么没回消息,徐生因输入又输入,半天还是没发出去。

第15章

  翌日,任方岁醒了徐生因在旁边床趴着,卡了个床边,衣服也没脱。

  任方岁缓了缓才起身,到卫生间简单洗了把脸。昨天身上的钝痛隔了一晚上更甚了,头也昏疼的。

  他从卫生间出来,抽了张纸擦了擦徐生因额头上的汗,太阳上来了有点热,他动作不重,还是把人弄醒了。

  任方岁收回了手,徐生因迷迷糊糊叫了声“老婆”。

  “醒醒走吧。”任方岁解着扣子道。

  “去哪?”徐生因惊坐起。

  “出院啊,回家养着一样的。”任方岁换了自己的衣服,拢了拢头发道。

  “噢。”徐生因说:“那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回我家,我妈工作结束了,她照顾我。”任方岁掀了一眼人,“你该干嘛干嘛去就行。”

  “伯母回来了?”徐生因问。

  “下午就到了。”任方岁说:“你办下出院吧,我坐会儿。”

  刚动了两下,任方岁出了一身虚汗。从昨天回来就没调整好,一天搞得乱七八糟,歇不过劲儿。这下又吓着摔了不轻,本来就虚的身体像被压了个哑铃,喘不过气。

  徐生因什么也不敢不听,也不敢反驳,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漱了个口,就出门了。

  任方岁呆呆看着门口,他也不是故意要徐生因难受,主要现在有点儿别扭。昨天徐生因开车那个状态,让他就很难过了,结果阴差阳错的,他又体验了一把坠梯,心情很复杂,现在想起来还后怕。

  办了出院,医生拿了药让他回家休息,一个星期之后回来复查。

  任方岁到门口拦了出租车,徐生因也跟着钻了进去。

  任方岁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送你到家。”徐生因可怜巴巴的眼神。

  任方岁“嗯”了句。

  “你考完试了吗?”任方岁问,他记得徐生因这周考试,但不记得哪天了。

  “考完了,”徐生因说,“后天几天放假了。”

  “噢,好。”

  任方岁现在没吵架的架势,也不生气,有种莫名其妙的疏离感,让徐生因更拿捏不准,心慌。

  “岁宝,我不知道怎么说,昨天我看见你倒在电梯里那一刻,脑子就清醒了。”徐生因声音不大,抓着任方岁一个衣角,“再也不犯浑了行不。”

  任方岁看着他,过了片刻,“这次出了意外,说自己犯浑了。下次我得心脏出问题,你才能不凶我,是不是?”

  “我没想凶。”徐生因条件反射回答。

  “噢,那我瞎说的。”任方岁说,“那不叫凶,我矫情。”

  “不是岁宝。”徐生因想说,又无话可说。

  司机好像一直在听着,时不时从后视镜往后扫两眼,任方岁有些不耐烦的盯了回去,司机这才不看了。

  车坐的想吐,任方岁忍了一路,睡也睡不好。徐生因好几次想动,不过看了一眼又憋回去了。

  任方岁家进不去出租车,他在门外下了,徐生因刚要跟下来,他回身挡住了,语气软了软道:“去忙你的,我歇几天再找你。”

  徐生因眼神有些担忧。

  “我身体没事,也不分手,不用担心。”任方岁说完低头亲了一下徐生因额头,把车门推上了。

  任方岁就是脑子乱,没非要难为徐生因,他沿着路边磨蹭着往家走,天气不太热,白天这个点车也不多。

  他按了密码进门,转眼看见顾千巧合任厚郑重其事地坐在沙发上,摊了一堆A4纸,是合同还是什么?

  任厚下意识把茶几上的纸扣了过去,任方岁瞄了一眼,往沙发这边走,“你们回来怎么没跟我说?”

  他骗徐生因的,顾千巧根本没说要回来。

  “爸?”任方岁挨着坐下,伸手去够那个纸。

  任厚一把按住了,欲言又止。

  “这是什么?”任方岁问,他心觉不好。

  顾千巧慌乱把两本收了起来,立马摆出来个笑,打岔说:“我跟你爸,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你呢,今天怎么回来了?”

  任厚瞧见了任方岁胳膊上缠的纱布,碰了碰他胳膊,“怎么受伤了,脸色也差。”

  “我问那是什么?”任方岁迅速起身,从顾千巧手里拽了出来。

  顾千巧刚要伸手挡,任厚摆了摆手,“早晚要知道的。”

  离婚协议书。

  任方岁盯着这几个字,眼睛花地看不清东西。

  在他的认知里,最不可能会分开的就是他的父母,不对,应该是从没想过。他父母艺术团认识的,任厚追了大半年,在一起之后,任厚不巧被调去了南方,然后就一月一封信,一直联系了两年,退伍之后才结婚。任方岁觉得他就是一个意外,毕竟爸妈相爱这么久,三十才生的他,肯定是不太愿意生孩子的。

  “为什么要离婚?”任方岁问,没看下面一堆什么分财产之类的。

  “我们两个的感情问题。”任厚抢先答道。

  顾千巧扣着裙边。

  任方岁了看一眼,是太熟悉了的缘故,直觉告诉他,是他妈的问题。

  “知道了。”任方岁起身往楼上去了,轻飘飘道:“你俩要是解决完了,抽个人给我做碗粥,饿了。”

  顾千巧应下了。

  任厚跟着任方岁上了楼,任方岁看人进来也没说话,直接脱了衣服换睡衣。

  任厚一直把儿子当女儿养,任方岁也更依赖他,愈发让他觉得自己养了个女儿。

  “我昨天出了点意外,我们小区电梯坠梯了,就我一人在里面,”任方岁说:“你帮我找个律师起诉。”

  “去医院了没?”任厚拉着任方岁胳膊看了一圈,眼神都凌厉了:“怎么出这样的事?!”

  “去了,中度脑震荡,身上摔得也疼,心脏也不舒服。”任方岁说:“爸爸要替我出气。”

  任方岁委屈巴巴上前抱住了,眼眶含眼泪,吸了吸鼻子,忍住没哭。

  任厚心跟碾碎了似的疼,孩子多大也是孩子,离婚依旧万分愧疚,他抬手揉了揉任方岁后脑勺。

  “行,爸爸替你出气。”

第16章

  任方岁在家养了两天病,脑袋一直疼,徐生因有给他发消息,他看到了就回。顾千巧变着花样做饭,各种营养补品,汤类,粥类。

  任方岁没怎么下楼,也不知道他俩现在是不是分房睡着,第三天顾千巧工作有事,走之前还跟他谈了谈心。

  谈心内容无非就是离了婚对你也一样好,和以前没区别之类的话。任方岁懒得多说,也不想表现的多难过。

  “你有另外喜欢的人了?”他问。

  顾千巧按了按任方岁的被子,没做声,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俩的事我不想管了,也没能力管,”任方岁说:“妈,我很喜欢徐生因,但看不到未来。”

  “我确实婚内出轨了,不是说喜欢那个男人,只是有了这样的行为,就不该跟你爸过下去,那样对你爸不公平。”顾千巧说:“徐生因对你很好,我看得出来。最起码在这个阶段,他无可替代。不能因为害怕未来不能确定的事,而放弃现在。”

  谁都不会预知未来,日子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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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你年前没工作了?”任方岁吃过药,脑子清醒的多,他还护了肤换了身衣服。

  “没了,在家休息。”任厚坐在单人沙发上,拿着一本英文书籍。他身形挺阔,脸上爬了皱纹却依然帅的有味道,斜眼问道,“你要出门?”

  “去找徐生因,”任方岁从后面搂着任厚亲了一口,“爸,我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