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寸汤包
温年胸口轻微一起伏,还是说出了口:“因为我已经拒绝过一次了。”
沈淮景一时没听明白:“嗯?”
温年低着头,没看他:“发信息那次。”
让他不要选他。
“所以呢。”沈淮景笑着问。
温年数着地板瓷砖数,保持专心,也尽量让自己的话显得平常些。
“所以没有第二次。”
“为什么。”
沈淮景一反常态的追问让温年始料未及。
瓷砖不知道什么时候数乱了,也没法从头再来。
温年慢慢抬头。
没为什么。
因为他没法拒绝这个人两次。
因为……
“我想和你一起。”
屋里烟气已经散干净,窗还开着,冷风顺着半扇窗口灌进来,吹起温年额角的柔软碎发。
沈淮景久久没回话,只是抬手将碎发拨了两下。
温年莫名生出一点紧张的情绪,正要开口,眼前覆下一片阴影。
两人呼吸骤然拉近。
温年被灼热的呼吸烫到清醒,眼疾手快一抬手,掌心贴上了男朋友下巴,往后微微一仰。
“不行。”
“等下要录制。”
男朋友很轻地应了一声:“嗯。”
温年掌心这才一松。
就在放下的瞬间,贴着后颈的围巾往外一松,取而代之的沈淮景掌心的温度。
眼前阴影重新覆盖。
熟悉的薄荷香侵占,温年呼吸收紧:“录制……”
耳鬓厮磨,温年话没能说完,按在他后颈的手掌往前一带。
“我轻一点。”他说。
第84章 份子钱交起来
“……疼吗。”温年耳根通红, 颇有些无措地仰头,看着沈淮景唇缝间一道很细的小破口。
破口很小,藏在下唇内壁的位置, 别人看不见, 但温年却知道得清楚。
……因为是他咬的。
温年:“。”
不是因为吻得重, 而是被吓得。
沈淮景没有骗他,这个吻没用几分力气, 却也深长。
到后来,呼吸都变得断续又细碎,当呼吸都变成一件费劲的事之后, 其余的事就更顾及不上了。
所以当窗外风起, 又过窗而入, 将付临随手放在窗口的, 抽到只剩最后一根所以没什么分量的烟盒吹到地上的时候,温年攥着沈淮景衣袖的手倏地发紧,唇齿一合, 沈淮景唇上便添了一道口子。
温年被吓了一跳,立刻把头往后微仰,要去检查伤口, 沈淮景没让,只是笑了下。
覆在他后颈的手甚至更用力了几分。
就着这个动作磨了一下唇间软肉, 最后才松开。
沈淮景没说话。
温年不放心:“你张嘴。”
沈老师这次倒是挺听话。
温年检查了一下,还好,很小一道。
“疼吗。”因为沈淮景没回答, 温年只好又问了一遍。
沈淮景微默。
“嗯。”
“疼。”
温年:“。”
这次是回答了, 可温年好像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是忽然又想起沈寒之前的话,说他哥拍戏的时候, 有一次半个肩膀都擦伤了也没喊一声疼,非常厉害,非常不像人。
那现在……这么一道小伤口,应该,也不至于太疼吧。
温老师觉得现在比较“不像人”的是他自己。
咬了人,“受害者”也喊了疼,他还在想这小伤口应该不至于太疼。
“二楼医务室开着,我去……”
温年话没说完,就被沈淮景笑着打断:“怎么这么好骗。”
温年抬头。
沈淮景说:“不疼,过两天…两天也不用,过一会就好。”
见他一点都不上心,温年立刻说:“临哥药箱里有口腔软膏之类的吗?粘膜受损容易引发创伤性溃疡,还是擦点药比较好。”
“没有。”
“那还是去医务室……”
“那医生问起来,温老师打算怎么说。”
温老师:“……”
温年总算把视线从沈淮景唇上移开。
“不用问,我就要一管软膏就回来。”
沈淮景轻笑,抬手将男朋友松散的围巾重新围好,“嗯”了一声:“等下给付临发消息。”
温年下巴陷在米白围巾里,沉默片刻:“医务室就在二楼,很近,我去就好。”
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突然就要用口腔软膏了这种事,还是别让临哥知道的好。
沈老师却笑了下,说:“他的错,走一趟也合情合理。”
温年:“……?”
……这伤口不是他咬的吗?
为什么会是临哥的错?
“窗台掉下来那包烟是不是他的。”
“……”
说着出去抽根烟再回来的付大经纪人,七拐八拐走到吸烟室,一摸兜,才发现烟没带出来,没烟,又不好回去,只能坐在位置上看起元州乐园的宣传手册。
等看到乐园吉祥物形象标志及其诠释的时候,手机“嗡”了一下。
【沈淮景:回来的时候去二楼医务室带一管口腔软膏回来。】
付临:“?????????”
天灵盖顿时升天。
【付临:有句话今天我一定要骂。】
【付临:你他妈知道吴导只是给你们换个衣服的时间,等下继续录制吗?】
【付临:你他妈知道现在直播间里都说到你和温年要去领证了吗?你不收敛点还乱来?】
【付临:我他妈真是脑子进水了才让你进屋。】
还买药?!
等下他就折道去超市买一把手臂那么粗的锁把休息室锁起来。
【沈淮景:祝福收下了,也不用这么骂自己。】
祝什么???
付临往上一看,看到“你和温年要去领证”,又看到最后那句“我他妈真是脑子进水了”。
“………………”
烦了,毁灭吧。
【沈淮景:行了,没做什么,镜头看不出来。】
付临提着的心勉强放了点下来。
一个常年跟镜头打交道的人说看不出来,那就是真看不出来。
多少还有点分寸。
……有分寸个屁。
看不出来是一回事,但“没做什么”?他信他个鬼。
没做什么他让他买药?
付大经纪人深感职业疲累,终是起身,往二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