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的一瓜
在县城里生活了一个月,在H市的生活,仿佛是他上辈子才有的经历了。
邹画和他还保持有联系,得知他现在生活的位置,惊喜的告诉他,“那里和我的老家离的很近,是一个市。”
邹画又问他,“你怎么不在H市待了啊?还是你遇见了什么困难?”
单末道,“……没有,只是想换个地方。”
“那好吧。”
邹画说完这句话,似乎在犹豫,然后鼓起勇气道,“那我……跨年的时候去找你吧,你一个人应该也会无聊,我正好休假了,也要回一趟家。”
“......”
见他沉默不答,邹画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单末其实担心的挺多,他知道邹画的心思,邹画小他一岁,模样和性格都挺讨人喜欢的。
他哪拗得过邹画,况且两个人确实很久没有见了,作为朋友而言,邹画过来见他一面确实也合情合理。
单末逐渐学会了和陌生人打交道,在便利店里,他每天都会遇见各种各样的人,有学生,有妇人,有开货车的师傅,也有闲散的老人。
这里贫富差别并不悬殊,等级上也不会出现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毕恭毕敬,都是自然而然的相处。
晚上陈瑜请大家吃了一顿饭,一起共事过的员工在饭桌上问,“单末,听说你是从大城市里过来的?”
单末摇了摇头。
说罢,他们又随便聊了些话题,有个人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光变高了,昨天小美给我告白,居然被我拒绝了。”
“是啊,感觉身边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比单末好看的。”
这些都是随便调侃,并没有夹杂恶意,只是单末听见后神色略微变了变。
陈瑜解围道,“哪有把男人和女人做比较的, 好好吃你们的饭。”
单末埋下头,他还是会害怕过去被别人知道,这是他平静生活里的一根刺,他知道这里的人很好,可前几天他回家的路上听见几个老太太围在一起议论,谁家的姑娘不学好,居然在会所里工作,还被有钱人给包养了。
江崇州以前于他,大抵也是包养关系。
尽管都过去了,可回想起来,却也是如梗在喉的滋味。
单末有时会在手机里看一些最新的推送,张云戚的公司做的风生水起,这也是他想要看见的,他不愿成为任何人的累赘,有关于江崇州的消息是在昨日,单末匆匆扫过了一眼,没有细看。
用完餐后,屋外被小雪席卷,地面铺陈开一层洁白晶莹的银妆,人行走在上面“咯吱咯吱”作响,凛冽的风裹挟着浓重的寒气袭来,让单末不免感觉到寒冷。
陈瑜见单末出门的时候脚步趔趄不稳,道,“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
旁边的同事打趣道,“难得陈老板想送你回家,你也别推辞了,他可很少送我们回家过。”
陈瑜道,“你们不想要工作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他们认识的时间久了,在生活里经常这么打趣。
陈瑜也没有想得太复杂,他撑了一把黑色的伞,自己右侧的肩膀已经被雪浸在了上头。
单末回家后,给他道了声,“谢谢。”
陈瑜道,“没事,你早点回屋子里吧,别生病了。”
单末进了房间,打开灯光后便看见圆圆正在趴在他脚下,似乎是在迎接着他回家,圆圆身上穿了一件他手工缝制的红色小短袄,看起来可爱极了。
单末烧了满满一盆热水洗漱,因为房租较便宜,屋子里也没有很好的供暖系统,单末准备了几床厚棉被,还在地上给圆圆也弄了个暖和的小窝。
因为有圆圆在,屋子里也温馨了许多。
只是这几日单末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圆圆以前都很乖的,现在时常会在夜里叫唤。
单末推开门看了一眼屋外,黑夜里静谧如常,没有哪里奇怪的地方。
单末又同往日般去便利店上班,许是昨晚受了点寒,走路也变得轻飘飘的,不慎摔倒在了路边,被好心人送去了医院救治,还帮他在便利店里请了假。
单末不想耽误工作,准备输完吊瓶就回便利店里。
他要结账,护士告诉他道,“已经有人帮您付过钱了。”
单末问,“那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护士为难道,“他看起来和您挺熟的,你们应该认识。”
思来想去,他也只和陈瑜走的比较进,他发短信问了陈瑜,陈瑜才得知他生病了,紧张打电话过来问,“感冒严不严重?”
“……”
单末这才知道,帮他付钱的人不是陈瑜。
可还能有谁呢?
陈瑜道,“我上午收到了你的消息,你不是说要回家一趟吗?”
他哪里来的家,和圆圆一起住的这间屋子,就是他唯一能遮蔽风雨的住处了。
从医院里出来后,单末片刻都不敢松懈下来。
他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他。
难道是劫匪么?可他一穷二白,就连住的地方都是租来的,哪里来的钱给劫匪去抢,他回头望了一眼,萧条的街道上难得看见几个行人,可那些人神情都正常得很,看不出是在尾随着谁。
单末惴惴不安,却又没有发现生活里出现了哪些恶事。
也许......真的是一个他不知名的好心人帮他付了医药费。
这样的生活过了几日,他上晚班的时候,陈瑜便会送他回家。
离开江崇州后,确实没有人再忍心去毁掉他,没有人再狠下手去对他做那些残忍至极的事情。
今天,陈瑜在门口和他道别后,他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并没有立刻回到房间里。
屋外冷风大作,呼啸而过的风声听着格外瘆人,将寂静的黑夜笼罩上了一层神秘又诡异的面纱。
单末回过身时,不小心踩踏到了一块被浸湿的冰块,身体瞬间往后倾倒,他手疾眼快的扶上了门框,却还是不免摔到地上,不少处皮肤被撞得淤青。
太疼了,让他感觉自己的骨头跟散架了似的,他轻轻闭上眼,短暂的时间内不想动弹。
过了几秒,他听见耳旁传来很明显的脚步声。
有人将他从地方搀扶了起来,而后将他打横抱到了屋内。
单末睁开眼,便看见一张令他熟悉却又在脑海深处畏惧过的俊脸。
单末立刻挣开了男人的怀抱,连和对方触碰过的皮肤都开始颤栗,“这是我的家,你.....你出去!”
作者有话说
更啦
最近天气降温太快了,还没有感受到秋天直接到了冬天,冷枯了,宝宝们记得多加衣啊,免得感冒了
晚安( . )
第139章 狼狈
单末没有忘记,上一回被男人寻到后的结果。
他被虏去了就近的酒店里,男人在他身上发泄着残暴的兽欲,那种身体被撕裂的疼痛在脑海里炸开,让他不管不顾的想要和男人离的远些。
见他挣扎的幅度太大,江崇州松了手,单末的脚刚落地,就随手摸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把剪刀,旁边放置着几块裁剪过后的布巾,正是他用来给圆圆做衣服的。
他如临大敌,用剪刀尖锐的头部对准了男人,全身都在细细的发抖,“你……你别过来。”
江崇州生怕单末受伤,连忙道,“先把剪刀放下来,我说过不会在强迫你,我只是看你受伤了,想扶你起来。”
可他的关心,在单末这里显然变成了一种恶意。
单末神经紧绷道,“……我要你,出去。”
这段时间,单末和别人接触态度都还算温和,有时还会容许别人送自己回家,同那些人交流时也是有说有笑,可到了他面前,单末只想和他把距离拉开,连和他正常的交流一句都不愿意。
在得知单末和张云戚成婚的那个星期,他整日将自己闷在屋子里,除了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以外,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方式去逃离现实了。
直到江铭文过来找他,他才清醒了几分,慢慢的提起神来,恍惚的想起近日里发生的事情,又陷入到苦痛里。
江铭文时常提醒他,小璨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
以江家的实力,多的是怀有各种目的接近他的人,舒宁这种类型的人多不胜数,他可以继续欺骗自己,找一个自认为优秀和满意的。
可他却时常想起,那个会将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都保留给他的青年。
分明他什么也不缺,想要什么用钱很容易就买到了,但那时候单末还经常担忧他吃的不够好,穿的不够暖和,只因为自己挨饿受冻过,便生怕他也会体验这些不好的事情。
这种毫无保留的好,当时竟被他判定为廉价。
面前的青年全身颤栗不止,一副受到极大惊吓的模样,不知从何时起,单末看见他以后完全变了个样。
男人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温声道,“我出去,你把剪刀放下来。”
单末的目光一直望着他,直到他退到门口,剪刀才放低了一些。
可那时候,单末看见了他明明该走上前拥抱他的。
男人鼻尖酸涩,这种滋味犹如被人攥住了心脏,连胸腔都变得憋闷起来。
他是后来才知道单末离开了H市,要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单末离了他以后在哪里似乎都能过得很好,一个月的时间,就结识了不少人,在网络上也很受人追捧。
他以前总认为,单末离了他便不能生活了,但其实没有了他,单末的生活丝毫不受影响。
看见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单末的情绪才得以缓和。
圆圆这会正窝在被窝里睡觉,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才用爪子扒拉着睁开了眼,发现自己的主人正蹲坐在地上,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单末没料想过江崇州会过来找他。
他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为什么就变得如此困难。
被他发现踪迹后,男人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一大清早,单末就发现了正靠坐在他门口的男人。
单末登时一惊,仔细看了看才发现男人仿佛失去了知觉。
这几日气温不过三度,到了夜晚,温度可能会更低,人多站几秒都会觉得寒冷,更别说是在屋外待了整夜。
“江崇州……?”单末低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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