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师师
想到华弦那可怕的酒品,陈词横楚镜一眼,“你太坏了……”
“我是为他们好,”楚镜坐进沙发里,接过张渐天递过来的红茶,喝一口,瞥向陈词,“你不去看看王灭?一日夫妻百日恩,别这么绝情。”
“情早就没了,还绝个屁啊,”陈词白他一眼,“我不用大脑就能想象出他现在那副挫样,有什么好看的?”说完施施然转身上了楼梯。
张渐天看着他淡定的身影,瞠目结舌,揽过楚镜偷一个香,“陈哥是怕去了反而难过吧,毕竟王灭的失忆不是全部的,只是忘了一部分人和事。”
楚镜乖顺地任他搂着,“是啊,阿词就是这么小家子气。”
傍晚的时候华弦跟在肖图身后出去了,陈词正在指挥着管诚做晚饭,瞥一眼低着头跟在肖图身后的华弦,笑起来,拍拍管诚的肩膀,“今晚的夜宵不用做他们俩的,夜里肯定不回来了。”
管诚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傻不拉几地问,“不回来他们能去哪儿?”
“你猪啊?”陈词大骂,“随便哪个旅馆不能睡一宿?认真做你的饭,看小黄瓜都被你拍烂了。”
张渐天倒完垃圾上楼的时候遇到那两人下去,在电梯口打了个照面,吓一跳,“大仙的眼睛怎么这么红?”不敢相信地看向肖图,满脸谴责,“你把人家弄哭了?”
肖图暴躁,“我没那么恶趣味!”
张渐天目送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暮色里,心想这人真是不能欲求不满,怎么跟吃了炸药似的?
出门之前肖图已经打电话让家里的司机把车开过来,两人一出龙骑基地就看到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后门口,司机等在车边,把钥匙递过来。
肖图接过钥匙,笑道,“李哥,速度还是这么快,闯红灯了吧。”
“嘿,我可是遵守交通规则的好公民,”司机豪爽一笑,“那行,你跟朋友玩儿去,我先回去了。”
“嗯,再见。”肖图上车,给华弦扣好安全带,对司机挥挥手,黑色的跑车像流星一样消失在了街角。
华弦坐在位子上,抽一张纸巾,捂住口鼻,抽泣。
肖图看他一眼,没好气地骂一句,“有什么好哭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是满大街都是?”
华弦看他一眼,不敢再哭,肩膀一抽一抽地努力想憋住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道,“男人也要三条腿的……”
肖图一口气没提上来,噎在喉间差点憋炸了肺,一手握着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来用力在他脑袋上拍下去,“闭嘴!”
华弦被他打得很委屈,暗暗在心底扎他小人,这什么男人啊,不给哭就算了,连话也不给说了,还说带自己出来散心,他这是给自己添堵吧?真是个没良心的小字辈儿,跟老子有仇?
下班的高峰期已经过了,肖图在宽敞的路上漫无目的地飞驰着,活了十九年,他没有追过什么女孩子男孩子,不懂得该怎么讨好对方,经常在电影里看到男的开车带女的兜风,心想正好华弦心里苦闷,带他出去发泄一下应该是好事。
只是没想到华弦发泄得那么疯狂。
飞驰了一个多小时,跑车停在一片荒芜之地,华弦打开车门,扑下车,跪在路边呜啊呜啊地吐了起来。
肖图单膝跪在旁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有没有好一点?”看他再也吐不出什么了,从车里拿一瓶水,喂给他,柔声道,“来,漱漱口。”
华弦吐完了,软绵绵地窝进了肖图的怀里,抱怨两声太快了,目光没有焦距地打量周围,茫然,“这是哪儿了?”
肖图往四周望一圈,发现夜色已经完全降临,周围杳无人烟,不远处一个建筑灯火通明,一架架飞机滑行着浮上天际。
他们竟然跑到了离市区上百里外的飞机场。
郊外的夜风也比市里清新许多,肖图不觉得心情舒畅起来,抱起华弦走下公路,下面是及膝高的荒草地,不住有小虫吱吱的叫声。
走到一个地势比较高的小土丘上,肖图席地坐了下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华弦双臂软软地抱着肖图的脖子,在他脖子里蹭了蹭,喃喃道,“你要真的是GAY就好了……”
他哭得声音沙哑,低软的声音,让肖图心跳倏地就加快了,搂着他的腰背,看向那双在月光下分外水灵的眼睛,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GAY?”
“废话,”华弦骄傲地仰起脸,“没有GAY看到我能不动心!阿灭说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硬了……”
声音越来越小,华弦沮丧地垂下头来,不再说话。
肖图却笑了起来,“王灭有什么好?他有我帅?有我拉风?有我霸气?”他亲亲华弦的额头,嘴唇贴着他的眼角轻声笑,“他有我喜欢你?”
华弦认真地想了想,“他没你帅,没你拉风,没你霸气,没你喜……什么?喜欢我???”
“是啊,”肖图的亲吻从他的眼角滑下去,嘴唇轻蹭着他的嘴唇,“我喜欢你。”
华弦露出一脸被雷劈的表情。
肖图内心无比沮丧,表面却云淡风轻地笑着,“接受不了也没关系,慢慢来,我不急的。”
华弦结结巴巴,“那个那个……我没想掰弯你……小镜子说掰弯直男遭天谴……那个……当GAY一点都不好玩的……嗯……”
肖图直接堵上了他啰啰嗦嗦的嘴,华弦的嘴唇嫩嫩的软软的,像果冻一样,让他忍不住品了又品,尝了又尝,舌头钻进去,缠起他湿滑的舌头,温柔地缠绵。
两人分开好几分钟,华弦的大脑一直是死机状态,半天,才嗷地一声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地捂住自己的嘴,瞪大眼睛看他几秒钟,一脚蹬开他,武功高手一般弹到十几米外。
舌尖还残存着对方的味道,转眼人已经逃之夭夭,说不受伤是骗人的。
一架飞机轰隆隆地飞过头顶,肖图坐在半身高的草丛中,看着不远处那个瘦小的身影越跑越远,淡淡地笑了,咬牙自言自语地骂道,“华弦,有种你就跑,让老子看看,你能跑多远!”
两人大半夜回宿舍时管诚正在厨房里喝水,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进门,噗地一口喷出来,大叫着往楼上跑去,“陈半仙你终于算错了一次!哈哈哈,六年啦,老子终于看到你失算啦!”
三秒钟后,陈词一脸恼怒表情地出现在客厅,对肖图怒目,“没用的东西!”
拜管诚大嗓门所赐,全队人都被惊动了,张渐天只穿了条睡裤拉开卧室门,往外面看一眼,回头对卧室里道,“肖图竟然带着大仙回来了。”
然后卧室里传来楚镜无力慵懒情色味十足的声音,“他真没用。”
肖图被围观,十分郁卒,看着罪魁祸首,呲牙,“你是不是想挑战一下我的耐心?”
咻——地一声,围观群众消失得干干净净。
两人洗洗进房,华弦躺在床上翻了半夜的床饼子都睡不着,爬起来套上睡衣去敲楚镜的房门,没敲几下,房门开了,张渐天光着上半身出现在眼前,抓抓乱发,压低声音有点抓狂地问,“大仙?这么晚了您老有事儿不能明天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