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广木非青
乔灼从刚才被踢外卖盒的时候已经在忍着了,现在他是忍无可忍。跟过去一脚踩在梁崇肚子上,捡起旁边的外卖盒扣了梁崇一脸。
“道歉,然后滚。”
梁崇在地上扑腾了几下,慢慢站起身来,不自量力地冲过去,又被乔灼一拳打在脸上,乔灼拎着他的衣服把他甩在墙上,摁着他的脑袋往墙上猛磕。
“乔灼!放开。”
“差不多就行了,打坏了你还得担责任,乔灼你听话!”
说实话梁崇一而再再而三过来骚扰,傅洄舟也已经厌烦透顶,乔灼第二次打过去的时候他一下都没拦。
可是眼看着墙纸上沾了血,梁崇要真出了什么问题乔灼还要赔偿担责,那就得不偿失了,况且这本就不关乔灼的事,又是他给乔灼添的麻烦。
“好了乔灼,听话!”
他抱着乔灼的腰把他拉开,乔灼添了最后一拳把梁崇扔在地上,梁崇挣扎了几下,有点爬不起来。
“乔灼啊,看来我们今天就得去趟医院了。”
作者有话说:
你们爽不爽我管不了了,反正看凉虫被打,我爽了
第39章 对峙
由于乔灼刚刚情绪不稳定,傅洄舟拒绝让他开车。
乔灼坐在副驾捂着自己又开始痛的牙,被打的梁崇坐在后座,一脸幽怨地盯着前排。
车厢里很安静,又或者说很尴尬。
傅洄舟想着,家里洒着的外卖也还没有收拾,要是渗进瓷砖里,估计也擦不干净了。
他之前觉得,梁崇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房子,这房子梁崇之前也住了许多年,一下子搬不出去很正常,暂时寄放一些东西也没什么。
但今天过后,他不那么想了。
梁崇一见乔灼,情绪就太不稳定,根本不像一个正常人。更何况未来的几个月,乔灼都要住在这里,每次回来取东西都要闹这么一出,谁承受得起?
“梁崇,你在一周内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出去,我不管你搬到哪里。那是我的房子,我的家,这话我说过很多遍了。”
反正他的话梁崇也从来不放在心里,那他干脆直接做出行动好了。反正他一直和乔灼在一起,即使梁崇找麻烦他也没那么害怕。
虽然把乔灼当成工具人似乎不太好,但乔灼真的很能给人带来安全感。
“洄舟,我们这么多年情分比不过他一个毛头小子吗?你们才认识几个月?”梁崇的半边脸已经肿起来了,说话都有些含糊。
“梁崇你…,算了,你什么时候学会就事论事了我们再谈。”
“洄舟你不要这样,我已经冷静下来了,我们可以好好谈。洄舟,我保证我之后不会再这么冲动了,我们,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啊洄舟!”
傅洄舟叹了口气,梁崇说给他带了宵夜,他就知道,梁崇根本没有什么文件需要拿,他就是过来谈复合的。
至于原因,大概是和傅游分手了,暂时也找不到下一个目标吧。
他对上梁崇向来嘴笨,没有意义的话题他也不想继续,目视前方开车,只想赶紧到医院。
“洄舟,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们好好过。我妈多喜欢你你不是不知道,你舍得让她伤心吗?”
“是你出轨我们才离婚,是你的错才让你妈伤心。别说了梁崇,我们不可能了。”
梁崇说话间牵动了伤口,被打到的一边眼睛也一直流眼泪,他凑近驾驶位,不断向傅洄舟认错,配上一身伤好不可怜。
傅洄舟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乔灼在一旁听着,时刻关注着傅洄舟的表情,要不是他牙太痛不想说话,绝对会一句句反驳回去。
梁崇不依不饶,“洄舟,我也快三十了,我已经决定收心了,我打算把重心放在事业上。洄舟,没有你陪着我真的很孤独,我不能没有你,真的。”
然而傅洄舟只是继续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梁崇什么深情道歉他没听过?他现在已经免疫了,听了梁崇的说辞只觉得可笑。
从前有自己这个提款机,他放心大胆的采花惹草,哪里会孤独。现在他那点儿工资养活自己都费劲,老家还有两位老人需要赡养,没钱也就没人跟着他,能不孤独吗?
傅洄舟适当加快速度,他只想快点到医院,把事情解决完。反正梁崇伤得也不太重,有乔建生压着梁崇也不会追究乔灼的责任。
路灯的光影从车前掠过,乔灼不自在地活动了活动胳膊。
刚才那一盆发烫的外卖汤水,溅到他身上不少,连穿衣服的时候触碰到,都觉得火辣辣的疼。所以乔灼现在是牙疼胳膊疼,还被梁崇吵得头疼。
他觉得他再不说话改变一下现在的局面,可能就要看一路梁崇声泪俱下的独角戏了。
“哥,可以把车里空调打开吗?我胳膊又热又疼。”
“胳膊?”
刚才的场面太混乱,梁崇的伤又比较明显,傅洄舟着急出门,看了一眼乔灼的拳头没事就放下心来,完全没注意到他胳膊上的烫伤。
车里太黑,傅洄舟看了一眼也没看出所以然来,一边开空调一边问他,语气很焦急,“怎么回事?蹭到了吗?”
“梁助理把外卖踢我胳膊上了,很烫。”
“什么?那…我…”傅洄舟一瞬间慌乱了,烫伤耽误不得,车里也没有冰水冰块儿。他的手在方向盘上蜷缩又抓紧,有些语无伦次,最终还是求助了乔灼本人,“乔灼,我应该怎么办?”
乔灼捏了捏他靠近自己的右肩,“没事,到医院就可以了。”
两人短暂的对话似有结界,梁崇自然地被排除在外。
他感到无力,颓然地后退,靠在后座上不再言语。
作者有话说:
凉虫:我受伤了TT
傅:哦
乔灼:我受伤了
傅:哪里!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第40章 牙医
等终于到了医院的时候,梁崇和乔灼先下车,傅洄舟绕着去找停车位。
两个人一齐站在医院门口,梁崇自嘲似的笑了一声,“你怎么做到的?我当初可追了他好久。他喝醉那天,你们真睡了?”
“你但凡认真听过别人讲话,就问不出这种问题。我们没睡,也没在一起。”
乔灼回想着梁崇在傅洄舟家里以及车上的说辞,很明显,梁崇现在进入了空窗期,身边没人他受不了了,又回来找傅洄舟。
“梁助理,不无缝衔接也不会死。”
“切,我现在懒得跟你吵,我们走着瞧。”梁崇。
傅洄舟停好了车,从停车场的方向小跑着过来,忽略了梁崇已经做好的委屈表情,第一时间查看了乔灼手臂的情况。
他叫梁崇自己去挂号,自己要先带乔灼去烫伤外科,交代完拉着乔灼就走,不给梁崇争取的机会。
好在乔灼的烫伤不太严重,医生给他简单处理后抹了药,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让他们去缴费,领了药之后就可以走了。
没想到,从医院回家还没过几个小时,他们就又回到了医院缴费处,人群末尾的拥抱还历历在目,乔灼依然站在傅洄舟身后。
乔灼把没受伤的胳膊搭在傅洄舟肩上,“哥,把你家里的锁换掉吧。”
“好。”
乔灼略微收紧胳膊,“明天就换。”
“也不用这么着急啦。”傅洄舟仰头对着他笑了笑,又注意到自己肩上,因为打斗而泛红的乔灼的指节。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乔灼泛红的指节上打着圈按揉,“不是有你在嘛。”
乔灼想要继续催促他去换锁的话,一下子被堵回了喉咙里。
烫伤看完,傅洄舟又拉着他去牙科。从缴费处到牙科的路也不是很近,走廊墙边的座椅上,有些人已经坐着睡着了。
晚上的医院比起刚下班时,安静了一些,但那种沉闷的氛围一直在。傅洄舟太容易被环境影响,医院的特有气味有让人沉默的魔力。
一直到…
牙科门口,各种不知名仪器发出滋滋响声,然后他听见耳边传来略显虚弱的声音,“哥,其实我们也可以…明天再来。”
傅洄舟愣了一瞬笑出来,“那你明天的时候,会不会说,搬家太累了可以下次休假再来?”
乔灼有些窘迫,要不是他一直拖着,他的牙可能也不会疼到这种地步。但是想象一下,牙医把那些“钉子、锤子、枪”一股脑塞到你嘴巴里,插进你的牙齿里…
他突然就觉得牙痛也不是很难受了。
“好啦这位小朋友,哥哥陪你进去。”傅洄舟笑着绕到乔灼身后,推着他的后腰把他送进去。
乔灼躺上综合治疗台的时候,脸侧肌肉都是绷紧的,傅洄舟在一边看他,胳膊上烫伤药膏还没干,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更红了,看着怪可怜的。
那就…赶紧拍张照!
乔灼这么以淡定为常态的人,难得有这种时候。
梁崇带着满脸伤跟他卖惨的时候,他不觉得那表情算委屈。乔灼躺在治疗台上,板着脸强装镇定,他却觉得好委屈。
于是他伸给乔灼一只手。
牙医自然地认为他是家属,一边用仪器敲着乔灼坏掉的牙齿,一边跟傅洄舟说他牙齿的情况。
总结来说就是其他牙都很不错,但这颗被常年忽略,又拖着不治疗,以至于现在疼痛剧烈。这次治疗过后继续保持牙齿卫生,吃两天消炎药就没事了。
过程中难免疼痛,乔灼整个人太紧张,导致疼痛更加明显。从治疗台上下来的时候,额头上都冒了冷汗,傅洄舟的手腕儿也被他攥出了一个红色的环印。
“谢谢医生,要不是您这么迅速,他都要把我的手腕攥碎啦。”傅洄舟一边打趣一边听医生交代,乔灼臊得脸都红了。
乔灼想他可以应对任何场面,除了牙医在的场面。
两人从牙科出来,傅洄舟再次打开手机,开启录像。
乔灼偏着脸不给傅洄舟拍。
“乔灼,乔灼…乔灼!”傅洄舟变换着音调叫他,企图让他看一眼镜头,“你别害羞嘛!给我留个纪念。”
乔灼突然停下了脚步,傅洄舟反应不及,半边身子贴在他背后。
乔灼转过身来看着手机镜头,“为什么会想留我的录像作纪念?”
“因为你现在很可爱!”傅洄舟看着屏幕里的乔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