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采采2333
燕霖松了一口气,随即说道:“你开下门,这里锁住了。”
我沉默了半晌,闷声说道:“我腿受伤了,走不过去。”
燕霖瞬间听出了异样,声音也焦急起来:“戎哥,你严重吗?”接着他急急地问我:“你在门边吗?”
我吸了吸鼻子:“没有,我在窗边。”
两三秒之后,门被直接踹开,燕霖大步流星地走到我跟前,蹲下来说道:“给我看看伤口。”
我伸出那条伤腿,他用力推开窗户,借着微弱的月光,费力地瞧。
我问他:“你怎么不带手电?”
燕霖低声说道:“急着来找你,忘带了。”
被割伤的腿上模模糊糊都是血,燕霖看了一眼,又冷静地把裤子放下来,用外套把伤处系紧,接着和我说道:“你在这等一下,我找人打120。”
我拉住他,声音发颤:“你别走,我不想一个人。”
黑暗中,燕霖一怔,随即,他握住我冰冷的手,低声问道:“很疼?”
我摇摇头,心里的委屈突然爆发,眼泪又涌了出来:“不是,我怕我跳不了舞了。”
燕霖低叹了一声,随即上前抱住我安慰道:“割伤不会影响以后跳舞的,别怕。”
他的拥抱很温暖,身上也是暖烘烘的,仿佛被阳光晒过的巧克力的味道。
我的脑袋埋在他肩膀上,身体都暖和了点,哽咽着说道:“但是二公我怎么办,我跳不了舞。”
燕霖松开我,认真地看着我说道:“那你就去vocal组,你能唱。”
我更难过了,伸手挡着流泪不止的眼睛,沮丧地说道:“我不想去,我唱得不好,没优势。”
他握住我挡住双眼的手,慢慢移开,又伸手轻轻帮我试去眼泪,望着我正色说道:“你唱得真的很好听,我就...很喜欢听你唱歌,去vocal组你正好可以展示,这也是你的机会呀。”
我想了想,郁闷地说道:“你那是友情滤镜,其实以我的实力和背景,去了也分不到好part。”
燕霖笑了笑,琉璃般的眼睛眸光流转,他肯定地说道:“能分到的,我会帮你。”我睁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他,燕霖收起笑容,目光直直撞进我心里,他神色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和你一起去vocal组,我帮你抢词。”
我愣愣地看着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燕霖就站起身,将路上的杂物都踢走,随即背对着我蹲下/身子说道:“你能上来吗?我背你去医院。”
我点点头,伸出胳膊攀住他,他随即用力,稳稳地把我背起来,慢慢往门口走。
我有些担心地问道:“沉吗?”
燕霖背着我在黑暗迷宫似的教学楼深一脚浅一脚地找路,显然是有些吃力的,他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开玩笑道:“一点都不沉!以后我要多吃点,力气大大的,能背着你绕操场跑十圈不带喘的那种。”
我忍不住笑道:“你还要吃多少,你个小饭桶。”
他便气我道:“我是年轻人,要长身体的,你不懂。”
行至四层,我们遇到了拿着手电往上跑的苏玉臣,原来他进来找我的时候遇到了阎鸣城,只能先把他带下去,再回来就遇到我们了。
苏玉臣得知我受伤后,便要亲自背我,被燕霖拒绝了,他只好拿着手电走在前面,帮我们照亮。
大楼外面一片混乱,不止废校,大厂那边也停电了,工作人员都忙疯了,见我们三个一起走出来才想起来我一直都没出来。
可能是我腿上血肉模糊的非常可怖,丁导演大发慈悲地安排一辆车先送我去了医院,苏玉臣和燕霖都想跟着,丁导演不同意,我也不愿意,最后只带了一位负责医疗的工作人员。
到了医院,医生仔细清洗消毒了我的伤口,又帮我包扎好,然后告诉我这段时间一定要静养,千万不能跳舞。
幸运的是,这次的伤口只要遵照医嘱修养好,就不会影响以后的舞台。
我听了暂时放下心,但一想到二公,还是忧心忡忡。
第22章
一公播出之后,连清岳引起了争议,大部分观众都认为他的改编是成功的,但也有很多观众被顾闻引导,指责连清岳“夹带私货”,“自私”,“有心计,只想展示自己”等。
而我们在练习室商量是否改编的场面以及舞台上我的解释几乎都被剪光,取而代之的是连清岳似乎哑口无言的镜头。
在这种不利的局面下,大部分观众仍然坚持他的改编没有问题,可见他才华之高。
而攻击也都集中在他的“人品”上,连带着我因为对他的偏袒,也被人攻击“搞小团体”“偏心”等。
毕竟连清岳是我粉丝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我不顾团队利益偏心他似乎也说得通。
节目播出后,见我受到影响,连清岳便和我解释清楚了他和顾闻的过节。
原来顾闻曾经想雇连清岳当抢手给自己出歌,连清岳没同意,后面顾闻又想把连清岳签到自己的公司,也被他拒绝了。
被接连拒绝两次,顾闻面子上不好看,对他的态度也就一落千丈。
节目组知道这件事后,觉得是个炒话题的机会,就配合顾闻安排了这么一出,为的是引起争议扩大讨论和热度,至于连清岳会受到什么影响,那自然是谁也不会关心的。
“我早知道会这样的,”连清岳洒脱地说道:“但我还是来了,能有这么多曝光,又展示了自己的编曲,我已经很满足了。”他又叮嘱我道:“我当时还是太年轻了,拒绝顾闻不够圆滑,他这人又心胸狭窄,记仇也正常,你现在还不算得罪他,但以后和他接触要加点小心。”
得到了我的保证,他放下了些给我买的营养品就匆匆走了,他下午还有一个小游戏的录制。
一公的确给他带来了热度,但这充满争议的热度对他的影响却是不可控的。
连清岳走后,我躺在床上养神,因为我这腿也算是事故工伤,汪姐运作了一下,节目组给我找了一间独立的寝室,带卫生间,没有摄像头,方便我养伤。我很少出门,都躺在床上听歌,吃药吃补品,最大速度催促伤口赶紧好,好在朋友们经常会过来看我,倒也不寂寞。
早中晚饭都是苏玉臣帮我拿到宿舍,燕霖他们也都想帮忙,可苏玉臣最先向我提的,加上人越多越乱,我就没让别人带。
苏玉臣还手脚麻利地搬过来一套被褥,把我对面的床位也占了,美名曰方便照顾我,周嬴和他争了好久,他也不走。
“先来后到,而且你都有单独寝室了还占这里干嘛,我们寝室四个人呢。”苏玉臣如是说。
这天,我眼巴巴地盯着门口,好久,苏玉臣才来,看到我就笑:“饿坏了吧?”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饭菜:“嗷嗷待哺。”
苏玉臣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尖,神色暧昧地说道:“马上喂饱你。”
他随即熟练地拿出碗筷摆在桌子上,额头上渗出了一颗颗小小的汗珠:“今天我去的时候排骨没了,我稍微等了一会儿,刚拿到就赶紧跑回来了。”他撩开领子给我看:“你看,都是汗。”
苏玉臣又小动物一样地抖抖头发说道:“哎呀,热死了,也没人给擦擦。”
我无语,只能默默拿起手帕,他仰着脸蛋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我帮他把额头,脸颊,脖颈上的汗珠都擦干净了。
苏玉臣就拿着勺子喂我吃饭。
我说道:“我手又没受伤,自己吃就行。”
苏玉臣悻悻放下勺子:“好不容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还不知道珍惜。”
我懒得和他拌嘴,拿起筷子就吃,他拿着勺子一点点喂我,我哪辈子能吃完,我饿得眼睛都绿了,当然是自己扫荡起来痛快。
苏玉臣就坐在对面和我一起吃,时不时地喂我一两口。
我们桌旁有个大窗户,能看到外面黛青的山麓,瓷白的云朵,还有山脚下农家乱跑的孩子。
午后的阳光温暖又清澈,把苏玉臣的鼻尖照得亮亮的,他见我看他,便笑着喂我水果吃。
可能是心理作用,我周身都暖融融的,想起老家农村,又想到家里的父母,虽然我现在身处大厂这个充满激烈竞争的地方,还受着伤,但因为有他在,这个小小的寝室竟也让我有了家的感觉,温暖又静谧。
酒足饭饱,苏玉臣把碗筷都洗好放在窗边晾,这段时间他两头跑,录制练习之余还要过来照顾我,很是辛苦,但的确比我自己挣扎求生要方便多了,他手脚麻利心也细,什么活都做得很好,我有些难过地想,苏玉臣应该是吃过苦的。
但他自己不提,我也不好问他。
苏玉臣凑过来闻闻我,“啧”了一声,满脸嫌弃地说道:“你几天没洗澡了?都臭成小猪了。”
我原本就粗糙,这会儿更是大言不惭:“我这伤口不能着水,洗一次不方便。”看到他一身清爽,发丝蓬松,我有些自惭形秽地补充道:“我下午就洗。”
苏玉臣“哦”了一声,很自然地说道:“睡完午觉我给你洗吧。”
这话要是阎鸣城说的,或者燕霖,吴志轩他们说的,我也就同意了,可偏偏是苏玉臣。
他总是有意无意地说些暧昧的话,弄得我脸红心跳,也不知道他是天性如此还是有意逗我,反正我被他撩得颇有些火烧火燎,加上他长得实在太漂亮,要是和他一起浴室啊湿身啊什么的,我光想想都要脸热,万一洗澡的时候我直接起立了,那可就完犊子了。
我心虚地盯着地面拒绝道:“没事儿,你下午还要练习呢,我自己洗就成,不是啥大事。”
苏玉臣斜睨了我一眼:“你自己洗,万一摔了怎么办,你还录不录二公了?”他言辞凿凿地教育我:“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强笑着说道:“嗨,摔不了,我搬个凳子坐着洗。”
苏玉臣的脸色淡下来,给我剥橘子的手也轻轻撂在桌子上,过了一会儿,他默不作声地把剥好的橘子送到自己嘴里,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心知这小公主又在给我摆脸色了,可谁让我这段时间都靠人家照顾呢,我也只能热脸贴冷屁股,没话找话道:“这橘子好吃不?”
苏玉臣爱答不理地说道:“还行吧。”说着他又把剩下的橘子也都吃进肚子里,一瓣都没给我留。
我赶紧拿起旁边的橘子,一边剥一边说道:“我再给你剥一个。”
苏玉臣嗤了一声说道:“拿着我买的橘子对我做人情?”
我讪讪地放下橘子,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苏玉臣见我这样,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愿意就算了,等我回来你再洗,我在外面等着你行不?不然我真是放心不下。”
我见他神色失望,颇有些受伤似的,不禁在心里骂自己:纪戎冰,就你矫情!人家好心好意帮你担心你,就你思想不纯洁地想东想西。
我咬咬牙,鼓起勇气说道:“算了,还是你帮我洗吧,我不想再摔了。”
苏玉臣这才大发慈悲地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好。”
第23章
闹了这么一回,我困意也去了不少,躺在床上想下午洗澡的事,午后阳光很足,我被晒得出了些汗,心里总觉得有股火在烧,不得安生。
苏玉臣就躺在旁边那张床上,我竖起耳朵听了会儿,没动静,就偷偷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这一看给我吓一跳,他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两汪潭水似的眼睛清凌凌的,不知在想什么。
见我看过来,他索性坐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我道:“反正你也睡不着,要不现在就洗吧。”
我看他那眼神,心跳得厉害,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想着横竖是一刀,早挨了也好,便答应了。
苏玉臣便下床走过来,要帮我脱衣服,我赶紧自己把上衣脱了,他便跪在我身前,脱我的裤子。
我哆嗦着想要自己脱,他手一扬,把我的手打开了。
苏玉臣似乎也有些热,额头上渗了汗珠,发丝垂在眉间,还有一缕斜斜地黏在眼上,他垂着眼,抿着唇,只顾着弄我,都没管。
我便伸手,把他缕碎发轻轻拂开。
苏玉臣这才抬眼看了我。
不知怎的,我心有些慌,移开了目光。
被脱得只剩内裤,我捂着不让他动,哀求道:“这个我穿着吧,回头我自己洗一洗,当着你的面我实在不好意思。”
苏玉臣没作声,他在我伤口处盖好了塑料膜,转身往浴室放了椅子,就把我抱进去,放在椅子上坐好,接着在我面前,干净利落地脱了衣服裤子,只穿着平角内裤,拿着蓬头帮我冲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