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脆枣
季大人点点头,他笑了笑又道:“不过本官科室听闻,王爷这勤文园可是倾注巨资啊,誰不知道王爷的王府都这么多年了都没有翻修过,一直勤俭的很呢,这次忽然这么大阵仗,怕不是要博哪位美人一笑呢。”
胡静观讪讪一笑,开什么玩笑,他可不敢接这个话头,除非是活腻了。
“季大人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若是被王爷听到,可是要不高兴的。”另一边的温彦清开口道,不知为何,带着点不悦的味道。
简余卿静静地看着他们讲,却不料战火还是烧到了这边,不为其他的,那季大人看着不言不语的简余卿像是铁了心要八卦到底一番:“简大人初来帝都任职,就能够担此大任,可真是有福气啊。”
简余卿听出他话里有话,却只能接道:“季大人谬赞了,下官能为王爷出力也是身为官员的本分,王爷能够赏识,也确实是下官的福气。”
季大人哈哈一笑,一旁的同知大人却也状似无意道:“本官听闻陛下要修缮御花园,似乎户部出的人也是二位大人?”
这话不喜不怒听不出什么,胡静观道:“陛下的旨意,臣自然是竭尽全力的。”
他们两个人话里话外不过是两个意思,其一就是觉得简余卿是靠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攀上了哪位贵人,才能够得此重任,其二就是树大招风,暗示他们二人站好队。
这是浑水,不能沾,简余卿想把自己摘出来,胡静观也是如此,饭桌上有一瞬间的寂静,温彦清道:“怎么,二位大人对陛下的安排有何意见?”
虽然平时温彦清都是和和气气的,动辄不发怒,但是若是真的将人惹到了,却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没有人想尝试。
既然丞相都发话了,其他人还能有什么意见,只能讪讪作罢了。
这一顿饭吃到中途,有侍女来唤温彦清,温彦清便跟着出去了,许是有事,他临走时道:“各位,本相有些小事需要处理一番,稍后便回。”
众人忙道丞相大人不必客气之类,温彦清这才走了,临走时给了简余卿一个眼神,大体的意思就是让他不要乱跑,散了席之后小聚一下。
简余卿微微地点头,算是答应了。
然后这一桌,温彦清一走,其他人就彻底放开了,以季大人为首这就举起了酒杯对着简余卿二人:“简大人,本官敬你一杯。”
简余卿深知自己酒量不好,而且他的身份有些特殊,真的不能喝酒,他怕一喝酒就原形毕露,可是人家的官职比你大许多,还是主动敬酒,若是推诿,怕是过不去,喝还是不喝这就是个问题了,果然,在这僵持之中,季大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正在这气氛有些尴尬之际,有侍女走了过来:“季大人,王爷请您过去一叙。”
第23章 你去死一死吧
季大人一愣,不对啊,这不对啊,为什么王爷会忽然喊自己,一般,在平常,王爷通常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这才是正确的反应啊。
怎奈季大人的内心波动再强,这会儿也是面上带着受宠若惊走了过去,顾舒文坐在赵夕鸣的身旁,他穿着一身墨青色的锦袍,前面是舞女们在翩翩起舞的身影,他却懒得抬眸,显然兴趣缺缺的模样。
季大人走了过来,谄媚道:“下官参加王爷。”
顾舒文道:“季大人。”
他给手一挥,旁边的侍女便端来了一杯酒:“本王刚刚瞧见了季大人,想起季大人前些日子还邀请本王一叙,可惜一直是要务缠身没有得空,这会儿瞧见了,便想和季大人好好的喝一杯。”
季舒之前也邀请过王爷几次,但是哪次都没有得到过好脸色,这次居然能在大家的面前得到这么个机会,他顿时兴奋了,接过侍女手中的酒:“多谢王爷赏脸,下官先干为敬。”
那酒烈的很,比他们自己卓的还要烈无数倍,季大人喝完之后有些诧异,但是转念一想主桌这边待遇可能自然不同,只得压下疑惑来,赞道:“真是好酒,赵相府中的果然是好酒呀。”
赵相笑了笑,虽然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意思忽然叫人单独上一杯总烈的酒来,但是保持微笑就对了。
顾舒文也喝了一杯,空了的酒杯被他握在手中,修长白皙的手握着白瓷酒杯煞是好看,这酒度数的确高,季大人喝了两杯就有些飘,丞相看在顾舒文的面子上给他在这桌加了个座位,他道:“王爷,小女一直都非常仰慕王爷的才识,也一直希望能够见王爷一面……”
顾舒文淡漠的听着,过了会儿,他道:“可惜,本王对令千金毫无兴趣。”
敷衍都不带敷衍的话,顾舒文说起来却是丝毫不加掩饰,他道:“季大人有心思为子女操心,不妨先操心一下令公子吧。”
提起季舒的不孝子,他的脸都僵了,不孝子平时仗着他的官位没少做恶事,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时当然是纵然着来了,这会儿王爷怎地忽然提起了?
难不成真的是不孝子闯祸了?季舒只觉得头上直冒冷汗,这话若是其他人提起也就罢了,可这是顾舒文啊,王爷从来不随便提起人的。
这心里一乱,季舒也再不敢乱攀关系了,非常老实,异常乖巧。
而季舒这边的水深火热,简余卿这一桌有目共睹,其他人这下子也纷纷自危起来,虽然表面不说,但这一桌坐着的可都是赵相这一派的人啊,这会儿看季大人那不善的脸,都纷纷的开始人人自危起来了。
好像从赵相的四弟出事以来,赵相在朝中的势力就开始一个个被王爷挖起了,就连单州一事爆出来的王永昆王大人,谁也不能保证说,不是王爷授意的圈套。
王爷在赵相的寿宴上公然的开刀,这是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吗?
简余卿倒是没有想他们那么多,他关心的是,这桌上有几道菜,里面加了蒜蓉,这东西顾舒文过敏的。
重要的是,这蒜蓉放的极为讨巧,还和了味道,若不是他曾经狠狠下过功夫,也是品不出来的。
他现在就害怕顾舒文万一吃了,肯定会难受的。
依照他的脾气,肯定不会叫太医的,只会自己扛着,万分的受罪。
想到这里,简余卿紧锁眉头,他想问下是每一桌都是这样的菜式吗,但是这样问又会显得很奇怪,思来想去,他决定先离席,然后让柱子去打听一番。
想到这里,简余卿便跟在座的人说了一声,幸而大家都各怀心思的模样没有太注意他,只有胡静观道吩咐他不要走远。
简余卿答应了,他记得这里是有给各位大人带来的小童安置休息的殿厅的,算了下大概就在不远处,他往那边走去,却忽然注意到不远处的桥上,有人在拉扯。
本来简余卿是不愿意去围观的,但是他忽然发现,这人,好像是尾生?拉扯的还是个姑娘?
简余卿的心有些沉,若是尾生喜欢女人的话,他家柱子岂不是没一点机会了?不行,事关自家小仆的终身幸福,他必须得去看看。
于是乎,当简余卿过去的时候,也终于听清了两个人的谈话,只听姑娘道:“你看了我的身子就应该娶我的!”
尾生:“你这姑娘好生不讲道理,我明明没有看到。”
因为此处没有什么遮掩,故而简余卿来的时候,尾生看见了他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憋红了脸,终于是狠狠地甩开了姑娘的手,快步走到简余卿身边:“大人,不是那样的。”
姑娘见此,也跑了过来,她急切道:“大人,这是您的仆从吗,他看了奴婢的身子,可是要负责的。”
简余卿皱眉,他先是问道:“尾生?”
尾生道:“大人,都是误会,奴婢本来以为那屋子是休息室,谁知竟有姑娘在里换衣裳,不过奴婢确是没有见她的身子,隔着屏风呢。”
对于尾生的脾气,简余卿算是有几分了解的,他绝对不会说谎,故而,简余卿道:“这位姑娘,想必也听见了,这都是误会一场,尾生的确唐突了姑娘,本官会带回去好生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