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疏朗
“哥,你脸怎么了?谁打的?”方卓看到项远嘴角的青紫,脸都绿了,这位大少爷可是他要重点保护的对象,怎么才半天没见就被人欺负了?想到叶家那位爷,方卓的肝儿都颤了。
“我没事。”项远摇了摇头。
“哟,还找帮手来了?”葛斌嘲讽地扫了他一眼,嗤笑道:“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怎么这么输不起?我看看你找了……谁、谁……萧萧萧会长?”葛斌看到跟在方卓后面进来的两个人,登时结巴起来。
没办法,方卓他是不认识,但是方卓后面跟着的两个人他可不陌生,这两个人可是他们学院的院学生会正副会长,听说正会长萧岳恒家的背景特别硬,葛斌在男生宿舍楼里算是一霸,但是对上萧岳恒,也只有靠墙溜边儿的份。
“是不是你打我哥了?”见葛斌眼神闪烁,方卓怒从心起,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葛斌没敢还手,一边缩着脖子,一边偷瞄萧岳恒的脸色。
“好了,方卓,”萧岳恒拉住方卓,劝说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这位哥脸色不好,先带他去看看伤吧。”萧岳恒的话方卓还是听的,他恨恨地踹了葛斌一脚,恶狠狠道:“回来再跟你算账!”
项远在方卓等人的簇拥下离开,辅导员看到萧岳恒都出面了,也不敢阻拦,任他们大摇大摆的去了。
“哥,咱们去医院吧?”方卓扶着项远,小心地建议道。
项远拉开他的手,无语道:“我真的没事,不用去医院了,你跟我去宿舍收拾东西吧。”
“哥,你不住宿舍了?”
都闹成这样了,还住个屁啊!有萧岳恒等人在一旁看着,项远觉得脸上烧得火辣辣的,不是兴奋,而是羞耻。都是世家大少,人家都光风霁月的,就他挤进了普通宿舍不算,还把日子过得一团糟。
阶层这个东西,你可以不相信,但是它确实是存在的,正如项远,明明是天鹅堆里的人物,却偏偏哭着喊着往鸡群里钻,到最后,鸡不高兴,其他天鹅也看低了他,何苦来呢?
项远一脸郁闷的回了宿舍收拾东西,当时打架时还没感觉,现在被萧岳恒等人围观,他就觉得很羞耻,好像生生拉低了天鹅们的档次。见他把烙印着火凤图案的钱包扔进背包里,萧岳恒眼神闪了闪,再看他时,眼中就多了几分深思。
将随身用的物品丢进背包,项远垂头丧气的往外走,方卓见他心情不好,也不敢跟他说话,而是默默地陪着他。
一路走出校园,项远还沉浸在自我厌恶的情绪中,冷不防胳膊被方卓拽了一下。
“干嘛?”他不解道。
方卓没说话,而是指了指对面。
项远抬头望去,只见马路对面的便道上停了一排黑色豪车,而那个他想藏着掖着的男人,正如修竹般伫立在车前,笑着对他展开了双臂。
第24章 三爷脸红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表现的特别蠢?”在离a大不远的一处独栋别墅里,项远靠在叶君年的身上,闷闷不乐的说道。
“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三爷将他揽在怀里,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脊背,给予无声的安慰。
“方卓没敢说什么,但是萧岳恒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也就是因为“天鹅们”异样的目光,才让项远惊觉他最近的某些行为好像有点过火。
“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其实三爷对于项远执意住宿舍这件事并不看好,但是他对项远一向娇惯,既然小孩喜欢,那就让他去试一试,只是没想到他家小孩这么争气,只住了一天就和人打起来了。
“可是他们都觉得我愚蠢。”项远将头埋在三爷的颈窝里,怎么也不肯抬起头来,当初闹着住宿舍的是他,结果住了一天就跑出来的也是他,还说要体验生活呢,结果让他体验成了这样。
“东东,你真的想多了,”三爷温柔地为他顺顺毛,“你是你,他们是他们,即便家世相当,也并不一定要过成他们的样子。”
“不说别人,就说你,我住宿舍这事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看好?”
感觉小孩在自己颈窝里咬了一口,三爷哑然失笑,“也不算不看好吧,我以为你至少会在宿舍里住一阵子。”
住、一、阵、子?这男人还真会给他捧场。
“算啦,不说这个了。”项远郁闷的撇开了头,“改天让周管家去把我的行李拿回来,还有,那个姓葛的用了我的护肤品,我不要了,让他按原价赔。”
“好,我让周兴来办,”三爷爱怜地抚了抚小孩淤青的嘴角,“你的伤怎么办?让葛健派人揍他一顿出出气?”
“那种没脑子的大块头,揍了有个鸟用?”
三爷摇摇手指,“不许说脏话。”
项远扁了扁嘴,一点淤青挂在嘴角,恁般刺目。
三爷心里一痛,温声道:“要不我打个招呼,劝退他?”
“哎呀,你想多了,我身份一曝光,回去他就得夹着尾巴做人,现在劝退他反而是便宜了他。”一个葛斌,项远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真正在意的是怎么挽回面子,要知道,干出像今天这样的蠢事足以让圈子里笑话他一整年。
看出他真正的想法,三爷笑了,“还在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其实你真的不必在意那些,你还年轻,未来有无数种可能,我之所以没给你任何建议,也是希望你自己去尝试,条条大路通罗马,这条路走不通,换一条就是了,别人的建议总不比自己亲自走一走来的印象深刻。”
“然后碰壁碰的头破血流?”
“不会的,”三爷柔声道,“我在后面看着呢。”或许在东东以后的经历中,他有护不住的时候,但是在此时此刻,三爷可以自信的保证,只要东东不是杀人放火,他都能护他周全。
“其实我是很想自立的。”项远正色道。
“你的自立是指什么?”
“就是自己养活自己,不依靠你。”
“那你觉得到什么程度就不用依靠我了?”三爷玩味的问道。
“呃……”项远想了想,觉得自己之前设想的有些不太现实,毕竟他吃的住的用的全是三爷的,上个月在咖啡店领的工资,也只堪堪够给三爷买条领带,还得是过季打折的那种。“如果靠我自己打工,是不是也只能维持一个人的温饱?”项远想到这里,越发的沮丧起来。
“东东,我觉得你最近的想法好像真的出了问题。”
“为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用我的钱很羞耻?而且还为了自立的事,特意与我撇清关系?”见项远要反驳,三爷用食指点住他的嘴唇,温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你从m国回来后就想着脱离叶家对不对?”
“我……”他当时恨三爷恨得要死,自然是想给自己寻条后路的。
“我不能为我没有经历过的事向你解释,但是我能保证此时此刻我对你的心意是百分百真诚的。”
项远点点头,三爷一向不打诳语,他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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