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j112233
抢在杨大郎回话前,苗强大大嗤笑一声,“回来?客人?好笑了,你还真有脸以主人自居,也不想想先前干过什么丑事!”
杨大郎拉下搭在肩上的手,对苗强皱眉,“强子。别这样。”
他忘了苗强对苗禾态度,或许不该把人往家里带。
“你说什么?别这样?”苗强以为听错。
“我说,别这样。”杨大郎对上苗强视线。
“但以前……”苗强一愣,张张嘴。以前他是没当苗禾面呛过人,可他在杨大郎面前骂过不少,从没见他为这个人说话啊!?
“以后不行。”杨大郎加重语气。
苗强有些懵,下一刻竟扑上杨大郎,两手扯着人脸皮。“你是大郎?!真没错?!是大郎!?”
苗禾一旁看的眼睛都有些圆。他来到这里后,还没见过汉子间这么亲近的动作。杨大郎却也似习惯了,只单手制住苗强的手,把另一手换回的饼子递给苗禾。
“拿进去。我与强子说话。”
苗禾眨眨眼,听话却有些迟疑地“喔”一声。
等苗禾回屋里一关上门,苗强连珠炮地追问,“到底怎么了?都怎么回事!?你,你不是因为你娘关系才娶的他?你现在是,是愿意认他做夫郎了!?”说到后来,有些气急败坏。
杨大郎瞥了人一眼,似乎觉得吵,走出院子外才道,“他现在很好。”
“好?好什么?他全身上下只好到一张脸皮,骨子从里到外都是个自私没规矩的!你是被什么迷了眼,突然会这么说!?”
“有错,改了便好。”
“他能改么?他要改,早在与你成亲之后,就该知道什么该做不该做!!否则他能跑镇上去纠缠苗远!?能趁你不在还偷了银钱想跑!?现在,他改了什么,你告诉我!”
杨大郎不想多说,只道,“没事。我有眼,不会错。”
苗强一听都要气笑,以往他还觉得跟大郎说话就是简单,够俐落,也都说重点。可现在,这重点完全没有细节,叫他怎么信!!还说有眼睛了,有眼睛也能被糊住的不是!!
“你!你现在就跟我回去,看敢不敢把这话说给我阿娘听!”
杨大郎竟摇头,“今日不行。”
“为什么不行!?”
小哥儿在树林里受了惊吓,晚上一个人待着怕是会怕。
杨大郎多看了屋里一眼,说,“太晚。”
然而认识大郎这么多年的苗强,如何能错过这个明显在意的眼神。心中突然一股不是滋味,就好像最好的兄弟突然间就被人抢走似的。他脸色沉了沉,却知大郎要下了决定,要改很难。
苗强强压下心中烦躁,转口道,“那好,就明日!方才跟你说的,我家要插秧了,明日你便过来吧!一大早!可别忘了!!”
“恩。”
见杨大郎答应的毫不犹豫,苗强总算气平了些,这才走了。
稍后得知杨大郎得去帮忙插秧的苗禾,方才起的一点儿不舒服立刻被丢了开去,光顾着暗喜得了这几日的空档,他能催生多少党参啊!
整晚笑眯眯的,连杨大郎趁空多看了他几眼,半点都没察觉。
隔日一早,苗禾高兴地挥手送杨大郎出门干活儿,接着人就来到后院,把昨日埋息壤里的那颗党参收了种子后挖起,这一挖,可吓了一跳,这根须大小,竟比树林里挖的大上三倍有馀!!
这,这拿出去卖没事么?
苗禾苦恼了一下,而后想起杨大郎说过,党参做药材得要将根茎切片晒干的。要不,太大的他就切片再拿出去卖。虽说非常可惜,一切还是安全为上。之后再种下的党参,他得多注意时间,可别又让参往大了长。
接下来苗禾拿出了大葱种子。经过连日努力,他手头上的种子都已用息壤种过一轮,并已将改良后的良种种进菜田。所馀下的种子,是留着自己吃的。
穿来这里后,苗禾没还机会吃上息壤种出的菜了。如今有这空档,他决定先改善伙食,再来折腾党参。
首先把大葱种子种下,等待期间,他转身去清了鸡棚,顺便把方才那株要切片的党篸上头不能做药的叶子,撕碎了喂鸡。跌跌撞撞跟在苗禾身后的大白,也喵喵地要了一杯羹。
打扫鸡棚时,苗禾欣慰发现,终于有鸡蛋了!!三只母鸡便找到四只鸡蛋!果然喂上息壤种的菜叶,营养非常给力。苗禾没想要留着孵小鸡,他实在有些嘴馋,决定午饭时都把它们吃掉!
乐滋滋回到息壤边,整颗大葱已长出葱叶。这次不用等种子,有葱叶就能拔,速度快的很,拔够一大筐没费上太久,最后再把党参种子种下,苗禾便进屋做饭了。
因为有蛋,中午的菜单就决定是葱油饼加蛋!
将面团比照前次方法和好后,花上一段时间醒面。当中苗禾去看了眼离开前种下的党参,绿叶已冒出了一小片,苗禾计算时间,大约再半个时辰过后,他就该再换一颗种子种下。
党参比较麻烦的地方是,要收成的正是它的根,等同整株拔起,无法如同果子般,摘下后能很快长出,而是要一株株重新种植。看在它价格不错的份上,苗禾也就不嫌麻烦地折腾了。
检查完回到灶前,把醒好的面团压成面皮,抹上层薄油。苗禾没带上这里的习惯、老想省油舍不得用,且党篸都在后院种着了,该放的就放呗。抹完油,再洒上厚厚一层葱段,用盐调味,接着像卷花卷般将面皮卷起来。卷起后,切成小段,用手扭麻花般再扭上一次,压成螺旋状的小饼,饼皮就成了。
之后饼皮只需用油煎过一轮,待到表面金黄时再打个蛋在上头,就是苗禾以前经常吃的葱油饼加蛋了!
苗禾很大手笔地弄了四张饼。自己吃了一张,那鲜明的葱香与蛋香混合后的美味,呼呼呼地让苗禾连舌头都差点吞了进去。其馀三张则打算留给杨大郎回家吃。饼用了人油盐白面的,只自己偷吃实在心虚,此外,等杨大郎这阵子忙活完,他还想让杨大郎带他上镇里一趟。
那时自己手里应该已有不少党参。而没卖出去的党参不是好党参,得要找机会与镇上药店联络上,这银钱才能真正入袋。具体想法他已经有了,就差一个进镇的机会。
不过苗禾知道自己是个有前科的,要杨大郎不一同去,自己偷偷跑去怕又成了瓜田李下。这时候,杨大郎的同意就很重要了。
只是当晚,杨大郎回的很晚。苗禾的饼热了又凉,凉了又热,最后想人怕是不会回家吃饭了。
空荡荡的屋子少一个人在,外头黑乎乎一点照明都没有,只桌上一盏摇曳油灯,昏昏暗暗。苗禾一人待着,纵使抱着大白,仍觉得些微不适应。除了打猎,杨大郎从未这么晚归家。今儿个他去苗强家帮忙插秧,大概是被留饭了?
但好歹也能回来说一声,又不远,苗禾有些埋怨。加上桌上的葱油蛋饼,其实更多是为杨大郎做的。自己受他那么多照顾,想做点好吃的给人,谁知道人就不回来了。
所以会不会是苗强?那个杨大郎心底的人……可看着反倒是苗强更为热情,并不太像……
杨大郎回家时,就见坐在油灯前的小哥儿,桌上摆了三张饼,抱着小黑猫呆呆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