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尾帅
“医生?”赵鹤冰冷的声音在外响起,明明知道他会说什么,何青却存着一丝的期盼,然后他听到自己曾经的恋人说:“我不认识什么医生。”
“把林菀交出来,我带她走。”
明明猜到赵鹤的回答会是什么,在真的听到的那一瞬间,何青还是疼了,他侧躺在地上,眼直直的望向门外,期盼听到奇迹。
“我们这行的规矩,带回来人,没钱赎,那可是要留下根手指头的。”屋外的‘绑匪’敬业极了,说的有声有色,“赵先生不如出点钱,让这个叫何青的不至于少根指头。”
屋外的赵鹤的声音冷淡,“我给你钱,你把他手废了,做不做?”
那‘绑匪’的声音好像是贴着耳边,又好像是远在天边,何青听到他说:“做!”
门打开了,何青躺在地上,只能看到两双腿,一双考究的精致皮鞋,他停在林婉身边,将人抱起,一双穿着球鞋,他停在了自己身旁,接着,就是一股剧痛。
“唔!!”青年被按在地上,眼睛几欲滴血,手被一下一下的砸着,疼痛,从骨子里生了出来,他强忍着,眼一直死死地盯着那双穿着西装裤的修长双腿,最终,在他被砸到第十一下的时候,那个人离开了。
疼,好疼啊……
何青分不清自己是手疼还是心疼,他恍惚的想,手被砸成这样,应该骨折了吧,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以后还能不能做手术,他可是医生,没了手,还算什么医生……
砸动声停止了,手上的剧痛还在,何青迷蒙的看着‘绑匪’掏出细细长长的一个针管,打在了他手臂上,他还在想,这是什么,要干什么……
嘴上的束缚被揭下来了。
几乎是立刻,一股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涌上了身体各部,钻心的疼痛消失了,揪心的难过也没有了,何青倒在地上,感觉自己仿佛是在云端畅游一般。
迷蒙之间,他甚至还看到了爸爸妈妈……
“妈妈……”无意识的发出没有人能听到的低喃,青年表情迷幻,“我好想你……妈妈……”
燕熙之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双手模糊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青年,他一脚踹开‘绑匪’,紧紧地抱住青年,怒喝:“谁让你打他了!”
‘绑匪’手背在身后,快速将针管藏起,唯唯诺诺道:“是,是林小姐……”
“艹!这个贱人!”燕熙之气的不轻,他一边快速的解开绑住何青的绳子,一边抖着手将他抱起来,连声音都在颤抖,“阿青,阿青别怕,我带你走……”
何青已经听不到他的话了,他现在感觉不到疼痛,对外界的声音也只能依稀听到一些杂音,他觉得好舒服,如果能一直这么舒服就好了……
燕熙之没空管那个绑匪,只能记下林菀,他抱着青年上了车,一路急行到了医院。
拍了x光,值班医生深深拧眉,“手指粉碎性骨折,安排手术吧,家属做好准备,可能会对生活上有些影响。”
漂亮男人脸色灰败:“他是医生,以后会对做手术有影响吗?”
“这个是肯定的,就算恢复的再好,他也不可能再做手术了,希望你们可以有个思想准备。”
不能再做手术了……
他明明只是想要让阿青对赵鹤死心,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当然,如果有条件,找最顶级的专家做手术,可能还有一丝希望,但是我们的建议是越早越好,最后现在就开始手术,毕竟是粉碎性骨折,这个对病人的伤害太大了……”
“最顶级的专家……”燕熙之挣扎再三,最终还是拿出了手机。
十分钟后冯新阳赶到了医院,他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脚上滑拉着拖鞋,完全没有以前浪荡公子哥的样子,他找到燕熙之,上去就给了他脸上一拳,燕熙之被打的脸瞥向一边,“人找了没。”
冯新阳颓然的抱头滑落在地,“找了,我找了,可是现在人在英国,就算是飞回来也要十个小时,阿青不能等啊!!”最后一句,是他哭着喊出来的!
他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为什么当初要发起那个该死的游戏!为什么要听赵鹤和燕熙之的话,为什么要相信他们,把阿青带了过去!
他最不该的,就是没有保护好阿青!
那双手,那么好看,那么漂亮,那是一双属于医生的手,阿青那么喜欢自己的职业,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冯新阳再多的痛苦,也换不来专家下一秒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燕熙之深吸一口气,“找宁锋吧,他肯定有办法。”
他费尽心思,将阿青从宁锋手中抢了过来,现在却又要送回去。
漂亮的男人露出一抹惨淡苦笑,“自作自受,都是自作自受……”
——
何青是在美妙的系统提示音中醒来的。
叮,冯新阳好感:100,任务完成,三分之一。
叮,燕熙之好感:100,任务完成,三分之二。
请宿主再接再厉,么么哒。
真是这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啊,躺在男人怀中的何青想。
怀中的人只是轻轻的动了动,一夜没睡只是闭目养神的宁锋就感觉到了,他快速的伸手,轻柔拍打着怀中青年,“没事没事,没事了……”
青年虚弱的轻咳几声,没从他怀中起身,他环顾四周,发出声音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多痛,“这是在哪?”
“在医院……”宁锋温柔的拍打着他的背,轻声哄道:“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何青眼神怔怔的,似乎是在回想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想了半天,他才回过神来,“阿鹤,让他把我的手废掉。”
他想动动自己的手指,却发现控制不了,愣愣的低头去看,却见自己手被包了纱布,眼泪滴了下来,青年喃喃道:“所以,我的手,就被废了……”
宁锋眼神一瞬间阴沉可怖,他拍打着青年,温柔道:“没有,阿青的手没有被废掉,我会找来最好的医生把你治好的。”
“没用,没用的。”何青不想跟个小姑娘一样哭哭啼啼,可是他心里委屈,“我是医生,我的手只要受过伤,就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
“我当不了医生了……”
青年怔怔的,他说,“我的人生,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