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崽他诡计多端 第19章

作者:梨梨圆上艹 标签: 近代现代

小混混们见到沈忱意朝他比了个鄙视的手势,一哄而散。

沈忱意站在狼藉的奶茶店门口,浑身的血液仿佛停止流动,他攥紧手心,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一旁站着的是旁边的商户,是他们之中一个打电话给他的。

“沈先生,你的店这样已经严重影响我们的生意了。”

“是啊是啊,我媳妇晚上看到这些小混混都不敢过来开店了,喊我来看着,我白天还要上班啊!”

“你看看,要不要和这边的管理商说一说,我看你的店也开不下去了。”

“对啊,谁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做人平时要积点德,这附近都是大学生,别把小孩子带坏了。”

沈忱意脖子上围着程聿怀的围巾,他把脸埋进围巾里,鼻息间充斥着少年的气味,情绪稍稍平复下来,他挺着腰板,目光冷冰冰地看向围作一团的商户,开口道:“首先,那件事是无中生有,你们再乱传,别怪我报警处理,另外,开不开这家店是我来决定的事,和你们没有关系。”

“你怎么这样说话的啊?”有人不满,但也有人识相的劝说。

“算了算了,都十二点了,大家回去吧,不要伤了和气。”

一会儿的功夫人都走光了,路灯因为到点也灭了,漆黑的奶茶店门口只剩下沈忱意一个人。

他打开奶茶店的门,一声不吭地去里面倒了一桶水,拿着抹布,一点一点抹去写在玻璃墙上的字。

刺眼的字眼比水桶里的冰水更让人难以忍受,沈忱意忽然很想程聿怀,只是听一下他的声音也好。

冻红的手肿起,拿手机都有点艰难,犹豫好久拨了过去,如果没有接通就算了,沈忱意这样对自己说。

但那头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好像是程聿怀一直守在手机那头一样。

“忱哥还没有睡吗?”程聿怀的语气是无法掩藏的疲惫,看样子很累。

沈忱意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想起程聿怀看不见,开口道:“已经睡了,想问你忙完没。”

“刚忙完一阵,还要继续,忱哥先睡吧,不用等我。”程聿怀说。

沈忱意嗯了一声就没说话了,也没有挂断电话,他坐在玻璃门底下,冻红的手背上还残留着程聿怀晚上替他擦的紫药水。

程聿怀轻笑的声音低低响起:“难道忱哥想我想的睡不着”

“嗯。”沈忱意低垂着脑袋,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音,视线里一片模糊。

他真的很想程聿怀。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程聿怀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那忱哥这几天乖乖的,我忙完就立刻回去找你。”

第39章 你这么为程聿怀,他却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

“开玩笑啦,都是男人,说什么想啊的,多别扭!”沈忱意像是憋不住了笑出声,随后打了个哈欠,“好了,我马上睡觉了,困死了。”

“好,晚安。”程聿怀说完还是没有挂断,沈忱意深吸一口气,快速按下红色按键。

电话黑屏,属于程聿怀的气息消散,蛰伏在黑暗中如暗潮般的情绪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快要将他吞噬掉。

沈忱意用袖子狠狠擦了下眼睛,站起身,拿起抹布继续擦玻璃。

玻璃从半夜一直擦到早上六点钟才擦干净,沈忱意坐在店门口,点了根烟抽起来。

“还有多久上课啊?”

“半个小时呢,够买早饭。”

两个女生手挽手路过,沈忱意听见一声很小的清脆声,低头一看,是一个玩偶兔子挂件。

他没想太多,捡起来喊了那两个女孩。

“哎,你们东西掉了!”

两个女孩转身,其中一个看见小兔子立刻走过来,感激道:“谢谢啊,是我的兔子。”

她刚要接过,就被旁边的女孩拉开,那个女孩瞥了一眼压着声音说:“你不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那个勾引别人老公的同性恋,谁知道他想干什么,不就一个挂件,我们快走!”

沈忱意僵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唇瓣发白。

两个女孩的眼神像是看见一个怪物,仓皇地跑走了。

看着两个女孩离去的背影,沈忱意感到浑身发冷,转过身,拎着水桶跌跌撞撞走进奶茶店里,关门时看见手中的玩偶兔子,洁白的毛发被他的手染得脏兮兮的,他身子一颤,立刻把兔子扔掉。

文澜下午忙完立刻给沈忱意打了通电话,一直没有人接,他有些担心,第一个先想到的地方是奶茶店。

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奶茶店没有开门,但是门没有锁,地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水渍。

文澜拉开门走进奶茶店,明明是下午生意最热闹的时候,奶茶店里冷冷清清,他掀开后厨的帘子,沈忱意果然躺在沙发那。

“这都没什么人,你非要过来干嘛?躲几天风头不行吗?”文澜叹气,走到沙发旁坐下,“要不,咱把奶茶店关了,出去玩玩再说这样不是办法……”

独自说了一大堆,沈忱意都没有回应,文澜感到不对劲,抓住沈忱意的胳膊,把人翻了过来。

沈忱意额头上全是汗,脸颊通红,眼睛紧闭,身上的温度高的吓人。

靠!文澜立刻背着沈忱意出去,招了辆车子,直接赶去医院。

医生说沈忱意是受了冻引起的感冒发烧,已经高达四十度左右,幸好送得及时,不然脑子都可能被烧坏。

因为沈忱意一直没醒,文澜办了住院,忙前忙后处理完一切,他坐在病床边,看着还在昏迷中吊水的沈忱意,眼眶不禁发热。

“我还没有死呢,你哭什么?”沈忱意缓缓睁开眼睛,脸色难看的很。

文澜顾不得斗嘴,立刻站起身,紧张道:“怎么样?感觉还好吗?要去叫医生吗?”

“别吵,脑袋疼,我想喝水。”沈忱意虚弱道。

文澜二话不说,立刻兑了一杯温水,端过来,把床铺上半部分摇起来,再把水杯递到沈忱意唇边。

沈忱意一口气喝完一杯水,脸色比一开始好看多了,他靠在床上,安静地看向文澜,轻声说:“谢谢你,文澜。”

“切,你不是天天说我,现在恶心啥?”文澜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拉开椅子坐下,一脸严肃地看着沈忱意,说:“你老实和我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

“好啊,和我都不说,让我想想,是不是和程聿怀有关”文澜生气道。

沈忱意不说话,文澜知道自己猜对了,骂骂咧咧道:“那小子在哪小爷去揍他一顿!”

“和他没有关系。”沈忱意说,目光方向窗外伸展的枯树枝上,“只是我喜欢他,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事。”

文澜顿住,说:“你喜欢他什么呢?他不是还没说喜欢你吗?值得你为他受这么多罪吗?”

“值得,”沈忱意顿了一下,眼里浮现一丝温柔的笑意,傍晚时分橘红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整个人像是在发光,他侧着头,嘴角微微翘起,“我觉得他也喜欢上我了,只是不说而已。他给我做饭,接我下班,还替我擦药,而且他看向我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他以前经历过那么多次的失望和难过的事情,这次,我不想让他失望,这么点事情难不倒我的。”沈忱意说着,目光坚定。

文澜愣了愣,叹口气说:“你就是这样傻,什么都自己扛,那个人又不知道了。”

沈忱意说:“我又不是为了给他看才做的,肤浅。”

“行,是我肤浅好吧。”文澜翻了个白眼。

他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情同手足,知道一方认定的事情,就不可能会退步,另一个人能做的就是支持。

文澜等沈忱意退烧了,给他买了点吃的,嘱咐完一大堆事情后才赶回实验室。

文澜这边才走一会儿,沈忱意的手机铃声就响起,是街道管理的电话。

“沈先生,不好意思,你的店被举报最近有很多不太平的事情,我们想和你聊一下退租的事情。”

沈忱意攥紧手机,十分冷静道:“好,我马上过去。”

奶茶店。

办事处的拿着合同离开了,临走时丢了一句限三天内搬走,留下沈忱意一人坐在奶茶店里。

奶茶店虽然只开了两年,但从里到外,都是沈忱意一手打理起来的,小到玻璃窗上的贴纸,大到整个店面的设计,每一处都藏着沈忱意的心血。

风铃响起,玻璃门打开,几个黑衣人涌进来拉开门,程羲拄着拐杖走进来,他打量了一下奶茶店说:“装修很不错啊,只是很快就要易主了。”

沈忱意挺直腰杆,抿紧唇线,没有说一句话。

黑衣男人搬过来一个椅子,擦拭干净,扶着程羲坐下。

“说实话,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另眼相看的,但是,我儿子不值得你这样做。”程羲手掌摩挲着拐杖头,“我调查了一下,他当初接近你也是为了报复他妹妹而已。”

“妹妹”沈忱意从来没有听过程聿怀有个妹妹。

程羲点头,说:“那个孩子你也认识,叫云秋,我和她妈妈准备在一起了,想让他们两孩子关系搞好,但是程聿怀那小子,我知道他什么心思,从他妈那件事后一直和我对着干,当然,云秋也是他报复的人中之一。”

“我不相信。”沈忱意攥紧手心,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十分难看,“你说他利用我报复云秋,为什么呢?我和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云秋喜欢你,他……”

“够了!”沈忱意站起身,指着门外厉声道,“给我出去。”

“既然不相信为什么不敢听我说完”程羲拄着拐杖,站起身,从容淡定道,“好好想一下我的话,年轻人不要被假象蒙蔽眼睛。”

说着他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黑衣男人双手捧着一张请帖递到沈忱意面前。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亲眼去看看,你一直护着的男人怎么样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滚……”沈忱意嘴唇抖动,啪的一下拍开黑衣男人手中的请帖,情绪激动的吼道,“给我滚出去!”

黑衣男人想动手,被程羲眼神制止了,他看了一眼沈忱意说:“希望下次见面是你来找我。”

丢下这句话,程羲在一众黑衣男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奶茶店。

等人走后,沈忱意像被人抽光所有力气,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上,一股子气从胸腔窜上来,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咳着咳着泪水漫上来,充斥着眼眶,视线里一片模糊。

他就这样一个人在椅子上坐了一夜,早上的时候,四肢五骸像是被打断重新黏合在一起,发出咯吱咯吱摩擦的声音。

沈忱意垂眸,看向地板上安静躺着的请帖,弯腰想捡,身子一晃,直接滑下来,以一个极其滑稽的姿势趴在地上。

他没有起来,而是顺势躺下去,拿起那张请帖,对照着光,封面上三个鎏金字体。

“订婚帖。”

电话怎么也打不通,程聿怀皱眉盯着屏幕上忱哥两个字心烦意燥。

“程少,我穿这样可以吗?”一个女人从试衣间走出来,她是那天晚上在酒吧认识的。

程聿怀收回手机,看向女人,敷衍道:“可以。”

“真没想到程少会带我参加你表哥订婚宴呢~”女人扭着腰走过来,挽住程聿怀的胳膊,抛了个媚眼,“难道程少喜欢上我了”

程聿怀揽过女人的腰,弯唇说:“像你长这么好看,有人喜欢也不稀奇吧?”

“程少真爱说笑~”女人靠在程聿怀肩上笑。

这是沈忱意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地方,他穿着好几年前买的西装,头发随意梳到耳后,白净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