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对劲(西方经济学) 第24章

秦晃：“……”

说到这里，杨桓这才心满意足了，又“哼”了一声后，这才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

秦晃：“……”

杨桓这边发完疯，就当机立断地挂断了语音，甚至没有给秦晃反应时间。这边秦晃反应过来，听筒里已经没声音了。

秦晃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杨桓又发了一个贱嗖嗖的“等你回来”的表情包给他。看着杨桓发的表情包，秦晃按灭屏幕，将手机收了起来。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天依然是热的，即使水井边也热。微微倾斜的日光，攀爬在潮湿的井壁上，落在了水井清澈的水面上。

水面反射着日光，反射过来的光芒刚好能照到秦晃。秦晃看着水井井面的光芒，被光芒轻薄地刺着眼。

就这样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井面反射的光。看了一会儿后，秦晃离开水井边，回了小屋。

-

小屋里，在秦晃离开去打语音电话后，江游就低头继续学习了。

小屋离着水井不远，江游坐在床上，偶尔能听到外面秦晃传来的说话声。秦晃没有公放，他倒是听不到电话那端那个男生的声音了，不过从秦晃对对方说话的态度和语气里，能听出两人关系不错。

秦晃这十七年的人生，大部分都是在城里度过的。他只来了村子里两次，待了不过二三十天的时间，就能认识他，认识村子里的其他人。那他在家里那么多年，有很多的朋友也是正常的。

人本来就是要交朋友的。而且是和他属于同一个圈子，有着共同未来的朋友。

就像他跟夏风一样。

江游耳边听着秦晃和那个男生交谈时偶尔传来的说话声，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做着题。这边他题目没做两道，秦晃就和对方挂断语音，重新回到了小屋里。

在秦晃出去和杨桓通话的功夫，江游已经又继续学习了。秦晃走到小屋门口，床上低头做题的江游也没有抬头。秦晃站在屋外，看着屋内的江游，看了一眼后，秦晃进去坐下了。

小屋里的气氛没有因为杨桓突然打来的语音电话而被打破，依然有些不自然。秦晃坐在板凳上，拿出了收起来的手机，点亮了手机屏幕。

手机屏幕上，app的图标整齐的排列着。秦晃的手指落在他平时玩儿的小游戏的app图标上，手指悬在屏幕上虚点了两下。游戏没打开，他抬起头来，看向了前面江游微微弯下的脊背。

“他叫杨桓。”

秦晃坐在江游的身后，在看了他一会儿后，对江游说了这么一句。

他说完，床上正在写字的江游手臂的动作轻轻一顿，回头朝着他看了过来。

秦晃坐在那里，和江游看过来的目光对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个，可能是想打破现在他和江游之间沉默的氛围。

“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俩初中认识的，后来一直一个班，关系不错。刚才他打电话是问我生物竞赛的题了。”秦晃说。

秦晃又跟江游说了一些杨桓的事情。在他说着的时候，江游也只是看着他，没有任何的回应。

而提到杨桓，秦晃自然想到了他刚才当着江游的面给杨桓发的语音消息。想到这里，秦晃看着江游，笑了一下道。

“我认识你的时间确实比认识他的时间要长。”

“虽然我们俩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说完上面那句话后，秦晃又看着江游补充了这么一句。

秦晃补充完，江游看着他，依然没说话。

在秦晃和他开口说话后，江游就回过了头来。而他所谓的回头，也仅仅是微微侧过来了一些脸。

他微微侧着脸，鼻尖也被自己的肩膀挡住，只露了一双眼睛看着秦晃。

他的眼睛颜色太淡了，这让他更有一种清澈感。

在秦晃补充完了他和杨桓的关系，以及江游和杨桓的关系以后，江游肩膀后的眼睛轻轻眨了一下。

他的睫毛刷过他茶色的瞳仁，他抬眼看着秦晃，问了一句。

“他是什么味道的？”

第32章 我洗澡了

而在秦晃眼睫颤动的同时，江游的眸光却是一顿。他像是没想到自己会问出这个问题，在问过之后,有了短暂地清醒。他抬眼看了秦晃一眼后，转回了头去。

秦晃再次站起来,已经抬手撩开了隔在他和江游面前的蚊帐。蚊帐打开，江游的空间也开了个口，秦晃站在他的旁边,笑着问他。

江游哪儿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刚才秦晃跟他说了那么多杨桓的事情，他不关注他俩的友谊,关注点竟然是秦晃觉得杨桓是啥味道。

秦晃这样问完之后,就撩着蚊帐站在了他的旁边,江游坐在床上，却最终都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秦晃站在江游的身边,看着他一只手搭在课本上，另外一只手握着笔。少年的手指舒展修长,就那样放在了课本上。秦晃看着他的手指,眼睛重新落回到了他的脖颈间。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味道的。”秦晃说。

秦晃没有管他没有回应他问他的问题,倒是先回答了他的问题。他回答完后，江游原本被秦晃撩开蚊帐后撕开的空间,仿佛像是氧气被抽干,变得有些凝滞和干涩。他坐在床上,感觉比往常更热，更难耐了一些。

他想秦晃说完话后就离开,还他一片清净与自由。而秦晃在说完没得到他的回应后，反而微低下了头，逼近到了他的耳边。

少年的俯身带来了一阵清爽的柠檬味道的风，凉爽而又通透，可是在他落在他的旁边时，少年自身的体温也一并被他带了过来。

江游像是在被他的体温炙烤。

这并不热，只是心脏好像有些煎熬。

秦晃低头落在了他的耳边与颈边的位置，他靠近他，眼中依然噙着笑，他看着江游稍稍蹙起的眉眼，像是看不出他的困窘一般，问道。

“你吃醋了？”

秦晃问完，江游回过了头来。

江游像是一直被温水煮着的青蛙，突然被锅沿儿烫了一下，他回过头来，回过头来的瞬间，鼻尖差点擦到了秦晃。

江游动作一顿，眼睛却是抬起看向了他，他的眼睫下，一双茶色的眼睛里带着些不可思议。

“你胡说什么？”江游说。

江游说完，秦晃笑了一下。

他一笑，因为两人过近的距离，气息一下抚在了他的脸上。江游除了心脏，脸也一并灼烧了起来。他在秦晃笑完后，眼睫上下抬动看了秦晃一眼，而后转回了头去。

“你不是喜欢用水果形容人吗。”江游这样解释了一句。

江游回过头去，秦晃却依然没有离开。听到江游的解释，秦晃说：“我只形容过你。”

江游：“……”

这也不是什么荣耀吧。江游想。

合着你认识那么多人，就我像水果呗？

秦晃这么说完，江游微蹙的眉心并没有舒展的意思。他脖颈上喉结微动，捏着笔的手指，也在他这句话后，骨节慢慢泛白。

江游不说话了。

秦晃站在一旁，看着不说话的江游，轻轻笑了一下。

秦晃笑完，江游：“……”

“你学习吧。”秦晃说。

秦晃这么说完后，就从江游身边起了身。他起来后，抬手将撩起的蚊帐放下了。放下的蚊帐将原本撕裂的空间重新合起，江游又被封闭了起来。

原本这样的封闭，其实不如蚊帐被掀起来时透气。因为毕竟这样可以进风。

而在秦晃放下蚊帐，让他重新一个人待着后，江游竟生出了些安全感。

秦晃可能有点危险。江游想。

-

秦晃在让江游学习后，就没再打扰他，回去自己板凳上坐着玩游戏去了。

他今天来得晚，到的时候已经三点多，所以下午也没在果园里待多久，就和江游一块回家了。

今天秦晃的爷爷没有活儿，下午也是在家的。傍晚俩人回去的时候，村子里阴天起了风，家附近的邻居们，都在二妗子家门口坐着乘凉闲聊。

像是村子里家前这一部分住着的人，基本上算是年龄比较大的老人了。像是江游外婆和秦晃爷爷家这一排，基本上都是些孩子已经成家，或者最起码也上大学的一群人了。

所以对于像江游和秦晃这样的小孩儿，邻居们还是非常稀罕的。

俩人从果园那条路回来，眼尖的二妗子就说了一声。说了一声的功夫，原本在她家过堂里乘凉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朝着他们走来的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前面一下冒出这么多人，江游：“……”

冒出来的人里，也还有江游的外婆，看到江游，外婆笑眯眯地说：“游游回来了。”

而这边秦晃的爷爷也看到了秦晃，也笑呵呵地笑了一下。

江游和秦晃被这么多人看着，也就一块过去了。

江游小时候是在外婆家长大的，除了秦爷爷外，这些邻居们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江游小时候性格顽皮，但长大了却沉稳了许多。他不太爱主动说话，不过邻居们问话，他都会乖巧地回答。

而秦晃就不一样了。

相比江游，他更像是被邻居们看着长大的小孩儿。

其实秦晃的性格原本就是比较阳光的。他不属于那种灯泡型人格，你通电他才会亮一下。他属于那种自发光的，像小太阳一样，能很快照耀着大家，且润物细无声地融入进去。

秦晃不管是成绩还是性格，都是大人喜欢的那种类型。

江游和秦晃过去后，邻居们少不了虚汗问暖地说一顿。这边江游不太说话，且大家也都熟悉，最后大家的关注点就都放到了秦晃的身上。

在大家关注着秦晃的时候，外婆在江游身边小声问了句。

“饿了吗？”

外婆问完，江游点了点头，外婆看着他笑了一下。

外婆笑完后，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和在二妗子家过堂里坐着的人告别说先回家。

“孩子饿了，我回去做饭。”外婆和他们说道。

外婆这么说完的功夫，江游也已经从马扎上站了起来。祖孙两人一并起来离开，其他人也笑着问了些晚饭的事情，然后江游和外婆就先离开了。

这边江游站起来时，秦晃也抬头看了他一眼。

江游外婆这么问，爷爷也问了一句秦晃饿不饿。但秦晃比江游吃饭晚一些，所以说不着急，和邻居们再聊一会儿。

他这么说完，江游也没看他，只和秦爷爷说了一声先回家了，然后就和外婆一块离开了。

江游和外婆离开，身后的人们又是夸赞了一番江游的乖巧懂事。然后就去问秦晃，和江游玩儿得怎么样之类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着，秦晃笑着回答着。江游听着背后人们说说笑笑的声音，跟着外婆回了家。

-

江游和外婆回了家后，外面的声音就渐渐听不到了。

他到了家，先回了自己的屋里放下了书，外婆则去了厨房准备晚饭。天已经在这个时候慢慢黑了下来，江游放下书后，去了院子里洗了洗手，洗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