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且拂
周良鱼:“……”这可是你自找的!
于是,周良鱼突然朝着赵誉城弯唇笑了起来,笑得赵誉城一愣,就趁着这个机会,周良鱼直接悬空一脚踢向了赵誉城的膝盖。
饶是赵誉城这般能忍的,表情也微妙了一下。
周良鱼捏了捏手骨:“哎呀真不好意思了王爷,你瞧,这姿势都摆好了,要是不踢一下,对不起王爷摆得这么完美?对不对?”
赵誉城无奈地松开了他,叹息一声:“还真的下得去手。”
周良鱼无辜一笑:“没办法,谁让某些人欠扁呢,本宫最喜欢‘替天行道’了。”
而另一边,燕云峥怒气冲冲回了寝殿,姜巧珂跟在身后,因为先前看誉王失神,她有些心虚,等殿门关上,燕云峥直接拽着姜巧珂的手腕,粗暴地将她给摁在了门板上:“他就那么好?你们一个个的都喜欢看他?他到底哪里比本王强了?”
姜巧珂脸色惨白:“王、王爷……臣妾没、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喜欢赵誉城?你觉得就你那巴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的目光,本王看不出来?”燕云峥嗤笑一声,捏着她的脸,几乎扭曲了,“既然这么喜欢赵誉城,那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这几日春祭,你找时间给本王多去陪陪公主,将公主每日在做什么,回来一五一十告知本王,知道不知道?”
燕云峥的手劲收紧,姜巧珂疼得脸色发白,连连点头。
燕云峥这才满意了,扯着姜巧珂往里带,“既然解决了这件事,我们来说说另外一件,本王不管你吃药也好,想近一切办法,给本王早点怀上皇孙,否则,这个正妃,也该换人了,本王不需要一个生不出皇孙的正妃……”燕云峥将姜巧珂甩到一边的床榻上,边解着衣袍,边阴测测道,眼神寒凉。
……
云王大白天留宿云王妃那里的消息传到也哭惨跟来的姜如蔓那里,她气得差点一张脸都扭曲了。
即使云哥哥说他只是想尽快要一个皇孙,为什么她不行?为什么非要是正妃所出?不就是因为她只是一个侧妃,还是一个庶侧妃?不就是一个妾?
姜如蔓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幕,可还是嫉妒的抓狂。
就在她拿起一个花瓶要泄愤砸下去时,被一旁的婢女给赶紧跪下抱住了腿:“娘娘,您想开一些,这里是行宫,皇上他们可都看在眼里的,您要是这么一摔下去,指不定就直接传到了皇上那里,对您的局势更不好啊。”
姜如蔓也是气狠了,婢女小竹的话提醒了她,姜如蔓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强压下去。
小竹立刻将花瓶从姜如蔓手里接了过去,放回了原位。
端上一杯参茶递过去,等姜如蔓接了,走到她身后,一边替她捏着肩膀,一边小心翼翼提醒:“娘娘,不如……您出去散散心,奴婢知道这行宫有处竹林,那里风景不错,您需要宽心,毕竟,以后若是云王继承了大统,后宫佳丽三千,这种事更需要您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姜如蔓想想也是,她已经能感觉到云哥哥对她越来越不上心,若是再胡闹,只会更加招致厌烦。
姜如蔓握住了小竹的手,“幸亏有你在,还是你贴心。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好好跟在我身边,早晚有一天……”
姜如蔓对这个前些时日救下来的小宫婢很是满意,她对这小竹有救命之恩,对方感激涕零,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试探,可当心腹。
姜如蔓带着小竹去了她说的那个竹林,果然风景不错,她心情也好了不少,不多时,走到一处,突然就听到前方隐隐有声音传来,似乎听到了太后这个词,姜如蔓一愣,与小竹对视一眼,动作小心了些,动作极慢地靠近了。
到了竹林深处,不远处被假山挡住的两个小宫婢正在说悄悄话,其中一个语带着羡慕:“……还是秋思你命好,你瞧杜嬷嬷一眼就看中你了,平日多心疼你,这好东西一样一样的偷偷送给你,我就不行了,每个月的月银,还要送出给家里补贴。”
“哪、哪有?你别、别胡说……”被唤作秋思的婢女紧张地看了眼四周,大概是个实诚嘴笨的,“没有的事,我跟杜嬷嬷一点都不熟的。”
“亏我们还是好姐妹,你连我都瞒着是不是?我前些天可是看到了,来之前,杜嬷嬷可是偷偷给了你好多好东西呢?你是不是信不过我,罢了罢了,亏我还……”那婢女说着要站起身,一副被伤了心的模样。
那秋思赶紧拉住了她:“我、我没有……我也知道你对我好,只是……只是……算了,这事你可别告诉别人啊,姨母不让跟别人说的……”
“姨母?”那小宫婢一愣,“你可别告诉我杜嬷嬷是你……不是说杜嬷嬷家里没人了么?”
那秋思小声道:“以前闹饥荒,姨母以为家里人都死了,也是我进宫之后,去年才相认的,不过姨母……不让我对外泄露出去的……所以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啊。”
那小宫婢连连应是,两人又交头接耳说了很多。
姜如蔓听到“杜嬷嬷”三个字,眼睛都亮了,她听够了,这才悄悄退了出来,步伐极快地走出了竹林,等回了房间,立刻问小竹:“你刚刚也听到了对不对?那个秋思是不是太后身边杜嬷嬷手下的宫婢?”
这杜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嬷嬷之一,这次春祭,慈宁宫派了杜嬷嬷前来替太后娘娘祭祀,这杜嬷嬷可是太后身边的人。
小竹颌首:“娘娘说得对,这杜嬷嬷的确是太后身边的人……”
姜如蔓瞳仁深了深:“太好了,今日听到的,你可别说出去。”
小竹连连保证应道,姜如蔓这才放了心,挥手让小竹先下去了。
而这小竹出了房间,绕了一大圈,最后去了一处,再出来时换了一身,垂着头提着一个膳盒去了一处,拿出腰牌进了偏殿的一处。
她进去的时候,殿内的女子正坐在一旁翻看着书卷,眉眼温顺乖巧,是个好相处的模样,只是抬眼时,一双美目波光流转,在看到小竹时,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破坏了这份贤淑,“你来了,可是成功了。”
小竹跪地:“回禀安侧妃,奴婢已经顺利带着蔓庶侧妃去了竹林,也让小荷引那秋思说出了她与杜嬷嬷的关系,奴婢瞧着,蔓庶侧妃已然上心。”
女子正是安侧妃,云王当时娶进门的两个侧妃之一的安可淑。
她端起一杯茶水抿了口,“你做得很好,起来吧,赏。”
小竹规规矩矩磕了个头,起身之后,得了赏赐很快就离开了。
安侧妃身边的心腹忍不住道:“娘娘,您为何不亲自去办?反而将这个秘密告诉了蔓庶侧妃?拿捏住了这宫婢秋思,就算是拿捏住了那杜嬷嬷,也许能知晓慈宁宫的事也说不定,为何要便宜了那蔓庶侧妃?”
“拿捏住了又如何?有小竹在,姜如蔓得到什么,本宫也能知晓什么。可你以为太后是善茬?就算是知道了,杜嬷嬷是她身边的人,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你觉得太后会放过这人?”与其将她自己扯在其中,倒不如让姜如蔓当这个替罪羊,到时候,锅是姜如蔓背,她想知道的,自然也知晓了,反而还不受牵扯安然无恙。
周良鱼回了寝殿用了早膳,可一整日,总觉得不自在。
不知是不是昨夜演戏了一番赵誉城的反应,让他看到赵誉城总有种不敢直视的感觉。
结果这厮练完剑沐浴之后,一整日就待在寝殿也不出去了。
周良鱼不想遇见讨厌的人,窝在房间里看话本,可你好歹是个王爷?
周良鱼忍无可忍,“王爷,这不是春祭么?你就不需要做点什么?”
“做什么?插手春祭?燕帝本来就忌讳本王,如此反倒是让他安心。”赵誉城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上翻看着一本书简,垂着眼,余光却瞥见周良鱼的坐立不安,嘴角微微扬了扬。
周良鱼脑袋搭在桌子上,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偷偷盯着他看,看、看什么?这样话本都看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