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美人攻的恋综火葬场 第72章

作者:山木晏 标签: 娱乐圈 破镜重圆 豪门世家 强强 近代现代

这份报告写的什么?

李助理调查错了吧?

癔症?谢宁辰怎么会得癔症?

他那么厉害,那么强大,那么优秀,他明明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他明明以前以前很苦了,上天现在应该对他很好很好才对的,他怎么会得癔症呢?

他看着那份报告,双目发红。

他不敢相信,但李助理发来的资料里,明明白白写着谢宁辰三个字,而后面的每一次治疗情况,也都明确地写着谢宁辰的名字。

更何况陪护人那里,还写了段熠。

夏赫之怔愣地看着那长达十七页的资料里,每一次治疗中对谢宁辰的描述。

转换症状、精神刺激、抑制性反应、颤抖、自伤、认知混乱……

那些文字,像一把速滑的冰刀,流畅地、灵巧地在他心脏上割过。

心口在生生地发疼,喉咙像被人扼住。

他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下,手机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助理坐在前面,但一直透过后视镜关注着夏赫之,看到夏赫之手机掉到地上,愣了下,转过头担心地道:“老板。”

夏赫之弯腰去拿手机,但手机被他攥到了掌心后,他却也一直没有坐起身,助理看不清夏赫之的面容,只听到了声音。

夏赫之道:“把隔板升起来。”

那声音,在颤。

作者有话要说:

平行世界么有新冠

第62章 尝试解

分隔前后座的隔板升起, 后座形成完全封闭的环境。

在无人能看到的地方,夏赫之双手抵着头,死死地抵着, 就像双手和额头有仇恨一般互相对峙。

身体在微微发颤,这份颤动似乎被用极大的克制力压着, 让人从后背、手臂等地方的感觉到一种极度的绷紧感。

抵着脑袋的手向上, 抱住了脑袋,手指抓着头发, 用力揪着, 揪得让人看着都觉得头皮发疼。

他维持那样的姿势许久,微弱的哽咽声在封闭空间里无比清晰。

半个多小时后,隔板被摇下, 助理看到了夏赫之。

看上去像是没有什么异常,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手肘那块的衣服,有些湿痕。

只听夏赫之道:“你问李思捷要下段熠的住址, 现在过去。”

李思捷就是李助理的名字,他们之前调查的时候,早就查过了段熠, 因此李思捷那边有段熠的住址信息。

坐在前面的助理听了,说了声:“好的老板”, 就开始联系李助理了。

没一会,他就联系上了李助理, 问到了地址,然后更换了导航路线。

车子按照导航, 前往段熠所住的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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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熠和他的助理一起上了楼, 助理帮他拿着行李箱, 背包就由段熠自己背着。

电梯缓缓上行,在16楼停下,段熠和助理一起走出了电梯。

行李箱滚轮的声音以及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十分明显,灯光打在地面和墙壁上,一如白昼。

段熠边走,边拿着手机在发消息,他垂着头走路,以至于没有第一眼看到站在自己家门口的人,还是身后的助理小声提醒道:“段熠哥,夏赫之。”

段熠听了,心里还奇怪,为什么突然提到夏赫之,他这样想着,抬起头,然后就看到夏赫之。

夏赫之还穿着之前在机场的那套衣服,看起来明明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却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那一双黑沉沉的眼睛,从下往上抬起,但眉峰又压着眼,一抬一压,让本就深邃的五官显得愈发有逼迫感。

但这逼迫感中,又有种奇怪的感觉,让段熠不由地想起落水的人,抓着海面上最后一块浮板。

段熠被夏赫之看得愣了愣,旋即,他没由来地心里想,夏赫之是一张荧幕脸,无可挑剔又极具张力和魅惑。

他走了过去,撇了下唇,道:“你在这里干嘛?”

夏赫之双目幽深,段熠看不懂里面的情绪,只听夏赫之道:“找你问点事情。”

段熠道:“什么事?”

夏赫之面无表情:“你觉得我找你,还能有什么事?”

段熠静静看了他几秒,夏赫之也看着他,片晌,段熠对自己助理道:“你回去吧。”

助理担心地看了看他们两人,然后将箱子给了段熠,就离开了。

助理离开后,段熠开了门,让夏赫之进了屋。

两人往客厅走,段熠道:“我没有任何回答你问题的义务,我让你进来,只是想告诉你,离宁辰远点,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我以他朋友的立场,希望你不要再纠缠他,你要是真的为了他好,就离他远点。”

段熠说完,以为夏赫之会反驳之类的,但夏赫之的话让他愣住。

夏赫之道:“是因为癔症吗?”

段熠转过身,看着夏赫之,两人对视了好一会,段熠握紧了下手,声音冷了几分:“你怎么知道的?”

夏赫之垂了垂眼睫,声音很淡:“刚查到的。”他说完,沉默了一下,接着抬起眼眸,看着段熠:“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讨厌我自己。段熠,谢谢你。”

段熠愣了下,然后蹙了蹙眉,有些抵触地道:“你谢什么?我跟他是朋友,轮不到你来替他谢谢。”

夏赫之道:“段熠,帮帮我。”

段熠听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夏赫之,想不通夏赫之怎么会说出这样痴人说梦的话。

夏赫之望着他的目光,眼底有些苦涩,但继续道:“我知道你让我离谢宁辰远点,是为了他好,你怕他因为我难过,怕我再一次伤害他,可是到底怎么才是对他好呢?我不在的这两年,他过得好吗?他除了你,几乎没有结交新的朋友,这算好吗?他需要走出来,他需要开始新的生活,我希望他过得更好,我相信你也希望。”

段熠怒道:“他这两年过得不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吗?!你都害他得癔症了!夏赫之,你知道在他得癔症的时候,他说什么吗?”

夏赫之指甲抠着掌心,声音干涩:“说什么?”

段熠走近,盯着夏赫之,一字一字道:“他像个小孩一样,问我,为什么大家都不要他了,问我,夏赫之在哪里!所以夏赫之,你当时在哪?!在他生病的时候你在哪!如果不是你,他不会得癔症的!他大学多优秀啊,他这两年本来应该是意气风发,本来应该是所有人都赞叹都羡慕的,可是因为你,他这两年什么都没有做,就他妈治病去了!”

为什么大家都不要他了。

夏赫之在哪里。

夏赫之根本不敢想象当时的谢宁辰是什么状态,什么语气,他光是听着这两句,都已经感觉心在滴血。

段熠看到夏赫之眼眶发红,指责的声音顿了下,他握紧了下拳头,移开视线,不看夏赫之。

空气寂静了许久,夏赫之声音又哑又涩地开口:“我当时在找他,可我找不到。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我……”

他想说,他当时糊涂,说了错话,做了错事,可是,这些辩解说了又有什么用呢。他糊涂还是不糊涂,当时那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现在再去强调再去争辩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意义。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别人的谅解,他需要的是弥补,是挽回。

夏赫之张了张嘴,像是有些失声,那无声的哽咽在空气中压抑了片晌,才重新有了声音:“段熠,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真的不是玩玩而已,我真的找了他很久,从他离开我就一直在找他。”

段熠听了,沉默,他知道夏赫之没有在说谎,因为他和以前同学聊天的时候,偶尔会听到一些关于夏赫之的事情,而那些事情里,经常会出现的一个就是,夏赫之在找谢宁辰。

夏赫之那双往常风流含情的桃花眼,此刻空洞洞的,没有光亮,幽深暗黑。

他道:“你怕他再次受伤害,可是,他和别人在一起,就一定能保证不会被伤害吗?段熠,他没有走出来,他如果走出来了,不会是现在这个状态,你真的觉得他现在这样,很好吗?他这两年基本都没有结交其他朋友,对不对?平静地生活,是很平静,可是,好像也没有很开心,不是吗?”

段熠一边告诉自己夏赫之在偷换概念,在瞎扯,可一边又有点被夏赫之说服。

他突然想到了《心动抉择》录制的第一天,他去接谢宁辰,谢宁辰将前租客放在阳台的那盆绿植盆栽扔在楼下的那一幕。

谢宁辰直到现在,都还不敢养绿植。

谢宁辰根本还没好,还没放下心结。

可是要怎么才能让谢宁辰完全好起来呢?他一直觉得谢宁辰需要重新开始一段健康的亲密关系,但谢宁辰康复之后,这大半年,对谢宁辰示好的人不少,可谢宁辰对谁都没有动心过,而且就像夏赫之说的,换一个人,就一定能保证不会再伤害到谢宁辰吗?

可是,就算如此,那也不能重新找夏赫之呀!这人都已经伤害过谢宁辰一回了,有一就有二!

他一想到谢宁辰被夏赫之伤成了什么样,就实在无法相信夏赫之,他怒视着夏赫之道:“他现在这样,全都拜你所赐!我不可能帮你的!对于谢宁辰的其他事情,我也无可奉告。”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玄关处的门突然开了,有脚步声往里走。

两人听到脚步声,愣了下,看向门口那边。

谢宁辰手里拿着一袋子东西走了进来,他在看到夏赫之的时候,愣了下,接着皱起眉。

他快步走了过去,将段熠拦到自己身后,浅眸不悦地看着夏赫之,声音微冷:“你在这里干嘛?”

那神情那姿态,仿佛是觉得夏赫之刚才在欺负段熠一般。

夏赫之却顾不上谢宁辰的这些敌意和抵触,他一看到谢宁辰,就想到那份病情报告上写的字字句句,想到段熠刚才说的那句“为什么大家都不要他了,夏赫之在哪”,心口如有实质的,疼得一阵阵发酸发麻。

“辰哥。”夏赫之想尽量对谢宁辰扯出一个笑,但却在扯出笑的时候,终究没忍住,眼泪从眼眶里出来。

谢宁辰怔愣了下,他没想到夏赫之会突然落泪,那模样,又哭又笑的,看起来十分滑稽,却又让人笑不出来。

段熠目光在夏赫之和谢宁辰脸上梭巡了下,最后神色复杂地将谢宁辰拉到自己身后,然后看着夏赫之道:“请你离开。”

夏赫之目光落在谢宁辰手里的袋子上,袋子里是一堆的食材,而最上面的是两袋火锅底料,看起来是准备和段熠一起在家吃火锅。

他不想毁了谢宁辰和朋友一起吃火锅的好心情,手背随便蹭了下脸,把眼泪擦掉,然后笑了下,道:“刚才眼睛里有沙子。”

说罢,他看着谢宁辰,又解释了一句:“我没对他做什么。”

段熠直接道:“你可以走了。”

夏赫之走后,段熠接过手里的袋子,故作轻松地笑着道:“你怎么来了?”

谢宁辰住的地方离段熠这里并不是很远,打车就十来分钟,他道:“觉得你家里应该没什吃的了,就买了些东西过来,你刚才不是说想吃火锅吗?要吃吗?”

段熠忙道:“吃啊!饿死我了!我来洗菜,你来弄其他的。”

谢宁辰“嗯”了一声,跟他一起往厨房走,然后像是随意地问道:“夏赫之找你干嘛?”

段熠沉默了下,接着哈哈哈笑道:“没什么,以为我喜欢你呢哈哈哈。”

谢宁辰转过身,静静看着段熠,脸上神色有些无奈。

段熠心虚地抓了抓自己头发,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