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盒家欢乐
手机振动两下,周越恒划开屏幕。
林盂:加一
周越恒:什么意思
林盂:理性只会给感情让路
林盂:如果算不上喜欢,那就证明是好感加一
林盂:记得我以前给你做的测试题吗?我交给你一个空白本子,让你记录每天让你感觉开心的小事
林盂:你现在可以把不太理性的事记录下来,转换一下,就能得出你的喜欢程度
周越恒:非理性事件没有那么多值得记录的
他不认为自己会失衡太多。
林盂:可以试试
林盂:[大笑]
没多久,窗外忽然看不见月亮了,厚重的云层把光芒挡住,乌黑的天开始飘起雪粒,周越恒打开窗户,风卷着雪吹进房间,窗帘被吹得呼呼作响。
周越恒意识到,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他出神看着天空,忽然间,门铃响起,伴着敲门的声音。
周越恒阖上窗转身去开门,轮椅刚滑行到门前将门敞开一条缝,便有手从外伸进按住门,紧接着对方半个身子探进门内。
是一张熟悉的笑脸。
祁放出现在门口,他推门进入,又将门阖上。
祁放微微喘着气,像是刚做了项剧烈运动。
“这么快?”周越恒问。
祁放跟他说预计半个小时,此时不到二十分钟就出现在他面前了。
“下雪了,剧组提前收工。”祁放蹲下身子,他的头发染回了黑色,雪粒子覆在他的发丝和肩上。
他五官浓烈,面部线条清晰,雪是冷的,他却在往外冒着热气。
两人许久没见,祁放却一点儿没有变化,唯一改变的是,他开始直勾勾地盯着周越恒的眼,周越恒在那目光下看见了浓得化不开的惦念。
心好似被撞了一把,周越恒抬手,掸了掸祁放肩上的雪粒,祁放却忽地握住他的手腕。
祁放的呼吸还没均匀下来,他身上很热,体温烫得周越恒神经一缩。
狭窄的过道好像把两人框定在内,祁放抬了抬身,在周越恒未抽出手的空当忽地展开双臂将人捞进了怀里。
周越恒是撞入祁放怀中的。
第一次他清晰地感受到这个体型颇大的成年男人是极有力的。
“哥……”祁放轻轻喊他,声调却并不平静。
周越恒没有回应,他就又喊。
“哥。”
周越恒的下颌抵在沾了风雪的冰冷棉服上,身前却是炙热的身体。
祁放把脸埋在周越恒肩窝,一开口,空气便在颈侧浮动,带着热的潮。
“哥,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他轻声问。
亲密接触是一种无法否认的、直接且强烈的刺激。
周越恒看着祁放,两人稍稍移开些距离,祁放半跪下去,微微仰着头。
“生日快乐。”周越恒道。
“还有吗?”祁放不肯松手,像是得不到糖的孩子格外执拗。
周越恒察觉到他异样的情绪波动,却不知这波动因何而起。
他微微皱眉思索,祁放盯着他的表情,伸出手指按在他拧成小峰的眉心。
手指好像带着电,周越恒反射性地向后一倾,祁放却追上,重新将人搂进怀中。
周越恒还未作答,耳垂忽地一痛。
祁放咬住他的耳廓,又松开,轻轻舔舐,像在抚弄伤口。
周越恒将人推开,祁放往后跌在地上。
没等周越恒发作,他蓦然看见祁放泛红的双眼。
“哥,”祁放抬起头,低声问:“我不是您唯一的结婚对象吗?”
第33章 我好想吻你
他静静注视着周越恒,眼尾的红意轻浅,仿佛藏着水波,又倔强地锁在眼眶。
祁放半跪伏在周越恒腿边,明明是个弱势的姿态,耳廓细微的痛意却提醒周越恒,祁放并没有那么乖。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他叹了口气。
他把祁放摆在“未婚夫”的位置上,又没有主动拉开距离,祁放因为宁株吃味那也算是情有可原。
被干涉是一件不太令人舒心的事,可面对这样的祁放,周越恒好像又狠不下心来。
一时间,周越恒居然想起林盂所说的空白本子。
打乱行程是本子的第一画,不对失控的祁放生气是第二画。
良久,周越恒平复下去,他伸出手,道:“起来。”
祁放抓住他的手,却没站起身。
他固执地拉着,把脸贴了上去,手背覆在面上,拇指好似擦过柔软的唇峰,祁放低下头去,轻声问:“宁株是哥的男朋友吗?”
“不是。”周越恒道。
感觉祁放面部的肌肉扯动了下,紧接着,他又说:“可你们被拍到好几次。”
周越恒说:“我对他没兴趣。”
祁放沉默下去,他握紧周越恒的手,又抬起头,眼里藏着细碎的光芒,专注地盯着周越恒,他问:“那你对谁有兴趣?”
古装造型需要,祁放从进组开始就没再修理过额前的头发,刘海稍长,垂落在眼前,却盖不住他的视线,像一道剑芒,他直勾勾地望着周越恒,急切地想要从他口中得到准确的答案。
手指微蜷,周越恒刚要开口,忽然房门被人敲响。
“周先生?”门外有人喊。
这敲门声打破了两人之间僵硬的气氛,祁放却充耳不闻,对门外的声响不为所动。
他视线依旧紧咬着周越恒。
“哥,”祁放握紧他的手,问:“有兴趣吗?”
祁放凑近了些,近到体温都能互相传递。
他打破周越恒设定的安全距离,并且一再入侵,在祁放渴求的注视下,大脑给予的反应像是兴奋剂。
“……哥。”
呢喃声混着门外低低的问话,内室的酒店电话也响了起来。
祁放的胸腹抵着周越恒的膝弯,他仰着头,凑得格外近。
周越恒的手指搭在祁放颈间,指腹下脉搏跳动的幅度清晰,二氧化碳的浓度好像在升高。
“有。”周越恒答。
接触的反应比想象中强烈一些,周越恒嗅闻到祁放身上清爽的柚子味道。
祁放眼底的笑意扩大洋溢在脸上,他直白问:“对我吗?”
周越恒不作声了。
门外的敲门声歇了一阵又继续,周越恒情况特殊,酒店的服务生怕周越恒行动不便会出什么事,一直锲而不舍。
祁放仍然没有让开位置去开门的架势,他堵在门前,固执地索求答案。
可答案并不一定要脱口而出才能被听见。
从周越恒不抗拒的亲近和他的视线里,祁放就能猜到几分。
他微微笑着,再次拉近距离,这下连呼吸都好似缠绕在一起。
“哥,”祁放抱紧他,说:“我好想吻你。”
嘴上这样说着,祁放却没再采取什么行动,他站起身转身,走到门前将门打开,门外等待已久的服务生被突然拉开的门吓了一跳,待看清开门的人,他又是一阵惊愕。
“额,周先生他不在房间吗?”服务生看着陌生的脸,对照了一下房间号,误以为自己敲错了门。
“在。”祁放声调平稳,方才脸上的笑意一扫而空,冷峻的脸上透露着满满的不耐烦。
“啊,好,是这样的,周先生订的餐和蛋糕我都送上来了。”他让出位置,露出身后的餐车,问:“需要我进去布餐吗?”
祁放偏头看了眼,拉开门,说:“进来吧。”
待他转身进入房间,周越恒已经不在过道的位置,服务生抿了抿唇,不敢细想两人在房间久久没有回应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沉默地推着餐车,把蛋糕和餐点都摆在矮桌上,眼见着连蜡烛都要一并插上,周越恒制止他,说:“不用了。”
服务生微愣,停下了手。
“那二位用餐愉快,我就不打扰了。”他低下头,推着餐车离开了房间,滚轮的声响一直到了门外半点儿也听不见,周越恒才慢慢在蛋糕上插好蜡烛。
“需要等到十二点吗?”周越恒瞧着祁放。
事实上,距离祁放的生日到来还有好几个小时。
祁放摇摇头。
他半蹲下身,帮着周越恒往蛋糕上插蜡烛。
六根蜡烛,六六大顺。
周越恒从兜里摸出火机,挨个点燃,火光倏地亮起,融化的蜡油顺着柱体缓慢地向下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