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酥油饼
端木回春冲吕飞使了个眼色。
吕飞会意,将捆得结结实实的赤教教主背对着士兵拉了出来。
赤教教主从未觉得如此难堪过。之前他虽然受制于人,但端木回春表面上对他还算客气,如今却赤裸裸得被当作阶下囚。他心里将端木回春和姬妙花翻来覆去骂得死去活来,连祖宗都不能幸免。
吕飞抓着他,慢慢地帮他褪去裤子。
赤教教主的脸几乎比以往身上的赤衣还要红,在那里僵站了半晌,依旧滴水不漏。
吕飞看看他,又低头看看他身下。
赤教教主牙根咬得咯咯直响。
吕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西羌语低声道:“不急,慢慢来。”
……
慢慢来你个头!
赤教教主骂人的花名册上又多了一员大将!
端木回春站在帐篷里,静静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的士兵虽然左右走动,却始终没有动作。与帐篷周围宁静相反的是,远处响起了一波又一波地吼叫声,间隙,兵刃交接声依稀可闻。
浑魂王穿着中衣坐在桌后,脸上由始至终都带着嘲弄的笑容。
赤教教主和吕飞还在磨磨蹭蹭,军师突然出现在营帐之外。“端木回春,你不会以为区区一个诱敌之计,我便会上当吧?”
端木回春听到他的声音,反倒镇定下来,“军师何意?”
“且不说外面站着的这个是不是我王,单是你这一招就用得愚蠢之极!”军师说话极不客气。
吕飞冷冷地盯着他,手按在赤教教主的脖子上。
赤教教主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感觉又被逼了回去。
军师冷笑道:“你放心。我对你和你手中之人都没有兴趣。”
吕飞抓着赤教教主就蹿回营帐。
赤教教主若是能开口,一定会大叫穿裤子!他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王袍够长,还算有个遮挡。
端木回春道:“军师怎有空来此?”
军师道:“我若是不来,岂非辜负了你牵制我手中兵力的计策?”
端木回春被他道破心事,也不气恼,悠悠然道:“军师多虑,我不过是不忍让堂堂西羌王失礼于人前罢了。”
“哦?是吗?”军师道,“适才我故意调动人马,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高兴?”
端木回春佯作讶异道:“你调动过人马?”
军师哈哈大笑道:“只如现在这般,将左右两翼的人互相调换罢了。”
端木回春皱了皱眉,怪不得外面的士兵来来去去人手却并未增加。他正想着,突闻一声浑厚的破风声袭向帐篷顶部。他来不及思索,下意识地扑向的西羌王,抓住他向旁边窜去。
吕飞见他动了,身体也跟着一动,只是他的轻功到底不比端木回春灵活,手里又拉着被绑成粽子一般的赤教教主,手脚慢了半步,当巨石压顶时,自己虽逃过一劫,但赤教教主的脚却被石头压了个正着。
赤教教主痛呼一声,整个人昏了过去。
“比哟!”军师疾呼。
士兵们立刻像箭般冲了上去。
帐篷石头压垮了帐篷,所有人都被盖在里面。
成与不成,在此一举!
军师眼中闪过精光。
士兵的长矛已经戳到帐篷边缘……
“住手!”一刹那,撕裂声响起,端木回春一手持扇,一手夹着浑魂王从裂口冲天而起,稳稳当当地落在巨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面色骤变的军师。
“故弄玄虚,攻其不备。军师好计。”端木回春慢吞吞地摇着扇子,“不过,军师似乎有意忘了你们的王还在帐篷中,如此以下犯上,莫非想取而代之?”
军师恢复冷静,睨着他道:“你不必挑拨离间,我对我王之心日月可鉴。刚刚只是迫不得已,兵行险着罢了。”
端木回春道:“既然日月可鉴,何必诸多解释?”
军师道:“说我不如说你,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你的手下?魔教果然是魔教,对自己人一样的心狠手辣。”
端木回春道:“浑魂王在我手中,他若是没死,军师自然会想尽办法救他,以免堂堂西羌王缺胳膊少腿,若他死了,军师当然会将投石机旁的士兵亲手杀死,以免……堂堂西羌王又缺胳膊少腿。”
军师怒发冲冠。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姬妙花中意的人果然也是一个德行!
端木回春目光冷冷地扫过那架被临时拼凑而成的投石机,随即看向更远的远处。
那里,人影刀光晃动,唯独不见牵挂之人。
帐篷突然动了动。
吕飞用匕首割开帐篷,慢吞吞地爬了出来,然后整了整衣服,看看军师道:“赤教教主还在里面。”
军师面露轻蔑之色,“死了?”
“晕过去了。”对方显然不将赤教教主放在眼里,这种情形,再抓他也是累赘。吕飞走到巨石旁,为他护法。
天色渐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