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色分析
锦玲头很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跟抓住救命稻草那样抓住沈佑心。
沈佑心稳定了她的情绪,跟她说自己马上过来。
章随站在一边,差不多也听明白了,他推开门,先把东西放了,然后说:“走吧,一起过去。”
“可是......”沈佑心有些犹豫。
“锦玲也是我朋友,走吧。”章随拿过他手里的纸袋,把厨师机和西瓜一起放在地上,做了决定,“现在去找锦玲,然后回来做鱼圆。”
沈佑心发现,章随就像个定海神针,他本来还有些担心和心慌,这会儿章随一开口,立马就让他觉得很安心。
锦玲和赵语晨在姑苏区租了个小院,很老的居民区,出门走两步就是河,旁边有个很古老的河埠头,以前的人会在这个石台阶上洗菜洗衣服。
章随找了个空位停了车,以防万一还放了挪车电话。章随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他熟门熟路地领着沈佑心走。
小院的门虚掩着,院子里种了很多花,甚至还摆放着一个秋千架。他们按了门铃,隔了一会儿,锦玲才过来开门。
“章随?”锦玲有点诧异,“你俩在一块儿啊?”
“碰巧。”沈佑心看她晃晃悠悠的,赶紧伸手扶她。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的布局,客厅里相当乱,地毯上放着两瓶红酒,一瓶已经喝完了。
锦玲捂着脸,头晕目眩的:“电话也不接,微信也删了,给我发了个邮件说要把东西搬走,这人怎么这么心狠呢?”
沈佑心听着心里难受,扶着锦玲在沙发上坐下。
“我知道她压力大,也知道她父母说不通,我不是在怨恨她跟我说分手。”锦玲说着说着都快哭了,“我是气她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要把我推开。”
沈佑心陪她坐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轻轻拍着锦玲的手背。
锦玲此刻太需要一个倾诉对象了,她拿起茶几上的酒杯,拉着沈佑心,开始优雅地发疯。
沈佑心只好坐着,听她从头到尾讲她和赵语晨的爱情故事。
听到她俩确定关系的那一天,章随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端着一碗面,他把面放在茶几上,筷子横跨碗的圆心。
“先吃点东西。”章随说。
锦玲吸吸鼻子,她从沙发上滑下来坐在地毯上,筷子挑起面条,眼泪就滚了下来。
没有人说话,锦玲开始闷头吃面,她吃得很慢,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去,落在透明的茶几台面上,毫无声息。
吃到一半似乎是吃不下去了,但她没有停筷子,很大口地吞咽着。
吃饭变成了一个难以完成的任务,她像是自虐一样的,不停地把食物塞进嘴巴,然后机械地咽下去。
锦玲吃下最后一口面,扯了张纸巾用力擦嘴,接着站起来,一言不发地走进厨房把水龙头打开,开始洗碗。
沈佑心的眼睛追着她,满脸写着担心。
章随走到他身边,按了按他的肩膀。
锦玲洗完碗,走出来,脸上已经没有眼泪的痕迹,她的声音有些哑,脸很木:“章随,帮我和她说一声,后天我要去出差了,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你让她自己过来收拾东西。”
锦玲闭了闭眼睛,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就这样。”
从锦玲家里出来,沈佑心明显很沮丧,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章随走在他身边,用手背轻轻碰了他的胳膊:“附近有家冰激凌店,挺好吃的,去买一个怎么样?”
沈佑心转头和章随对视上,情绪挡不住了,破了个口子似的,他低下头说:“我有些难过。”
章随看着他,问:“那我现在可以抱你吗?”
沈佑心沉默着点头。
章随往前迈一步,毫不犹豫地拥抱住了他。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罩住了沈佑心,十二年了,能让他觉得安全的,信赖的地方,居然一直没有变。
第43章 那你怎么不跟他复合
第二天是周日,沈佑心睡了个懒觉,起床已经九点半,家里的空调打得很凉,沈佑心站在厨房,烧了一锅水煮面。
小青菜也是昨天章随带过来的,和面一起煮熟倒在碗里,爆鱼在冰箱里呆了一夜,被酱汁染得颜色更加浓郁,沈佑心夹了四块码在面上,感觉十分满足。
冰箱里还有昨天没吃完的半个西瓜,冷冻室里塞了一大包鱼圆,是章随昨天给他做的。
沈佑心坐在餐桌旁边吃饭,猫凑过来,在他脚边转来转去。
“人吃的,猫不能吃。”沈佑心低头和猫说话。
猫用脸蹭他的脚踝,发嗲。沈佑心吃完了面,无奈道:“好了好了,冻干你可以吃,等我洗个碗。”
收拾好厨房,沈佑心躺在沙发上,拿着冻干逗猫玩,猫吃完意犹未尽舔他的手指,沈佑心享受着父慈子孝,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情。
这一个上午,他总是频繁地想到章随。
章随只在他家呆了几个小时,沈佑心却觉得这个地方处处是他的痕迹。
他想到昨天他们从锦玲家回来,章随进到厨房去做鱼圆,沈佑心接了个工作电话,等到他处理完,走进厨房,就看到章随安静地站在灶台前,厨师机在一旁尽心尽力地搅拌,猫仰着脑袋,扒拉他笔挺的西装裤。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画面,却莫名叫人心动。
沈佑心把平板拿过来,打开procreate,很快速地开始复刻那个画面。
崔文博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沈佑心正在铺色,他心情挺愉快地接起来:“文博哥,大忙人舍得联系我了?”
崔文博爽朗地笑:“有空没,出来吃饭啊。”
沈佑心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半,刚刚太专注于画画,被崔文博一通电话拉回现实,一下子就觉得特别饿。
“你在苏州啊?”沈佑心问。
“嗯,刚到,我在火车站呢,明天要去上海。”崔文博调子拖长,“我好想吃烤肉,小心心。”
沈佑心笑了,他坐起来,轻快地说:“那学士街见。”
学士街上的这家烤肉店,他们以前就经常去吃,沈佑心好久没来,顺着导航找到店,在门口愣了一下。
店铺翻新过,从原来一个小店面变成了一个三层楼的大店,只有名字还是沈佑心熟悉的那一个。
下午两点,店里的客人还是很多,沈佑心走进去,崔文博正坐在长凳上等他,旁边放着一个行李箱。
崔文博头发留长了一些,烫卷了,戴着一个长耳坠,看起来格外骚包。他笑着冲沈佑心挥手:“好久不见,小佑心。”
沈佑心走过去和他碰碰拳头:“就咱俩吗?”
崔文博点头:“哲哥今天上班,洪烨......看到他心烦,还是看你开心。”
沈佑心拍拍他的肩膀:“吃饭吧。”
行李箱放在楼下,他们跟着服务员上二楼,选了窗户旁边的座位,后面就是居民楼,瓦片上长了一片杂草。
崔文博盯着那丛杂草看了一会儿,才转过脸,说:“你和章随又联系上了?”
沈佑心正拿着手机点菜呢,听到这话,尴尬地咳嗽一声,有点心虚地点点头。
崔文博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大白天喝酒有点没劲,稍微来一点吧。”
“你怎么知道这事的?”沈佑心很在意地问。
“洪烨跟我说的,他有点担心你,怕你和章随闹得不愉快。”崔文博说。
沈佑心有点不好意思:“他操那心干嘛。”
崔文博拉开啤酒罐拉环:“他那人不就这样吗,表面看起来粗神经,有些傻不拉几的,但心肠特别软,对朋友又好,别看他嘴上不说,心里在意呢。”
“文博哥,这么多年了,对洪烨,你到底怎么想?”沈佑心点好了菜,看着他,认真地发问。
崔文博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些年,一直在躲,以为不见就会忘掉,但实际没什么效果。”
高中毕业后,洪烨和沈佑心一起去了北京,体委和班长都去了上海,崔文博考上了国美,只身一人去了杭州。毕业后,他就留在了杭州。
崔文博对洪烨那点不一样,沈佑心是知道的。他出国之前,崔文博找他喝过一次酒,闷声不响,连干了三杯,才开口:“洪烨谈恋爱了,谈得挺认真。”
沈佑心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他才和章随分了手,心里也发苦,就陪着崔文博一起喝。
“有时候我会想,年少时的心动是不是个虚假的骗局,因为无法复制,因为纯真干净,你会不停地给它加上滤镜,会觉得它是独一无二的。”崔文博握着酒杯,眼神空空的。
“所以我被他困住了,他不知道。”
这段话,在后来,沈佑心会频繁想起,在凌晨灯火通明的图书馆,或是在半夜无人的末班地铁,甚至在回国的飞机上做的那场漫长的梦里。
到底是学生时代让章随变得如此特别,还是章随是他留恋那段时间的原因?
沈佑心不知道。
沈佑心出国之后,崔文博也谈了恋爱,是他的学弟,高高瘦瘦,笑起来很阳光。
洪烨的爱情在毕业前戛然而止,他给沈佑心打电话,说自己要专心搞事业,去他妈的爱情。没过多久崔文博也分了手,他很快谈了下一个,是一个漂亮的男孩。
沈佑心也记不清这些年崔文博谈了多少段短暂的恋爱,他似乎在做实验,但总是失败。
“我现在就希望洪烨赶紧谈恋爱然后结婚,好断了我的念想。”崔文博苦笑了一下。
服务员过来上菜,锅里放一小块黄油,然后倒入洋葱,猪五花整份倒进去,滋啦滋啦响得很欢快。
“我们自己烤就好。”崔文博说。
沈佑心托着脸,直勾勾地看着肉,没来由地叹了口气,他发现自己身边的人,都是一个大写的情路坎坷。
“别说我了,你和章随现在怎么样了?”崔文博熟练地给肉翻面,问他。
沈佑心也不瞒他,诚实地说:“我们最近在一起吃饭。”
“还是放不下吗?”崔文博把烤好的肉夹到盘子里。
沈佑心用吸管喝啤酒,有点烦恼地说:“我就是喜欢他这种类型的,而且......章随真的变帅好多,烦人。”
崔文博笑死了,揶揄他:“就知道看脸,肤浅。”
这家店的蘸料有自制的梅子酱,沈佑心夹了一筷子肉蘸了蘸,梅子酱微酸,很解腻。他鼓着腮帮子说:“我颜控反正已经没得救了。”
“那你怎么不跟他复合?”崔文博一脸八卦。
沈佑心撇嘴:“谁让他是我初恋啊,要是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我肯定没有犹豫就跟他谈恋爱了,甚至说,我来追他也可以的。”
崔文博看着他:“怎么了,害怕重蹈覆辙?”
“算算已经十二年了,太多东西都变了。”沈佑心有些郁闷地夹了块凉拌黄瓜,“还有就是,之前的回忆都太好了,我有点怕。”
崔文博把牛肉和年糕放上烤盘,然后说:“你是怕复合之后,却发现章随和以前不一样了?”
沈佑心摇摇头,他放下筷子:“是我怕他会失望,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样子了,我很清楚我改变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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