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婚了,那我上了 第18章

作者:谷丙 标签: 近代现代

什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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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昨晚下过雨的缘故,还是渐入深秋的原因,下午室外的气温一天比一天要冷,这种冷是有些阴湿的,浸人骨髓;这种气温骤降的现象也可以在空气中窥见一些踪迹,如果仔细看的话,人哈出来的气都有些带白。

把车锁好,白和璧抵在车上,把靳敖的外套折好,准备明天和他告别的时候再顺手还给他。

多亏了司青舜上午提醒了他,他准备今天就把自己在这处居所的痕迹全都泯灭。幸亏他昨晚就已经联络好了搬家公司,准备离开这里搬到另一个新的地方去住。有一些东西他用得顺手,再买新的也没有什么必要。同时,自己收藏的一些名家的画作和书籍都必须交由专业的人士进行搬运。

现在举起手表看看时间,预计的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

对于靳敖是怎么想的,他暂时没有兴趣去追究,也没有精力去追究。

司青舜最近整的那些破事,早已让他最近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去关注其他的人事物,与其不明不白地纠缠下去,倒不如干脆利落地一刀了断,省时省心,对谁都好。

就像零食发了霉,哪怕只有一颗上边被污染了,那一整袋也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扔掉。

烂肉,就该挖掉。

思考入了神,白和璧无意折下花园中一枝触到他鬓角、发黄变枯的枝条,将其随手抛在花园里,他摇摇头,重新振作起精神,最后一次打开了马上就要变成记忆的家门,上楼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等待其他大件的物品被搬家公司的工人打包运走。

大件的东西也就那么几样,这几年积攒下来的零零散散的小玩意倒是挺多。

自己常穿的换洗衣物被打包放进行李箱,鸡零狗碎的日常用品都不要了,反正搬到了新的地方要再买一套新的东西,正好把这些和杂七杂八的破烂玩意一同清理进了垃圾桶的肚子里。

刚把东西分门别类地安放好,搬运公司那边也来电话了,说员工们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把人接到自己门口,吩咐好负责人把一些特殊物品小心对待,他就靠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坐下了。

白和璧静静地看着工人来来往往,推着小推车,把自己房间里的一件件东西打包带走,将房间恢复成他搬进来之前的样子。

由于人多,房子里有些闷,他就趁着工人帮忙将自己房里大件家具搬上的间隙,自己到屋子外面喘口气。

刚走到花园中央,装在外套口袋里手机铃声就响了。

谁和他这么同步?

他从衣兜里将手机翻出来,瞥了眼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来电提醒是“父亲”。

他爸这时候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和司青舜的事情吧?

还没想清楚还在雪山上与世隔绝,正和他妈快快乐乐过二人世界的父亲有什么指示,白和璧就手一滑点了绿色的接通。

“司青舜那个混小子在哪里!?”

电话里传出他爸中气十足、震天撼地的怒吼,话语间似乎还带着些许刺骨的西伯利亚寒风,背景音里还有他妈荆含烟表面上劝他冷静,实则火上添油的劝阻声。

白和璧:“……”

是他想得太乐观了,等待着他的不是老两口用来秀恩爱的缠缠绵绵旅途记录,而是他爸不远千里打来兴师问罪的!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爸,妈……”

“闭嘴!”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爸就像个被点燃了的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

“……妈的,老子回了国一定要剁了他那第三条腿,让司家断子绝孙!”

电话那头似乎能喷过来的冰渣子差点没让白和璧把手机摔地上。

冷不丁耳朵都快被振聋的白和璧,悄悄把手机拿远了一点,以防耳膜被震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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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父:简单嘴臭,极致享受。

第16章 Chapter 16. 荒芜

没想到司青舜这事这么快就传到了他父母的耳朵里,白和璧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疼。

看这架势,司青舜之前出轨的事估计也被他父母扒了个一干二净。

也是,自己能查到的东西,他爸妈肯定也能查到。

白和璧叹了口气。

“司商那个家伙本身就是个花心的,从前的女伴就换个不停,本想着这玩意总不能遗传吧?没想到他儿子也继承了他那破脾性,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白和璧倒从来没见过他爸能发这么大的火,想来他这次一定被气坏了。

“姓司的那小子当初亲自当着我的面装情圣,信誓旦旦地和我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结果呢!?”

“全他娘的都是放屁,一想到这个我就来气!”

白和璧完全插不进话,“爸,你先冷静一下……”

“冷静个屁!”白和璧后半句还没说完,白元恺就对着他儿子大吼,彻底绝了他和稀泥的念头。

“还有你!”他父亲白元恺像是个气炸了的开水壶,开始咕噜咕噜疯狂输出,“司青舜出轨这么大件事也不和我们说,要不是这次他出事之后,我亲自让人去调查了他是不是有前科,你还要瞒着我们两个人到什么时候?”

“爸……”白和璧喊。

“别叫我爸!你也给我等着,等我和你妈回来之后,一个都跑不了!这时候想起你爸你妈来了,你小子挺能耐啊!?”

说什么都会被怼的白和璧,索性不说话了:“……”

“我已经定好回国的机票了,后天我再回来收拾你这个浑小子和那个姓司的混账玩意!”

白和壁还想说什么,那边就已经啪地一声挂断电话,徒留给他一连串宛若机关枪扫射的忙音。

这就是他不想提前告知父母的原因,他爸就像个定时炸弹。

他无语地挂掉了电话。

不过根据他的经验,在他爸已经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他妈妈荆含烟还会再给他打一通电话解释情况。

果然,没过一会,荆含烟又打了过来。

白和璧接通电话,不敢现在去触他爸白元恺的狮子胡须,只能侧敲旁击他妈:“妈,爸现在还好吗?”

他妈妈明白这种时候自己儿子心里也不好受,同样很难过的她叹了口气:“他很生气,包括我听见这消息的第一反应都被吓了一跳。”

“后来知道他嫖娼这件事是被冤枉的后,你爸多留了个心眼,怕他有前科,自己亲自请人去调查,发现了他在四五个月前就已经出轨的情况。不是这次的事情闹大了,我们都还蒙在鼓里。”

白和璧欲言又止。

“不过儿子,这事你的确做得不对,”荆含烟话锋一转,很认真地说,“这种事情你不应该瞒着我们,我们也有知情权。”

“妈,这件事不是我故意瞒着你的,”白和璧解释道,“我是想……”

“想自己就可以解决了吧?”荆含烟打断他,接下了他后面半句话。她其实能明白自己儿子独立自主的性子,心里一面对自己儿子的懂事感到欣慰,同时另一面也有对他逞强的埋怨。

于公于私,她都需要打破他儿子钻的牛角尖:“你是我的孩子,我明白你的想法。但这已经不仅仅是你们两个人的问题了,已经延伸到两个世家之间的矛盾,我们作为长辈的,也需要有处理的关系。你可能认为你已经想好了解决方方面面问题的对策,但还是忘记考虑了我们,我们也有身处这件事中的立场。”

白和璧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保持了沉默,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自私。

他明白的,他的父母站在更高一层看待问题,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上一辈遗留的问题,以方便保护白和璧的自由发挥空间,这是属于长辈出于本能的关怀和爱护。

“你呀,总是把心事藏在角落,自己消化,却从来不想这些东西会不会变成利刃刺向你自己,什么也不和我们说,我们也会心疼的。”

“妈……”他妈妈洞察一切的温柔让白和璧不知所措。

荆含烟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哎,这都是我们惯出来的,算了,我就不说你了……”

“至于司青舜,他不是我的孩子,我没有办法不去对他产生愤怒。”

面对母亲的温柔,白和璧只能重复道:“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妈你别担心。”

“你是个大孩子了,在感情上你有自己的主意,我们也帮不了你多少,”荆含烟了解自己的孩子从来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但为人父母的,哪有不担心的,“……有些事,你只有自己经历过之后才能明白,和璧。”

“嗯。”白和璧的语气软化不少。

“乖,别太累,照顾好自己,”荆含烟松了一口气,“我得去看看你爸了,他今天晚上真的气的不轻,一晚上都在我耳边嘀嘀咕咕,烦死了。我们明天就到了,我们会叫司商和司青舜一起过来当面协商这些问题。到时候,你好好和我们说吧,是想要离婚还是怎么样,都由你自己决定。”

“好,我知道了,”他含糊两句,无意识地把玩着卷曲到手边的藤条,“……爸、妈,你们也要好好休息。”

“我们定的是后天下午两点抵达的飞机,记得回来看看妈妈,”白和璧能听到他妈荆含烟那边他爸骂骂咧咧的声音,心情莫名好了不少,“还有,我和你爸爸永远在你背后支持你,别怕。”

“嗯,谢谢妈。”白和璧挂断电话,保持着将手机置于耳边的动作。

他突然很想抽一支他很久以前就戒掉了的香烟。

这烟还是因为当时司青舜对烟味的厌恶,他才戒了的。

但也就只是想想罢了,毕竟身上连一支烟和打火机都没有,

他闭上眼,用舌头顶着上颚,借此来缓解这种突如其来的烟瘾。

直到工作人员依照白和璧的指令搬完了所有的东西,一句朝他的喊声,才打破了他静止的动作。

“白先生?”

喊了好几声,最终确定在花园里看风景的人就是白和璧,负责人才迟疑地走到他面前,“……白先生,原来你在这里?”

白和璧才回过神来,恢复成人前那个镇定自若的白氏集团总裁:“你好,有什么事吗?”

“啊,是这样的,您所需要搬走的货物已经全部运上车了,麻烦您清点一下货物的完整情况,在这里签个字好吗?”

他接过清单,随意点点头:“嗯。”

检查完所有的行李,白和璧从一脸恭敬的负责人手中接过黑色签字笔:“明天给我送到我指定的地点吧,辛苦你们了。”

负责人受宠若惊,没想到这么金贵的总裁也会对他们说出这么体贴的话:“谢谢您的关心,我们一定会好好保管您的货物的,请您放心。”

“好了,搬完了的话,就先运走吧,我还有些事需要在这里处理。”

“好的。”负责人向他鞠了个躬,招呼其他的工人去了。

让工人们先走一步,白和璧自己再回到别墅内,到自己的房间巡查,仔细查看一遍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小物件。确认没有什么遗漏后,他轻装上阵,只在小行李箱里带了一些日常用的衣物和办公用品。

因为之前就决定了要搬家,所以他提早一个多月将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邮走了。如今剩在这里的,无非是一些衣物和工作上的必需品。

白和璧清点了一遍自己的行李:“大概就是这么多东西,还差一点办公用品。”

他最后将置于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折叠,收入自己的公文包,手肘一碰,却碰掉了原本摆在桌角的便签。

“啪”的一声,本来被摞好的彩色的便签摔成了好几个单独部分,红的黄的绿的,分门别类地散落在地上,上面还残留着司青舜和白和璧两个人的笔迹。

白和璧弯腰捡起来,将其垒好,放在刚刚他不小心碰掉的地方,他没有查看上面具体的内容,但大概还记得他们到底写了什么。

无非是平日里的一点日常的交流,黄色的便签是专属于他的,而红色的则是专门给司青舜的,其他颜色的至今没用到。

这种交流方式是他和司青舜在各自忙于工作,早晨或傍晚总有人无法直接沟通时,他想出来的办法。

他们将需要交代的生活琐事简单记录在便签上,若是有什么需要简单嘱咐的内容,像是做饭买菜之类的杂物活,他们就会从对应颜色的便签上撕下一张,在上面写好后,用磁铁贴在楼下最显眼的冰箱处,保证不会遗漏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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