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羽君
他抖手执剑,软着脚连撤数步,却终在片刻后哆嗦着身子停了下。
——原来那琴台三面环山,已是退无可退。
“你!”
回望身后的万丈深渊,吕印彬被逼至急处,怒啐一口,破罐破摔地大骂:“放着大好机会不要!偏要杀人害命!我竟不知,世间,世间会有你这样的不知好歹之徒!”
“呵……”
云濯唇角笑意惨淡,两步逼至吕印彬面前,右手一抬,无奇剑刃架上那人脖子:
“我亦不知,世间竟有你这样的颠倒黑白之人!”
冰凉剑锋在肥肉横生的脖子上划过,鲜血入目却早熟视无睹,他又一字一顿道:“白未晗在哪儿?”
“呸!”
吕印彬的两眼被浑浊的冷汗挤成一条线,望着云濯,仍咬牙切齿固持着最后一点骨气:“事已至此,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
“是么?”
云濯眼神淡淡,挥手一指,沉碧腹间羽箭破空,生生将吕印彬右手钉了在地上。
眼前之人痛苦万状,他却早无喜无悲,一脚踩上那只羽箭,布靴在其上来去狠狠一踩:“我再问一遍,白未晗在哪儿?”
“无,无可奉告!”
布靴转而向下,碾上指尖,五指连心,骨头碎裂之声清晰可闻,吕印彬吃痛地大口喘气,却仍咬紧牙关。
“无可奉告是么……”
没料到此人还有点骨气,云濯又动了动架在吕印彬颈上的无奇,剑锋将血痕破得更开,濡湿半边衣袍。
他冷冷道:“事不过三,说是不说?”
“呸,说得倒像我要交代了还能留命在似的……”
吕印彬额头冷汗大颗落下,生死攸关之际终于稍微松口。
原来还是为了一条贱命。
云濯嗤笑一声:“你若说了,我饶你不死。”
吕印彬不可置信:“当,当真?”
云濯郑重一点头。
“那,那我说!”
见人神色无欺,吕印彬得救似的眼底泛光,气喘吁吁道:“小狐狸,在,在西,西边的……地牢里……还,还望公子饶命……”
岂知,待得到想要的答案后,玄衣白发的青年看着那在地上蠕动的丑恶之人,却又是一声冷笑。
“饶你不死么?”
他缓缓移动无奇,一字一顿道:“饶你不死可以,但我要你,生不如死。”
“什,什么?!”
四字入耳,目眦欲裂,吕印彬眼睁睁看着无奇剑尖自颈间滑向自己左肩。
——锋刃几乎是毫无犹豫地砍了下,云崖一片血海之中,凄厉惨叫之声回荡不已。
待再至西边地牢时,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
左腿似乎在搏杀中被人捅了一剑,走路一瘸一拐,右臂也因连续激战数个时辰,有点举不起来了。
云濯抬着尚能动的左手,随意在玄衫之上摸了两把,先前割开的口子半分未愈,渐渐泛起难捱之痛,指尖尽是腥气满布的湿意。
也不知这血,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他回头望了眼那些颤颤巍巍拿着武器围过来,却又哆嗦着手脚不敢上前的云崖弟子,衣衫之下的伤口牵扯着奇经八脉,一股一股作起痛来。
雪月沉碧满身剑痕,体内妖血似也将燃灼殆尽。
虽杀得畅快淋漓,到底是凡胎肉体啊。
只怕是,大限将至了吧……
云濯哑然一声笑。
“你这杀人害命的贼子!”
身后传来一声怒喝,一名云崖男弟子抱琴于怀,义愤填膺:“我两名师弟在山门前被你重伤!云崖宫下血流成河!你,你竟还能笑得出来?!”
“一年前就大逆不道!与南诏邪教为伍!今竟又血洗我门派,铸此惨祸!”
另一名女弟子亦言辞激动:“苍天无眼,竟让你这等江湖遗罪,还能苟活于世!”
“不能让这云濯活着走出云崖宫!”
“杀了他为同门报仇!血债血偿!”
“对!血债血偿!”
两人之语,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皆壮了三分胆,纷纷附和,唾骂之声此起彼伏。
当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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