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北顾天狼 第149章

作者:若羽君 标签: 架空 近代现代

司徒凛道:“与陶青绀一战,你我若能寻回那《机关精论》,也算兜兜转转物归原主。不如就劳烦天狼君再将之合一放于阁中,让某沾沾你的光吧。”

云濯回头白他一眼,语气却稍缓和:“魔尊大人,你挺会捡便宜偷懒。”

“哎,过奖过奖。”

司徒凛将人一揽,指了指那画卷:“不过呢,从他俩到咱俩,这可真真是机缘百转妙不可言,怎么也得向先祖意思意思不是?”

这次,云濯难得没再噎他,沉默须臾任微风拂过一室静谧,终朗然颔首:“好。”

语罢,窗内二人相视一笑,窗外事态飘摇风雨如晦,自此剑所指志所向,皆已无惧无畏。

第六十四章 归离怨 其一

不日后清晨,陶青绀处虽仍无甚动静,段昭英倒率先协着三位少年匆匆来访九淼闲幽斋。

但见那在望泉镇中重伤的道士经一番修养已伤势大好,此刻虽是翻墙溜院走了点捷径,却仍发冠高束,道袍翩翩,如昔日无恙时般端得一副沉稳面容。

只不过,来时大约因对苍灼一事有所耳闻,双眉仍微皱。直待到被小七小十请进室内,瞧见某位“重伤卧病”的人有说有笑全然没事,还和青丝成雪的云濯边拉拉扯扯边迎上四人,道士终是神色微变,面上陡然浮出丝嫌弃意味。

然须臾思量,许又念起了近来人人皆知的江湖消息,见怪不怪轻嗤一声:“哎,道爷早说看你俩不对,结果这一路过来一路听着消息,还真是一朝受伤月余不见,这就成对断袖了?”

此语意为调侃却分外直白,想起段昭英昔日便对他俩的关系有点看不过眼,云濯见好就收,抽手而出,挠头不语。

而一边的司徒凛却似脸皮比他厚些,毫不觉有异般微微一笑,大方点头承认:“嗯,反正月余不见,我这只白捡来的暖手炉,已是要跟定某一辈子了。”

语罢,就见剩下仨小子也皆神色微变,司徒泠摇头欲言又止,宁攸稍惊之余捂嘴不语,白晓则干脆三两步蹦到云濯怀里,笑吟吟道:“断袖不断袖又怎样?我看千玄哥和如止哥经历了这么患难,本来就心有灵犀般配非常嘛!若千玄哥哪日娶了个姑娘,我还会觉得奇怪哩!”

“哎,你什么意思?”

少年这后半句话听得云濯眼皮一跳,伸手弹弹小子额头:“这是也像那江湖小报般,嘲我没拉过姑娘手就先跟男人成亲了是不?”

“哪敢哪敢。”

白晓“噗嗤”一笑,意犹未尽道:“不过千玄哥,你还真没拉过姑娘的手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无意言语正让调侃者抓住把柄,偏偏还整了个自损三百,云濯面上有点挂不住,顺手怼人一下:“念在我当年就过你的份儿上,给你千玄哥留点面子行不?!”

“好好好,没问题。”

见人急眼赶紧顺坡下驴,白晓憋笑之余连连点头,不作言语。

久别重逢终又作调侃揶揄,一大一小的惊乍之态倒教司徒凛也看得唇角微扬,片刻后抬手示意守在门口的小十给四人上茶,继而有所思般望向段昭英:“说来,自望泉一战后波折颇多,想来道长虽人事不省,我俩走后应也能道听途说了解下些许,那此番前来九淼怕不只是为了叙旧和调侃在下吧?”

“啧。”

段昭英咂咂舌,抽开椅子依言落座:“这话说的,道爷我当然不是会千里迢迢来关心你俩断袖不断袖的人,之所以这会儿前来,还不是因为武陵那边出事了。”

“武陵?”

虽是被大哥一气之下扫地出了门,但听闻自家出事,云濯仍心下一滞:“怎么回事?”

段昭英朝身后三个小少年抬头一叹:“唉,个中经过我也没全弄明白,你们先给他俩讲讲吧。”

白晓在云濯怀里抬起头来,糯糯嗓音略带急切:“千玄哥,那日我不是依你之命回武陵搬救兵了么?可云家主心有所魇,在空谷阁中闭门不出数日,连面都没与我见便打点车马去了无定观。我束手无策心下焦急,只得央着司徒子寒和宁攸同我一道去求白泽君相助。”

“你们果然是去求我二哥了。”

想到昔日与小少年分别前的记忆,云濯心中有所思量。可现在环顾周遭并未见云辰前来,四人又姗姗来迟,他略一皱眉:“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难道当时他没答应?”

司徒泠摇摇头:“不,闻你与我兄长有难,白泽君当时是答应了的。只是顾念段道长伤势又闻苍灼已除,便决定先缓几天再来寻你们。岂知这一缓不得了,后来武陵那儿也出了岔子。”

“岔子?”

想来陶青绀和苍灼这边的祸事都被自己兜着,武陵那边也算与人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司徒凛略一思量,有了些不好的猜测,忙试探道:“难不成是鬼王墨曜……”

段昭英点点头:“不错,当时方值我在白泽君调养下伤势恢复了十之七八,正欲寻一日与之前往明心台看看我师兄尸首除祟之况。岂料祸事陡生消息又至,竟是那鬼王鬼女肆无忌惮卷土重来,一举打伤数位云家弟子,劫走了我师兄之尸。”

云濯一惊:“什么?他们竟还敢回来再度劫尸?”

段昭英道:“嗯,当时听闻这消息,我与白泽君匆忙前往,却正好看到那二人劫尸欲归。道爷脾气暴,一语不合便要交手,可白泽君却在看到那鬼女之时神色一滞,又在听闻鬼王一句话后怔愣当场,旋即运着轻功追他们而去了。”

“……追他们而去?”

闻此言,云濯与司徒凛对视一眼,皆是神色凝重。

——当初自鬼瞳幻境中归来,他二人只顾调查宁雁那条线索,却忘了告知云辰在那幻境中看到的缘由始末。想来这一朝眼见昔日结义小妹成了祸乱杀人的鬼女,云辰必是心绪不宁,这才冲动去追,定要问出个所以然。

段昭英一叹气:“是啊,不知为何,一向温文儒雅的白泽君竟在听了那鬼王言语后神色大变,极为激动,简直如同换了个人。我当即提剑也要去拦他,可惜伤没好全又急火攻心,晕倒当场,待醒来时白泽君已不见踪影,是万事皆晚。我思来想去也无果,这才只能带着白晓他们前来九淼找你们。”

“不知所踪么……想来是也已被鬼王鬼女劫走了。”

闻言神色一沉,司徒凛又忖道:“那依你所言,可还记得鬼王当时说的话是什么。”

“我离得远,并没听清。”

段昭英摇摇头:“但按他口型来看,那句话不长,应不过两三字而已。”

“啊?什么跟什么?!”

旁听半晌,云濯在桌前直按额头:“两三字的一句话,就能把我二哥激走?”

顿了顿,又叹道:“最近光陶青绀和南诏就够让人头疼,这鬼王鬼女为何也要来添乱,是还嫌我们烦心事不够多么?!”

“且慢。”

段昭英目露疑色:“陶宫主和南诏?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