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和直男癌alpha结婚之后 第4章

作者:王琅之 标签: 豪门世家 幻想空间 强强 近代现代

“不。”林峭说,“我只是想劝令堂,下次还是报个1888的比较好,一分钱一分货。”

庄言:“啊?”

幸好今天没有什么繁重的工作,林峭顶着个昏昏沉沉的脑子看了一天文献,到了快下班的时候才渐渐好了,瞿平戎在车里等他,见他晚出来了十几分钟也没有说什么,做饭的时候还多加了一道汤,然而林峭昨天被折腾一晚,实在精神不济,草草吃了两口就打算上楼补觉,关门的时候却感觉一股大力从身后强制撑住了门板,回过身,瞿平戎一手撑住门边,高大的身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字坚决道:“我要睡主卧。”

……

林峭镇定了一下思绪,平静地与他对视:“瞿平戎上校,我必须提醒你,我是真的不能生孩子。虽然医学上有极少数的beta怀孕的案例,但那无一例外在事后被证明是因为本应是omega的人在分化过程中生殖腔隐性发育而腺体没有发育才被误判beta的缘故,而这样发育不完全的生殖腔成年后怀孕的概率也极低。很幸运的是,我在进入国研院时做的体检已经充分排除了这种可能性,所以如果你真的这么想要一个孩子,与其在我身上努力,不如去做试管。”

瞿平戎寸步不让:“这和我要睡主卧有什么关系?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生孩子了?就算要生,我也不会要一个有beta基因的孩子。”

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然而林峭依然没有情绪上的波动:“很好,正因如此,请你理智控制你的行为。”

“我很理智。”瞿平戎挑眉,“我们已经结婚了,睡在一起有什么不对?我就是要睡主卧。你休想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逃避自己的义务。”

……是你逼我说实话的。

林峭深吸一口气,乌黑眼瞳里目光坦诚:“瞿平戎上校,虽然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根据亲身感受,我认为你的技术很烂,所以我不打算和你再做这种事情了,你清楚了吗?”

空气可怕的静默,瞿平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终于嘴角抽了抽,林峭原本想说“你要是坚持睡主卧,那么我去睡客房”,却忽然被捏住了下巴,瞿平戎咬着牙,不气反笑,眼睛里却是S级alpha烧到极致的危险:“技术而已,练练不就会了吗?”

说完大力推开门,扣住林峭的腰把人抱着直接扔上了床,一瞬间的天旋地转让他有些头晕,反应过来的时候之间瞿平戎站在床前,手背青筋凸起,却慢条斯理解着军装的扣子,背光的脸轮廓深邃五官俊朗鲜明:“我看林副主任也没什么经验,正好该学学怎么做好一个妻子。”

说着俯下身,手臂撑在他身体两侧,目光深寒命令道:“抱住我。”

我真是有理说不清,林峭想,最后挣扎着绝望地抱住瞿平戎:“你至少帮我清理一下,而且我明天还要上班,这样下去真的不行的……”

瞿平戎额头青筋猛跳了跳,狠狠呵斥:“闭嘴。”

然后就再也没有给他多话的机会。

……

没过几天有一个首都军区上层军官的聚会,要求有伴侣的军官携伴侣参加,瞿平戎提前和林峭打好了招呼,宴会七点半开始,六点钟便催着林峭换衣服,然而一拉开林峭的衣橱,清一色的都是白衬衫黑西裤,诚然他除了军装之外也都是休闲装,然而还是有两件礼服装样子的,一时不禁目瞪口呆,不理解世上怎么会有人过得比自己一个军人还简约。

察觉到他心里的想法,林峭只得摊手:“我工资不高的,礼服买不起。”

瞿平戎身体僵住,一点一点慢慢回身:“别以为我结婚之前没看过你资料,根据资料显示,你应该是个如假包换的富二代才对吧?”

实际以林峭家的情况,说富二代算是谦虚,用富N代来形容比较合适。

林峭出身自一个十分兴旺的母族,早年官宦出身,近代才转而从商,绵延二百余年,多位先祖都能在历史资料中找出名字的那种,只是人丁不旺,近百年来数代单传,到他外公这一代,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生了个S级omega独女,如珠如宝地养育长大,之后许配给了虽然出身普通,却名校毕业前途大好S级的alpha——也就是他父亲,两个人之前做过模拟匹配,结论是后代有40 %的可能性是S级的alpha,有60%的可能性是S级的omega,可以说在林峭分化之前,没有人想到他会是一个普通的beta。

而林峭虽然自幼丧母,外公也在三年前去世,但财产都以遗嘱的方式留给了林峭,虽然大部分是通过信托的方式,再不济他父亲也是有自己的公司的,但是这个人说自己买不起一件礼服,实在有些夸张。

“哦。”

林峭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原来你是因为我是富二代才和我结婚的?那我可能会让你失望了,目前来讲我们之间能算做共同财产的,只有这栋房子和我婚后工资卡上的余额而已,房子还是你们家买的。”

“你!”

瞿平戎差点炸毛,硬生生按下,林峭几不可查地弯了下唇角,拉开另外一边柜子取出一件西服套装:“就这件吧。”

现在去买已经来不及了,瞿平戎也没别的办法,却不知为何看那件西服有点眼熟,林峭迎着他的目光,眼底光芒慧黠:“没想到瞿上校记忆这么好,没错,我们登记那天我穿的就是这件。”

瞿平戎:……专门买来糊弄人的是吧!

换好衣服已经快要七点,幸好这里距离宴会场地比较近,开车去还来得及,刚刚还试图把他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瞿平戎又开始不耐烦,催促两声之后干脆攥着他的手腕往楼下走,一边念念叨叨:“一会儿呢你就老老实实跟在我身边,知道你们知识分子不喜欢这种场合,不想说话就别说,安分点吃你的东西就行,就算东西也不爱吃也得垫垫肚子,保证别又低血糖,你要是在宴会上晕倒,我可不会管你……”

说着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忽然站定在楼梯上,指着林峭严肃低声:“不许惹是生非,听见没?”

林峭后退一下,他又威胁般地追了上去,不提防指尖触碰到他微凉的鼻尖,四目相对间清浅呼吸拂过他的手指,瞿平戎一滞,掌间握着的细瘦手腕仿佛突然炙热起来,他手一松,掩饰性的咳嗽一下,扔下一句:“跟上。”

便率先下了楼梯。

第5章

宴会在一处联盟所有的花园式宴会厅举办,车子沿着盘山路缓缓而上,一路的戒严哨卡一见到瞿平戎的证件二话不说就放行,约莫十分钟后,车子穿过半山腰一处雕花铁门,停在一幢绿树掩映的白色洋楼前,有卫兵上前敬礼,然后拉开车门:“瞿上校,林副主任。”

瞿平戎一身深蓝军服端肃平整,连一丝褶皱也无,扣子严密地扣到了最上面,腰带合称地系到最后一个孔洞,黑亮军靴踏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整个人肩宽腿长,挺拔如松,灯火下的脸轮廓深邃眉眼英挺,少了平日居于上位的威严,多了几分年轻军官潇洒俊朗的味道。

他回身向林峭伸出手,后者直接无视,自己下了车,瞿平戎眉心一皱,强硬将人扣进自己怀里,先他到达在花园里聊天的几个军官走了过来,最前面的一个指着瞿平戎笑说:“你小子可是今天的主角,大家就等着你带着新太太出席,好一睹风范呐!”

跟在他后面的三个人也大笑起来,好奇的目光纷纷落在林峭身上。

在这个级别的军官聚会上,瞿平戎显得有些过于年轻了,这几个军官衔级和他差不多,年龄却最少都三十出头甚至还要往上,不过因为锻炼频繁的缘故,身材都保持得不错,气质也都很清爽。

瞿平戎一扬眉,刚要介绍,只见林峭上前一步:“您好,国家科学研究院生命科学办公室,林峭。”

他步履从容,肩背笔直,面对几个手握重权的高等级alpha也丝毫不见一丝讨好和畏缩,乌黑的眼眸平视着眼前的军人,姿态优雅地伸出了手。

Alpha军官下意识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端正地和他握了手:“您好,严锋,瞿平戎的同门师兄。”

剩下的几个alpha也一一上前想看看这位嫁给S级alpha的是个怎样的beta,最后一个人握着林峭的手,冲瞿平戎挤了挤眼睛:“知识分子,就是不一样。”

瞿平戎一把将人扯回自己身边,补充了一句:“副主任哦!”

严锋点头称赞:“林副主任,果然不同凡响。”

“我刚刚还在和人说你小子新婚燕尔,说不定要迟到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伴随着爽朗的笑声,刘仲诚上将从宴会厅里踱步而出,又看向林峭:“小林来了?”

林峭颔首:“刘上将。”

他身后跟着几个将军级别的将领,其中一个两鬓有些斑白的中将指着瞿平戎问:“不是让你把你母亲接来,怎么不见他人?”

瞿平戎无奈:“我父亲不在京城,她一个人也不爱走动,我是请不动的。”

中将大笑一声:“瞿总司令再过段时间也要回京了,到时候你小子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诶,不能这么说。”刘仲诚摆摆手,“小戎现在也是结了婚的人,老瞿不给儿子面子,难道不给儿媳面子?”

一席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然而就在这样融洽的氛围中,林峭始终感觉有一道冰冷的目光追随着自己,他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只见在中将身后,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omega冷冷地看着他,他身上也穿着军装,不过和瞿平戎的形制不同,似乎是个文职,衔级也不高,绝对没有到能够参加这样级别宴会的职级,林峭在心中判断他大概是刚刚那位中将的儿子,因为只要细看,是能够看出眉眼间几分相似的。

这位omega见他看过来,也并不躲避,而是和他对视,眼里的厌恶和轻视毫不遮掩,仿佛要凭眼神把林峭当场抹去。

林峭看看身边的瞿平戎,心中了然,不过他实在没有把自己搅和进这种关系的兴趣,便挪开了目光。

人员到齐之后,刘仲诚招呼大家入座,晚会准时开始,从始至终,瞿平戎始终盯紧了林峭,不许他离开自己半步,出乎他意料的是,林峭面对这样的场合不仅没有不习惯,反而非常从容周到,虽然对军人们的话题不感兴趣,有人向他攀谈时却也对答如流不卑不亢,唯有这时瞿平戎真正相信了他林家那能写一部书的历史,这种见惯浮华名利场的淡然,不是随便能装出来的。

用餐完毕之后,瞿平戎被几个上校叫去一起打牌,他看了一眼林峭,低声威胁:“老老实实呆在我旁边,不许乱跑,听到没?”

林峭点点头,十分乖顺的样子,然后在瞿平戎打到第三圈的时候果断开溜。

这处宴会厅的风景还是很美的,虽然整体风格简单朴素,没有浮华的装饰,但是花木茂密,雅致清幽,还采用了中西结合的装饰,小桥流水配合西式长廊,另有一番风味。

他信步走到不远处的亭子里,绕到屏风之后在石凳上坐下,刚要松口气,没想到这时从身后传来一声讥讽:“身为妻子,连陪同丈夫社交这样的简单小事都做不好,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是想装什么不经世事的白莲花么?”

林峭觉得脑子有点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平时无论庄言怎么引诱,他都严正拒绝了他一起看宫斗戏的请求,他不应该是这种下场。

于是无奈摇头:“按照社会学的语境,我们这种没有信息素也不会生育的beta一般是并不会被放到妻子的位置上的,虽然很不幸,但是就目前的客观状况,这种逛街插花学做茶点,生儿育女陪同丈夫社交的社会角色,是由您这样的omega来自觉承担的。”

显然来人并没有听懂他的话,竟然哼了一声:“你知道自己不配就好,看来还不是太无可救药。”

很好……

粗略判断了此人的智商,林峭不欲纠缠,抬头看向他,直截了当:“我很理解你对瞿平戎的爱慕,也很敬佩您在他结婚之后依然持之以恒不顾伦理的深情厚谊,但是恕我直言,对于你的困境,我似乎爱莫能助,你应该直接去找瞿平戎,在军婚这种形式的婚姻结构中,他的话语权比我大的多。”

“简单来说。”他起身,揉揉指节,“去找瞿平戎,让他跟我离婚娶你,大家皆大欢喜,去吧,我看好你!”

“你,你是在挑衅我吗?”

omega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显然在他过去的人生中未曾受到这种对待:“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没有信息素的beta,你知道我和他的信息素匹配度有高达百分之八十!如果不是你,今天站在他身边的人本该是我!”

他恶毒地笑了一下,盯着林峭:“你以为结了婚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alpha和omega的天性和本能是能被一张结婚证阻挡的?想想看,如果我在他的易感期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他会不会被我的信息素引诱,到时会发生什么,嗯?”

“你想要暗示我的是你们会在他的易感期交|媾么?”

林峭想都没想:“事实上,把任何处于发情期的两只异性□□或者大猩猩,亦或是随意两只牲畜关在一起,都会发生同样的事情,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自然界中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想来你和他也不会有什么特别。”

“你!”

omega彻底被他激怒,哪怕林峭的回答正是他想要的,他指着林峭的鼻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能和他结婚,不过是仗着你母亲和瞿太太是所谓故交好友,你外公去世的时候又厚颜无耻地把你托付给了瞿太太而已,有什么了不起!靠着两个死人博同情得来的婚姻,你不觉得羞耻吗?你这个下贱的beta!”

话音落地,亭子里立刻寂静下来,明明周围什么都没有改变,omega却似乎感到一股凉意,恰好有风吹过,他打了个寒噤,就在这时,他看到林峭笑了一下,然后向他迈了一步。

林峭的身高当然比不过瞿平戎,可是在beta里也算高挑,更何况现在面对的是一个omega,他漆黑眼瞳带着寒意,俯视着眼前的oemga,突然抬起了他的下巴。

omega是想要挣脱他的,却好像被他的目光所震慑,颤抖着忘了挣扎。

林峭缓缓俯下身,贴近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你应该知道,国研院是有很多没有投入使用、未经公开甚至未经充分临床实验的研究成果的吧。”

“其中有这么一种药剂,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破坏omega的腺体,让他彻底失去释放信息素的能力,如果耽搁的时间够长,还能够导致腺体的彻底萎缩失能,甚至对生殖腔造成损害……”

“你,你想干什么?”

omega大声尖叫起来,却被林峭捂住了嘴巴,就在这时,他的眼尾向屏风的另一边瞥了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隔着半透明的屏风看去,这个姿势看起来十分暧昧,而林峭就就着这样的姿势,一手按住omega的腺体,近乎温柔地说:“你说的对,你的信息素气味真的很迷人,不要说瞿平戎,就连我也为之着迷呢……”

说着一点一点地俯下身,眼看屏风上的影子就要碰到……

“够了!林峭!”

“哗啦!”一声,刺绣屏风被掀翻在地,瞿平戎大步上前死死攥住林峭的手腕,将他扯离omega身边,omega立刻因为失去重心而跌倒在地,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滚落,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峭。”

瞿平戎眼底怒意滔天,额头青筋暴起,手下用力似乎要将他的手腕折断一般,盯住他一字一字咬牙道:“我让你老老实实呆着我身边,你就是这么做的?”

“他妈的全天下都知道你是老子的新婚妻子,你敢当整个首都军区的面给我戴绿帽子?!”

原本起哄要跟着瞿上校一起来找老婆的几个军官此时浑身僵直站在那里,已经不知道该看哪里,恨不得把自己抠瞎算了。

“抱歉。”

林峭摊手:“这位美丽的omega用尽甜美的信息素勾引我,我一时情难自抑才做出了那么不绅士的举动,生物本能而已,相信一直对信息素和生殖器官保持高度崇拜的大家都可以理解的。”

“你!”

瞿平戎简直要吃人了,然而就在这时地上的omega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平戎哥……”

“你闭嘴!”

瞿平戎大吼,指着omega道:“叶柳你给我听好了,我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对你再三忍让,没想到你主意打到我正牌夫人身上,那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再说一次,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娶你,你给我死了这条心!”

“现在,和他道歉。”

“什么?我和他道歉?”

叶柳指着自己,不可思议:“明明是他……”

“道歉!”

“对,对……”

叶柳揉着鼻子,眼泪已经又下来了,瞿平戎却没有一点要放过他的意思,终于哽咽着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