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千重
沈烟拧眉,小声反驳道:“可按晋朝律例,只要是杀了人,就必当得一命偿一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就算是知府独
子也不例外……”
霍承尧冷冷的瞪了沈烟一眼,想也不想的反问道:“夫人的意思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尊儿到京城问斩,掉了脑袋,没了命?
”
沈烟嗫嚅道:“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可尊儿他毕竟弄出人命来了啊……”
霍承尧不以为意道:“弄出人命来又如何?只要本官还在知府这个位置上,就自便能帮他兜过去!想让我儿偿命,门都没有!”
沈烟嘴唇动了动,她看着霍承尧那不容置喙的神色,最终还是只得默默的将剩下的话给吞进了肚子里。
霍承尧说罢,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下人命令道:“去,将马车备好,即刻便出发赶往宁乡。”
下人恭敬的应了声是,然后转身朝马厩的方向赶去。
霍承尧又对恭候在左侧的丫鬟道:“到账房那边取三千两银子过来。”
丫鬟应了声是,转身往账房那边的方向走去。
最后,霍承尧像是想到什么,对一旁站着的掌事道:“去将淮州最能说会辩的状师给我请来。最好是能将死的说成是活的,真的
能说成是假的那种。”
掌事躬身,静静的应了声是。
霍承尧心下冷哼。
就算断了案又如何?只要他稍稍的下点功夫,就算断了案,也能一下子翻案!
第26章
高府。
在被衙役架出衙门后, 高安只得讪讪的回了府。
此时, 高员外高夫人二人忧心忡忡的坐在官厅内,脸色难看。一旁的高安则是坐立不安的直在官厅来回的打转。
不过, 前者是因为担忧高承尧会找他们高府秋后算账, 而后者就纯粹只是愁心该如何将霍尊给救出来了。
高夫人与高员外沉默的坐在位置上不说话, 表情肃穆。
主子不说话, 候在旁边的下人们更是一口气也不敢喘。
无人说话, 气氛凝重。
一旁来回打转的高安越想越焦急难耐, 他突然想起今日苏卞审案的时候,站在苏卞身侧的师爷是颜如玉这件事。
他眼前一亮,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高安兴冲冲道:“爹, 我想到该怎么救霍兄了!”
高员外抬帘朝高安的方向看去,虽对高安的法子并不看好,可却还是问了句, “怎么救?”
高安想也不想道:“今日站在堂上的师爷,乃是上次将孩儿给诓进衙门的女子。按道理说, 师爷此位,只能让成年男子来担任,
她一介女子, 必定不妥。只要孩儿将此事状告上去……”
不等高安说罢,高员外将他截断。
高员外凉凉的反问:“状告?状告到哪去?”
高安犹豫了一秒,迟疑道:“状告……状告到淮州知府那去……”
高安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高上苏卞一级的霍尊他爹,霍承尧。
然而以前只知调戏姑娘的高安还是见识太少, 又或者说从未关心过朝廷之事,只知官阶谁大谁小,再更详尽一点的,就什么也不
知了。
而高员外之所以能被称之为员外,自然也是见过不少的。
高员外立刻忍不住笑了,“宁乡的事,告到淮州有何用?宁乡不属于淮州的管辖范围,就算他那知府大上县令一阶,也无法插手
宁乡县内之事。”
不过,虽霍承尧的确无权插手管辖宁乡县内之事,但究其根本,知府比县令到底还是高上一阶。那‘庄杜信’还是得在霍承尧的
面前毕恭毕敬的喊一声知府大人。
而且,倘若那一日霍承尧从知府升到了巡抚,那巡抚只要将巡视的折子交呈到京城,内容经由圣上看过之后,可是能直接决定县
令是留任还是罢免的。
所以,高员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那‘庄杜信’,竟然真敢将那霍尊给审了,甚至还断了案,责令三日后押至京城问斩。
好在那霍尊有个知府爹,倘若要是毫无身份的草民,那庄杜信断了案后,怕是当场就掉脑袋了。
高员外知道霍承尧铁定不会看见自己的独子就那样被庄杜信给送到京城的断头台,绝不会就那样轻易地坐以待毙。
这倒是其次,根本问题是,霍尊在他们高府被抓,依照霍承尧那有仇必报的秉性,绝对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越想,高员外便不禁愈发的怀念起当初的那个只需要一个男宠就能打发了的昏官庄杜信了。
也不知现在的庄杜信是吃了什么怪药,男宠不要也就罢了,还软硬不吃,甚至还开始认真的申起案来了。
简直就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
高员外心下气结,一旁的高安在得知霍承尧并不能插手宁乡县内之事后,并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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