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上花轿嫁了狼 第66章

作者:一兮 标签: 快穿 近代现代

此时,皇上南宫鹜正在殿内与臣下薛时立下棋。闻此消息,薛时立半抬着欲要放下棋子的手,颤巍巍了下,见皇上的面容还算平静,才不动声色地继续走棋。

南宫鹜对此似乎并不重视,目不离开棋盘,只问那前来奏报的刑部侍郎李宝嘉:“曾华胄呢?”

“曾大人被歹徒挟持,出了城……”李宝嘉如实禀告。

还没说完,南宫鹜突然截住了话,道:“然后放了?”

“咦?”皇上早就收到消息了?李宝嘉心上闪过诧异,惶惶然点头答:“是!”

南宫鹜还是没有暴怒,走一步棋,才冷冷道:“劫法场该当何罪,法场被劫又该当何罪,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是!微臣告退!”李宝嘉诚惶诚恐退了出去。

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君臣二人继续下棋。

良久,待宫女们换过茶水、点心,南宫鹜突然示意其退下,看向薛时立,道:“薛爱卿以为是何人所为?”

不假思索甚至有些仓皇的,薛时立将手上的棋子放回棋缸内,起身,向皇上鞠躬行礼道:“臣愚钝,不敢妄加揣测!”

南宫鹜淡笑,伸手示意其不必多礼,还道:“薛爱卿不必紧张!朕……”

刻意的停顿,右手食指轻敲棋盘,在殿内肃静气氛的衬托下,“咚”的闷响声犹如敲在了人心上!片刻,继续道:“不会枉杀忠臣!”

这话什么意思?薛时立是心知肚明,“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几乎要声泪俱下,痛表决心道:“皇上圣明,臣薛时立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爱卿,平身吧!”南宫鹜仍是淡淡地笑,目光里却闪过一丝阴冷,令人不寒而栗!

李宝嘉一刻不敢耽搁地赶回刑部时,曾华胄刚刚从失魂落魄中恢复神智。在官场摸爬滚打数十载,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地位荣耀,这位年逾天命年的尚书大人自然知晓失态之严重性,故而在城外终于被歹徒利用完时,即便早吓得屁滚尿流且脖子上还被划开条不算浅的口子,仍无意识地**着要回刑部,而没让官差们直接把他抬回府邸休息。

躺在刑部衙门后院供官员午休的床上,脖子上由御医缠上的厚厚纱布隐隐还渗着血,他坚持听李大人叙述面圣的情况,听到那句“法场被劫又该当何罪”时,两眼珠煞时直往上翻,脸更加失了血色。

李大人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直吸气:“曾大人,您保重啊!曾大人……”

还好,曾大人没直接晕死过去,渐渐缓过气来,跟着李大人一起哆哆嗦嗦,直拿手摸那刚开过血口子的脖子,心里是懊悔得肠子都绿了!早知道有人劫法场,他曾某人何苦为抢功而摊上这监斩之责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恨天道不公!穆王爷的案子果真是不能随便碰的啊!

“大人!”没跟曾大人一起怨天尤人,李大人积极发挥智囊团的作用,提出建议,“是否请张铭启过府一叙?”

张铭启?曾大人微楞片刻,蓦地,泡眼打开,直把李大人往外推:“去,去请张大人,张铭启!快!”

……

半个时辰后,派出去的官差来报:“张大人外出查访了!”

“可知去了哪里?”刑部的两位大人很是心急,他们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青州!”官差答道。

“青州?”曾大人看向李大人,后者轻摇了下头,想来刑部官差是没有权力打听府尹大人去青州所为何事的,便让其出去了。

待人一走,曾大人又急的直叹气:“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大人稍安勿躁,通缉令已经发往各州府衙门,相信不日便可……”

“等等!”不待李大人把自我安慰的话说完,曾大人突然想起数月前跟神探张大人的一次谈话,当时张大人不是提到那给王爷解毒的凌姓大夫乃青州人士吗?张大人一直就怀疑穆王妃遇刺案与穆王爷遭人下毒有关联,而今刺杀王妃的杀手已被处死,而毒杀王爷的罪犯也已屈供如前……莫非张大人还想深究?

27第一卷 第八十九章 毒镖

原以为一辈子不需要再看乌龟王八蛋死淫贼,没想到一个没躲掉反来了一双,双手托要费力挺着大肚子的柳子休有一种恨不得生出犬齿的咬人的冲动,横眉竖目,气势汹汹瞪着占据自己炕床的狗男女,心里“噌噌噌”冒着黑烟!

不过不要误会,这大部分“黑烟”其实是在气他自己!气柳子休怎就婆婆妈妈到三番五次都狠不下心来任“淫男恶女”自生自灭?气那以德报怨的傻事是他柳子休这等疾恶如仇、有仇必报之君子所能为的吗?

“不能!”柳某人今早第N遍碎碎念开始,“人性的颠覆!人格的颠覆啊……”

详情追溯偶倒昨天晚上,话说通过与柳絮的沟通,子休确切得知自己当了哥哥,说心里没有半点惊喜那是骗人的,天知道作为独生子女的他有多渴望有个妹妹!只可惜初次见面就给妹妹留下个不修边幅还“臃肿异常”的坏印象,他是一晚上没睡好,左思右想,好不容易才想出个以实际行动塑造全新精神面貌以取代不良形象的计划,没想到洗心革面,从新做人的第一步骤——杜绝赖床、晨起跑步,竟被歪在雪地里一双眨眼的“尸体”给断送……可恶!要不是冰天雪地。天寒地冻,他绝对会睁眼当瞎子,权当没看见的!

“换盆水来!”全然没听到儿子的“自我忏悔”,柳吾夷头也不抬地吩咐一句,他正在处理女子被毒镖击中的胳膊,锋利的小刀一点点剜掉毒镖周围乌黑的烂肉,同样黑且粘稠的血液不断自切割处涌出。

原本十三年没有动过小刀的他是不打算救人的,但在看到毒已攻心的女子竟顽强呼吸时,他震撼了!那一刹那里,郁结于心多年的块垒。不敢握刀的怯懦被生命的强大力量击溃,犹如退一步海阔天空,豁然顿悟,驱使他重新拿起了刀。

另一边,子休生闷气归生闷气,面对这用“血肉横飞”来形容也毫不夸张的危急场面,他还是兢兢业业地做着一名“护士”该做的事。

水很快换了盆新的来。

隔了一会儿,见爹汗流满面都腾不出手来擦,他又拿起毛巾给爹擦汗。

接着,取盆子、镊子、棉花、药粉、绷带……

正忙得不亦乐乎,突然发现——主刀大夫举着工具不动了!

不明所以地瞄一眼星移的伤口,毒镖是给取出来了,可还没缝合或者包扎呀!再瞄一眼爹的脸,子休猛然意识到——情况不妙!

随即,他也跟着爹僵住不动了,自个儿有几斤几两他是很清楚的很——除了勉强识得几味药材,不学无术的他,要如何帮爹排忧解难?

突然非常懊悔昨天没有反对爹把颜家师徒赶走,他心里头百感交集,这个时候要是有落花谷的三个大夫在就好了!真是不需要来的说话瞎来,需要来的时候不来啊!人命关天,现在要怎么办?怎么办……

“啊!”抓耳挠腮间灵光骤然一闪,“临时护士”惊喜地一拍手掌——昨天晚上师兄不是还在谷外以曲传情吗?虽然还不清楚南宫度跟星移是怎么受的伤,但师兄他们应该还在附近吧?

“站住!”见儿子突然精神亢奋地往外冲,柳吾夷立刻猜到他想干什么,情急之下,脱口大喝出声。

被爹突然爆发的严厉喝斥声惊到,子休应声僵住步伐,三秒后,才紧张兮兮地转过身来。

柳吾夷的神情比刚才更加紧张了,却在儿子面前强作镇定地保持平稳的语气,道:“外面肯定出了事!而且,这个忙,他们帮不上!”

“什么?”子休不敢相信,却不得不正视爹的话里的弦外之意,难道说……

柳吾夷沉重地垂下头,他遇到了跟十三年前一样的问题:“是失血过多!”

失血过多?难题在子休脑子里打……等一下,这个是难题吗?满脸困惑的,子休脱口问道:“不可以输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