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上花轿嫁了狼 第94章

作者:一兮 标签: 快穿 近代现代

他停顿了一下,没有从公主脸上看到他所希望的明显的表情变化,遂半提醒半冷讽道:“好歹,公主和朕是合作伙伴,公主可不要过河拆桥啊!”

“抱歉,是柳絮操之过急了!”既然南宫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柳絮也不再装傻,果断承认了自己的过错,但不是百分之百的甘心,她追问:“不过,柳絮不觉得此人对皇上有利用价值,还请皇上赐教!”

“赐教不敢当!”南宫鸯冷冷一笑,长而深邃的双目里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他并不认为这个敢于自己联手的女人会突然变成没眼力劲的蠢货!“朕还以为公主是想来个先下手为强,了结了你国太后的姘头,好让朕没了制约她的筹码?” 柳絮愕然一愣,表情逼真的简直看不出是在做戏,片刻后才惶然笑道:“怎么会呢?皇上多虑了!我与那个女人的仇恨,皇上您是清楚的,是柳絮一心想着报复,好不容易等来了今日的机会,一是昏了头,才会忽略了皇上的大计……柳絮知错了!”

“不是最好!”南宫鸯暂且信了这个理由,脸色烧霁。

柳絮其实并非畏惧他的威严,故意使若有她的原因,作为合作伙伴,她很快提问道:“皇上,恕柳絮直言,皇上拿此人换文国大好河山,是否太可笑了?”王凝六亲不认,会用江山换“美人”才怪!

南宫鸯不以为然,他自然有让王凝乖乖就范的策略:“可笑与否,就看那位太后如何做决定了!”

“看来,皇上是志在必得,那柳絮就更没有理由坏了您的大计……罢了!此人就由皇上处置!恕柳絮身怀有孕不能久站,就先告退了!”说着,柳絮快速地头行退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目送公主出去,南宫鸯的目光放转向铁栅栏另一边的柳吾夷,眼神里并无鄙视、轻蔑、抑或杀气,而是尊敬:“柳先生,朕没有料到被牵连进此事的人竟会是你!”

“……”柳吾夷没有说话,他的大脑在不知不觉中又渐渐要进入新一轮的迷糊状态。先是全身困乏无力,他很费劲才能坚持住站立的姿势,头沉重地抵在两根铁栅栏之间的空隙处,连刚才柳絮匆匆离去,他也无力阻拦。

南宫鸯没有立刻察觉到这些,还以为对方不愿意再提起往事,遂开门见山,说明自己的来意:“柳先生,朕敬你医术高明,如果你肯为国效力,朕立刻放你自由!”

这话,柳吾夷听进了脑子里,可何谓自由?他的目光紧紧凝视着地面潮湿的稻草,好让自己尽量争取一丝清醒。良久,轻笑道:“汝之自如,非吾之自由!”

“……是吗?”南宫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如柳吾夷对他的最初印象所感觉的,他并非性情温和的人,一个乡野平民敢用如此不敬的口气跟他说话,他心有愠怒!若非惜才心重,他今日根本就不会来这里!

“柳先生毕生绝学,一身精湛医术,若因为一个女人而荒废,实乃难过万民之不幸!”

“……”

“今时今日,王凝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先生心里已清楚得很,既然如此,何必再向一个背叛你的女人忏悔?”

“……”

“先生如此执着又有何意义?只要你答应效忠于朕\报效朝廷,朕自然不会亏待你!还有你的儿子柳子休,朕也可以替他报仇雪恨!”

“……”

“识时务者为俊杰,先生还是想想吧!朕可不愿意看到柳氏一族后继无人啊!”

“……”

“哼!”柳吾夷“冥顽不灵”,南宫鸯终于停止劝诱,拂袖而去。

“……”柳吾夷闭着眼,他站着睡着了。

65第二卷 第十七章 偶遇?

茫茫皑皑,白雪纷扬,冷风割面,大自然并没有因为某个人的心情问题而调节严寒的标准,即便身体里充斥着胜利的豪气,柳子休仍深刻体验到天气的寒冷异常!

天地之间一点点落入混沌的黑暗中,更令人心情沉闷得透不过来气。

由于骆花离坚信没有走错路,而在这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雪海里,不想被活活冻死,两人只好选择锲而不舍顶风冒雪艰难千金,心里一边自慰安慰“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一边希冀能寻得一处民家或者拦住辆顺风马车,暂避风雪脱离苦海!

庆幸的是,即将陷入伸手不见五指、露宿荒野的悲惨境遇时,幸运之神真的降临了。

“咯吱咯吱……咯噔咯噔咯噔……”

车轮缓缓碾压、马蹄有条不紊踩踏积雪的声音交相杂错着渐行渐近,此刻,它们在饥寒交迫的徒步者听来堪称天籁。

“吁——”对方显然也发现了风雪里隐隐绰绰的人形,走进了,马车夫不紧不慢地勒马缰,高大的马儿乖乖顺顺地原地踢踏了数下,最终站定,低头喘出白茫茫的粗气。

“打扰了,这位大叔,能不能行个方便,载我一程?”子休拱手行礼,迫不及待地跳出来高声请求,生怕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

“……”车夫没有回话,默默举着长竿马鞭,冷淡中夹杂了若有若无的甚是目光望着地上似被冻得手脚都不灵光了的两人。

一时间寂静的山野里,只有马儿“哄哧哄哧”的喘气声,而因为长时间暴露在风雪里,各位均是面有霜色,气氛有点灵异。

子休脑海里立马很应景地勾勒出“前世”不记得从哪里看来的午夜灵车的诡异画面,这都是恐怖片看多了闹的!

他摇头甩掉胡思乱想,转头瞥一眼身侧的师兄,两人默契地做了短暂的眼神交流,目光再转投向车夫身后的马车,等待车主的答复。

片刻,那马车门帘子终于轻轻被人挑起来,一人从里探出个头来——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子休翘首以盼的心神老早就钉在了这扇朴素的蓝布门帘上,猛然间跟对方四目对撞,心脏就先于大脑反应狠狠抽了一下,嘴巴没形象地大张开来,只差惊愕喊出声了!

“噢?”车主显然也是愕然了一把,定神又仔细看看,才微笑道,“夫人,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又遇见你了!”

“呃呵呵……”子休是被骆花离暗地里揪了一下腰眼的肉才回过神来的,心有忐忑地傻笑着装偶遇,“是啊,真是巧了,在这儿还能遇上先生您!呵呵……”

打着哈哈向温暖的马车靠拢,而按照子休当日即兴瞎编的故事大纲,轮到“夫君”骆花离装疑惑不解了:“这位是……娘子,你认识这位先生?”

子休赶紧作后知后觉状,上前为双方作介绍。

然后,继续按大纲,当日并没有与张铭启有过直接接触的骆花离佯装与张先生初次见面,两个人客套地寒暄起来。

但是,张先生心头的疑惑并没有因为短暂的打岔而被驱散,这位神探的思维非一般的敏捷,将两位寒气森森的徒步者引上马车,很快,他就转移话题,单刀直入地询问:“鄙人午时巧遇骆夫人,听闻骆先生辞别家人前去会友,没想到这会儿竟在这荒郊野外冰天雪地里遇上先生和夫人,敢问两位这是要去哪里啊?”

赤裸裸的怀疑啊!子休心里头顿时警钟大作,后悔仓促上了马车,同时不得不最大限度地怀疑:难不成这个张铭启就是南宫度午时三刻据以警告“夜礼服假面”的杀手锏所在?可是,是哪里出了破绽……

“先生见笑了!”还是骆花离反应迅速,转眼寻了个“恰如其分”的理由,尴尬笑着解释,“今日我夫妻二人分别,原本贱内是打算直接回娘家过年的,不想走到半路上她突然想起来没给在下捎上她亲手绣的鞋垫,她生性急躁也担心在下受冻,都顾不得自己行动不便,就风风火火地折回镇上,一路追随在下而来!下午天气突变,雪下得大了,在下不放心,所以就带她一同上路了!”

“原来如此!”张先生听罢,轻微点头,对这一说法表示理解,似乎不疑有它。

子休稍稍松了一口气,状态与“前世”考试夹带小抄进考场,险险通过监考考前清场一关时的侥幸心理相似。

顺风车是八九不离十油的搭了,但,果不其然,张先生的打破沙锅问到底还远远没有结束呢,不一会儿,他又问:“敢问骆先生这是要去何处会友?”

“哦,给张先生添麻烦了!”骆花离客套地掩饰紧张的思绪,“在下只是担心我家娘子扛不住冻,这黑灯瞎火的,只求能寻得一处农家落脚,就不麻烦张先生远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