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如意+番外 第160章

作者:太子长琴 标签: 近代现代

“呀!之幽你也走了?……那周大人和琉剑,总该要陪着吧!”陶艳不愿意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他一人跟睡梦里的北谛君脸对脸,急着找人做陪衬。

周柏轩不吃他那套,跟着之幽出门:“在下还有紧急的公文需要处理,八百里快马加鞭从太后手上送过来,又要想法子对付意义不明的永南王,就不陪陶公子了……”

“琉剑!你留下!”陶艳只好抓住最后一线希望。

琉剑也是跟另外两人穿了一条裤子,识趣笑道:“小人想起来,宝姑娘从乌龙寨回来受了惊吓,也一道跟着来公孙府里静养,外人都知道她跟公子你拜了堂,这回自然不能一个人回家,……我去看看宝姑娘身子好些了没……”

呃……

这个琉剑,什么时候和宝姑娘对上眼了?张口闭口的一个宝姑娘!?

陶艳没有办法,他自己不好意思去看望宝姑娘,只能叫琉剑多照看着,也不知道见了宝姑娘的面能说些什么。

这原本婚事好好的,被眼前的人搅了局子,后来陶艳想要跟宝姑娘好好从长计议,到了公孙府的第一个晚上,就去找了宝姑娘,结果她几句话,就把自己堵了回来。

宝姑娘对陶艳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陶公子心里想着什么,小女看得一清二楚,如果此时再冥顽不灵的跟公子你纠缠不休,到是显得我不识大体了!留个人,心不在身边,也不过是行尸走肉……陶公子切莫做害人害己的事,不然,跟禽兽有什么分别!?”

宝姑娘知书达理,有礼有节,是不让须眉的巾帼娘子,看人看得透彻,亦没有小家女子的扭捏,爱是爱,恨是恨,倒是有几分跟太后相像的气魄。

那晚上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一笸箩的凉水,浇得陶艳彻骨的清凉。

一句“切莫做害人害己的事”,当时将陶艳一巴掌打醒。

他扪心自问,当初为何执意要取宝姑娘?是因为真的爱她爱的深切么?

不用回答,结果不言而喻。

陶艳当初执意要娶宝姑娘,只是那个时候,他刚好想要安居乐业的做一只鸵鸟,在一方乐土隐世隐一辈子。逃避谁?逃避什么?这人并不是北谛君,而是他自己的心罢了。

他一介纨绔,从小梦想着豢养一群美妾,把酒欢歌,及时行乐,却因为那晚与北谛君的邂逅而彻底的改变了。且不说后来到底谁算计了谁,这与北谛君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他离原来的梦想越来越远。

好端端的一根翘直弹簧,硬被人掰成了弯曲压缩的。

这一压压得他透不过气,他几乎窒息,他想要重新伸张开来,便有了开始第二次人生的想法。

而这个时候,宝姑娘出现了。性格也好,样貌也好,都无疑是最适合成亲的人选,所以,陶艳是真的想要待人家一辈子好的……如果,北谛君永远不出现的话,他们怕也是秦淮河畔的一对天成佳偶。

可惜,命里定下的东西,逃都逃不掉。

所以,宝姑娘道,这般草率的成亲,你陶艳的心不在人家身上,只留个人,纵然你是强颜欢笑,每日装作一副好相公,好父亲的样子,也难敌你真实流露的性情。

所以,还是不要害人害已的好。

陶艳听了对方的话,不再强求,这言辞是断然拒绝了与陶艳再次成亲的可能,至于以后如何发展,宝姑娘只道是等北谛君病好后,再三人一起出来商议。

话至此,别无他法,陶艳只好随了姑娘的想法,不予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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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三天里,陶艳跟久违的小貂狠命的亲热,他没有料想之幽会把这个小家伙也一道带来。

早些时候之幽来看他,碰巧见陶艳喂东西给小貂吃,一面笑道:“把它带来也是无奈之举,自打你走后,那小畜生就近不得他人养他,却喜欢跟我亲近,我只好每天带着它,所以这次回江南也带它来了,没有想到,也幸好是带了这个小家伙。”

“怎么说?”

之幽又道:“我和周大人途径秦淮县,当晚刚好入住了县衙大院,正巧碰上了那只鹦鹉送信来,起先没有注意,可那小貂一眼就认出来了,所以我们才能及时赶来如意楼,后来又在如意楼里看到了你留的字条,想想倒是后怕,要是差一步,真怕会发生什么事情。”

陶艳点点头,对那小貂又亲又啃。

差一步,也许事情的结果会面目全非,可往往上天就是注定了事情结果,所以人们总是能够在最后一秒前,按部就班的赶到自己所在的那个点。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主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在我们外人眼里,主公是真的被你伤透了心的。不说谁对谁错,一时间大家都觉得你做的过分了些,偷了兵符,就是死罪,北谛君瞒着太后把你保了下来,直到他实在是因为想下江南找你,这才瞒不住了,将事情和盘托出……”

那日,之幽公子和陶艳一起守在高烧不退的北谛君床前,对他说起了他离开镇国公府后的发生的事情。

他告诉陶艳,自他走后的半月里,北谛君因为那夜的打击,生生憋出淤血来,躺在床上半个月都没有下来,憔悴得连雅公子都看不下去了,又是哄又是劝,活活消磨了许多时候,才让北谛君身子好些。

大夫说,那是心病。

心病,自然还要心药医。

那良药在哪里?

北谛君好了以后,一个人跑到称心居里,常常一坐就是一宿,从太阳下山,一直坐到第二天早上去朝堂。谁劝也不听,谁赶也不走。

就连雅公子想进称心居,都被他拒绝。

后来没有办法,只好叫陶艳以前贴身的涵雪丫头伺候左右,时刻留意北谛君的言行,生怕他做出些出格的事情。

每每北谛君坐在大床上,就会不自觉的自言自语,有时候是自己问自己,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陶艳?是不是喜欢到,不论他做什么,都肯忘记肯忽视,只求他能回到自己身边。又问自己,陶艳是不是也喜欢他?还是他的幻想,他的一厢情愿理所当然的认为陶艳也势必要喜欢他,回应自己的真心?

可这些问题问出来,等来的却是一片死寂。

问自己的心,自己的心只会沉默。

后来他不问了,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对着涵雪说话。

比如问她:“你家主子,可是一直超囔囔的要出去的?”

如果涵雪应了,北谛君不管她说什么,都会自顾自己的接上话去。

他常说的是:“知道关不住你的,其实应该早点想到,让你自由。也许,你就不会一走了之了……”

或者又问涵雪:“如果我不是那么贪心的想要占尽世上所有的好,真心实意的早点把心交给他,他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这个问题比上面一个更难回答了,好在涵雪聪明,怕说错话,都跟之幽公子一一汇报,之幽公子听后,对涵雪嘱咐道,以后不管主公问什么,只要回复“陶艳一定会回来”的讯息就行了。

有一日,北谛君最后一次来到称心居,此时已经是元气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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