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子长琴
周围有宫人拿着薄毯,有人端着暖炉,又有人捧了檀香炉子,前面摆了一矮桌的茶水点心,有人宫人跪坐在他身边,小心地替他抚背。
好大的排场!
陶艳心里嘀咕着,他出门只带了涵雪,可那涵雪没自己走的快,此刻还在杏林子里转悠。对比亭子里的主子,却带了一队的人。难道是哪房的公子在这里睡午觉?
陶艳原先想着打道回府,不要打扰人家的好,转念一想,有哪里不对劲。
现在虽然过了盛夏,可还是天气燥热,自己爬上假山早就汗流浃背,怎么有人在这样的天气就往卧椅上垫了长满长毛的兽皮?
而且旁边的宫人带这薄毯和暖壶,这些分明是冬天的暖具!陶艳的好奇心促使他想弄个清楚,知道到底是哪方的公子有这样怪异的嗜好,有朝前挪了几步,躲在一出突起的山石后面,仔细朝睡在里面的人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却叫陶艳惊得目瞪口呆。
他揉了揉眼睛,想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看看……
十日前,从大厅奉茶回来的路上,他问涵雪,为什么这些夫人看着面容有几分相似处。
涵雪支支吾吾,只道日后有机会见过神神秘秘的雅公子,那谜底便自动揭开了。
而此刻在陶艳面前的,正是所有疑惑的谜底。
十四 家宴
(下)
称心居被改了名字,唤作“回一人”。陶艳很得意。
北谛君一脸黑线,跟吃了大便一色。
心生一转,抓住笔,在匾额上唰唰唰涂了几划。
展开一看,还是三字,上书:——囧又呆。
陶艳:……囧rz|||||||||||||……
这回轮到北谛君得瑟,陶艳要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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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陶艳面前的,正是所有疑惑的谜底。
七房公子,将他们的五官拆开来看,总有一样是跟眼前这个人及其相似的,不论是眼睛,鼻子,嘴唇,还是身段,神情……而这七人当中,身段和总体相似度最高的,就是一笑起来就很好看的二公子之幽!
陶艳僵在原地,手脚顿时无法自行活动一般,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些五官的成型品,他们最初的原版主人,这样一个俊美的男子,沉睡在自己面前。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传闻里生病,还没有露面的雅公子!
想到这点,陶艳有点不知所措,连连向后退步,不想手里的笼子撞到了身边的山石,因为意外的撞击使笼子里的布谷鸟受到惊吓,从而大叫起来。
顿时,整个亭子的人全部把头扭到陶艳这面。
而刚刚沉睡中的美人也被惊醒。他微微张开了眼睛,朝声音的源头看过来。
那眼眸如寒冬刺骨而凛冽的风,一刀刀刺向了对方
——陶艳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对方看了一眼陶艳,随即身边有人马上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公子,这位是称心居的九房公子!”
那人的眼睛原本是半合着,现在听到了是称心居的主子,把眼睛完全睁开了。
只是一瞬间,原先的阴冷被眼里的浅笑所替代。
“就是主公刚纳的夫人?”
陶艳说不清楚这是友善,还是棉里藏刀,总之这个眼神叫他不自在。
他不知道对方问“就是主公刚纳的新夫人?”这句是问宫人还是他,但看到他一直盯着自己,陶艳一时觉得自己像中了邪一般,诡异地点了点头。
还主动张口道:“正是!”
正是?正是个屁!
这才是陶艳心里的潜台词,用强势的手段逼自己到了镇国公府,哪里是心甘情愿,所以自然不会承认是北谛这只老狐狸的人了。
可在这个男人的注视下,陶艳头一次觉得,原来男人看男人的时候,也可以用“勾魂摄魄”这个词来形容,他的魂魄好像完全被对方吸引住了,怎么逃,都无法回避。
“哦!”这个男人淡淡回应了一声,又把眼睛闭上了。
陶艳识相道:“打扰公子了,我这就走!”
陶艳回过头,突然觉得自己心跳加快,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又劫后余生的错觉,总觉得眼前这个看着风一吹就倒的男子,可怕的很。
于是快步冲下了假山,刚到一半只见涵雪正上气不接下气地赶过来,见到陶艳激动地几乎扑到他怀里。
“……公子……我……我……忘记跟你说了……这个时候……一般雅公子都会在一望亭晒太阳……最好,最好不要打扰他……”
果然是雅公子!
陶艳狠狠瞪了一眼涵雪,愤然道:“迟了,白肉撞刀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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