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川泪相思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理一理头绪。”
“是,少主。”春海虽然担忧,却仅守本分,并未过多追问。
司华遥深吸一口气,靠在车壁上,整理混乱的思绪。
若是按照原剧情,此时赵明羽应该已有两岁半,可这一世赵明羽竟还没有降生,也就是说一个本应存在的人被活生生抹除了。能做到这一步的,有必要这么做的,就只有赵韩青,确切的说应该是重生后的赵韩青。
即便没有西南和辽东的消息,他也已经基本确定,这一世的赵韩青一定是重生的。不,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赵韩青壳子里的灵魂是个和他一样的穿越者,他了解剧情,清楚赵明羽对他的威胁,所以阻止了他的出生。
“无论是哪种可能,司南遥才是他最大的敌人,为何不直接除掉我?他只要告诉赵连章,那日劫持他的人是我,那我便必死无疑,为何不这么做?”
其实司华遥早有怀疑,只是一直没想通这个问题,所以才会迟迟不敢确定。
“我寻了他二十几年,得来的却是他死了的消”
脑海中回响着梦中赵韩青绝望的呢喃。
“既然是逢场作戏,为何还要苦苦寻找?赵韩青,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若这三年发生的与他相关的事,幕后都是赵韩青在主导,那是否可以确定他是重生的?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保护他,那是否说明赵韩青对他也动了感情?
“难不成他想学司南遥,找机会把我抓起来,囚禁在身边?之所以没行动,一是因为年纪太小,那里还不中用,二是头顶上还有个赵连章?”
“不,还有一种可能,那个躯壳里的是穿越者,跟我一样也带着某种任务,完不成便不能离开这个世界,而这个任务与我有关,例如不能让我死,或者与我的任务一样,要化解赵韩青与司南遥之间的仇怨。”
若是第二种可能,那就一切圆满。怕只怕是第一种,不说做被囚禁的男宠,就说被一个心机深沉又不择手段的人盯上,就已经令人头大了。
越是想,思绪越混乱,头还蒙蒙的疼,司华遥自暴自弃地在心里吐槽:“要不干脆自杀,再重来一次?”
且不说自己能否下得去手,就说重新轮回,谁能保证赵韩青就是原住民。若还和现在一样,那他岂不是白受疼。
在耗死了无数脑细胞后,司华遥依旧没想到应对的办法,索性破罐子破摔,走一步看一步。
实在不行,就学前世,死遁脱身,找个鸟语花香的地方,逍遥快活地过日子。待寿终正寝后,又是下一个轮回。
过了好半晌,司华遥才从马车里出来,径直走向清远楼,却在进门时,听到有人叫他,“司公子。”
司华遥转头看了过去,不禁挑了挑眉,走过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想要暗害王子俊的周立。
周立快走了几步,来到司华遥身前,笑着说道:“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公子,我们还真是有缘。”
司华遥眉头微蹙,疑惑地看着周立,道:“你是何人?”
司华遥的问题让周立一阵尴尬,眼底闪过愠色,不过只是转瞬即逝,道:“实在抱歉,见到公子有些情难自制,竟忘了自报家门。在下周立,今日殿试我们见过,当时我一时不甚,差点连累王公子,幸好司公子及时抓住了他,我们才幸免于难。”
“叫我何事?”
司华遥很不待见这种心胸狭隘又不择手段的人,说话自然也不会客气。
热脸贴在冷屁股上,任谁的心情也不会美妙,更何况是向来自负的周立,脸上的笑意已然有些挂不住,道:“公子才华盖世,在下十分仰慕,想与公子交好,以后在官场上也能有个照应。”
司华遥挑了挑眉,道:“看来公子对这次殿试十分有把握。”
“不瞒公子,在下在江南也是小有名气,对此次殿试更是势在必得。一甲三元,定有在下一席之地。”
司华遥看着他脸上难掩的自负,这人或许有些才华,却败在人品,这样的人将来成就越大,对国家的危害越大。
“司某拭目以待。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司华遥没再停留,转身走进清远楼。
周立一怔,随即追了上去,道:“公子这话是何意?”
“司某什么意思,周公子心知肚明,若说出来,怕与周公子的声誉有碍,还是大家心照不宣为好。”周立身后的背景很硬,司华遥选择先避其锋芒,待在朝中站稳脚跟,再说其他。
周立的脸色变了变,道:“公子可是听谁说了些什么,对在下有了误会。”
“是否误会,你知,我也知,多说无益。”司华遥不想与他纠缠。
周立不死心地上前一步,拦住司华遥的去路,道:“虽然在下与公子不甚熟悉,却也知道公子身世。官场不比其他,最需要的便是人脉,在下的祖父曾是内阁首辅,最不缺的便是人脉。公子有才华,在下有人脉,若我们强强联手,未来将不可限量。”
司华遥丝毫不为所动,道:“多谢周公子抬举,还是那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王子俊虽是晋王之子,却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即便他现在是晋王唯一的血脉,也改变不了他的出身。更何况晋王府被诅咒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说不准下一个便是他,你与他为伍,不说以后的路走不长,甚至会受到牵连。”
虽然司华遥是个孤儿,而王子俊是晋王血脉,但在世人眼中,司华遥的地位要比王子俊高,只因王子俊是私生子。周立无法忍受司华遥对王子俊另眼相待,却对自己不屑一顾。
“人之出身不能决定他今后之成就,在我眼里,就算周公子出身再优越,也不如王兄,学识是,人品亦是。况且,既已决定与王兄相交,那便已想好与王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司华遥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道:“说这些,周公子应该不甚其解,毕竟在周公子的认知里,没有朋友,只有利益。周公子的另眼相待,司某无福消受,周公子还是另寻他人得好。”
司华遥不再理会周立,和陈启打了声招呼,便径直上了楼。
看着司华遥的背影,周立的脸色变了又变,握紧双拳,恼怒道:“司华遥,终有一日你会后悔!”
不仅未能拉拢司华遥,还被羞辱了一番,周立此时的心情可以想象,扫了一眼看过来的人群,羞愤地转身离去。
见他离开,陈启合上账本,紧接着上了二楼。刚才两人的对话,陈启听得清楚,对司华遥越发欣赏,现在这世道能不为利益所动摇的人少之又少,能碰上一个并与之相交,那就是幸运。
来到雅间门前,陈启抬手敲了敲房门,紧接着房门被打开,春海出现在门口,道:“陈掌柜,我家公子有请。”
陈启怔了怔,随即走了进去,道:“诸位公子有礼。”
“陈掌柜有礼。”司华遥等人相继起身回礼。
司华遥笑着说道:“大家都是朋友,不必这般客气,都坐吧。”
众人相继落座,春海也给陈启搬了张椅子,又招呼小二拿了副碗筷。
蒋冲见众人坐定,举起酒杯道:“陈掌柜,这段日子承蒙照顾,我们敬你一杯。”
陈启见状连忙拿起酒杯,道:“承蒙诸位公子不弃,把陈某当成朋友,陈某心中十分感激,这些小事实在不足挂齿!若说要敬酒,也是陈某敬诸位才是。”
司华遥拿起茶杯,道:“都是朋友,那便不必客气,大家共饮此杯,干!”
“干!”众人纷纷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春海见众人放下酒杯,又要给众人续酒,被司华遥拦了下来,接过了酒壶,道:“这里不用侍候,你们也去吃你们的。”
春海应声,转身去了他们那一桌。
司华遥拿起酒壶,笑着说道:“这里就我年纪最小,理应我来斟酒。”
陈启见状连忙起身,道:“不不不,我来,在这清远楼,怎能让公子斟酒,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
司华遥将陈启按在椅子上,道:“他们都知道,我向来滴酒不沾,这本就理亏,再不让我干点什么,我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陈兄坐着便是,不必跟我客气。”
蒋冲接话道:“陈掌柜就听阿遥的吧。他若是打定主意,谁说都不管用。”
陈启见状也没再坚持,道:“好,那今日我便坐着。”
众人寒暄了一番,又喝了两杯酒,气氛变得随意了起来。
“阿遥。”听在场众人都叫他阿遥,陈启也改了口,提醒道:“方才你上楼后,那个周公子曾放下狠话,以后你定要小心些。”
“陈兄放心,我会的。”司华遥的耳力不是一般的好,周立说的那句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周公子?”
听到这个名字,众人都皱起了眉头。
王子俊率先出声,“阿遥,陈掌柜口中的周公子可是周立?”
“嗯,方才我回来时,正巧被他撞上。他拉着我说了几句。”司华遥没有隐瞒的打算。
王子俊接着问道:“他都说了什么?”
“就是想要拉拢我,被我拒绝后,放了一句狠话。”司华遥根本没将周立的威胁放在心上。
“什么狠话?”蒋冲接话道。
“就说以后我会后悔之类的话。你们无需在意这些,以后多加防备便可。”这种明着的小人,只要多防着点,出不了大事,最怕的是伪君子,那种人防不胜防。
“周立!”王子俊的眉头皱得死紧,道:“他当真以为晋王府无人?”
司华遥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道:“以后日子还长,不必心急。”
王子俊深吸一口气,道:“放心,我不会冲动。”
司华遥见气氛有些凝重,忙缓和道:“好了,此事到此为止,我们是来庆祝殿试顺利通过,怎能让他扫了兴。”
司华遥说着看向黄灵,道:“阿灵,在锦绣阁时你不是参加过游戏吗?咱们这么多人,也可以玩一玩。”
黄灵闻言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致,道:“好啊,那我来说一下规则……”
于是古代版的你比划我猜,顿时拉开了帷幕。
经过抽签,司华遥和王子俊一组,战况是这样的。
“四个字。什么游啊游……”王子俊双手合十做了个游的动作。
司华遥答道:“如鱼得水。”
“答对!下一题,什么的叫声是’呱呱’,然后……”
王子俊刚想蹲下,司华遥答道:“坐井观天。”
“答对!下一题……”
黄灵和蒋冲一组的状况是这样的。
“哗啦哗啦,咕噜咕噜。”黄灵一边模仿声音,一边做动作。
蒋冲答道:“落花流水?”
“不是不是,是五个字,你最爱的是什么?”黄灵伸出五根手指,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蒋冲答道:“饮酒作乐?”
黄灵气急败坏,“五个字,你有没有听我说,是五个字!”
……
往日里的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全部抛之脑后,撸起袖子,卷起裤腿,一个个喊得面红耳赤,就好似要个人干仗一样。
隔壁雅间的客人还以为谁在外面打架,纷纷打开门往外看,走廊里没人,一听是隔壁雅间,好奇心驱使之下,便开始蹲墙根听着里面的动静。许是他们也去过锦绣阁,听得不亦乐乎,竟还蹲那儿猜,玩得那叫一个高难度。
一轮游戏结束,司华遥笑着说道:“阿灵和蒋大哥只答对两题,你们输了,春海,你去厨房要碗醋,惩罚一人一半,干了它。”
春海应声,转身来到门口,故意停顿了停顿,方才打开了房门,给门外众人离开的时间。
他和司华遥耳聪目明,门口的情况他们一清二楚。
“喝醋?”蒋冲一听,顿时垮下了脸,道:“人家都是罚酒,你怎么还罚醋,还是喝酒吧,我自罚三杯。”
司华遥果断拒绝,道:“不行!喝酒对蒋大哥可不是惩罚,就喝醋,你们俩一人一半。”
“哈哈,没错,就喝醋。”陈启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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