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腰带
贺昀祯倒是无所谓,三个人去吃饭也行。
但谁料谢吟池一听岑近徽说身体不舒服,就露出了无比关切的神情,还凑过去仔细打量了对方的脸色。
“你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有病可不能拖着。”
是个人都能看出这是推托之词,而谢吟池就全然不知似的,还颇有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当着全宿舍的面,岑近徽也只好道:“不用了,只是胃有点不舒服,这一阵过去就好了。你们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说好了是团建的,你不去还叫什么团建。”谢吟池有点失望道:“没关系的,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那我们就先回宿舍吧。”
他这话一点跟贺昀祯和温峤商量的意思都没有,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贺昀祯略感不爽,而温峤则是一脸无所谓。
谢吟池一门心思都在岑近徽的身上,与其说是心思,倒不如说是他把脑袋都系在了人家的裤腰带上。
而他对岑近徽这样特别,是连温峤都能看出来的偏心。
岑近徽本人不可能没有察觉。
他心里隐有担忧,觉得谢吟池变得令人捉摸不透。
谢吟池很笃定,只有岑近徽有杀人动机。
而且冷的跟块石头似的,也太难攻略了,今天的计划似乎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
这让谢吟池很惆怅,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万一总是这么个油盐不进的模样,那他岂不是死定了?
他的另外两位室友虽然也是原著中给主角使绊子的反派,但人家也不是无差别攻击的。
贺昀祯看起来最正常不过,他的故事线谢吟池不作他想,也不是很感兴趣,总之是跟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
而温峤的作恶还停留在素质层面,真的要让他动刀动枪,只怕他还没有这个胆子。
至于无差别攻击的反派,那得叫疯批。
看着都不太像。
晚上睡觉的时候,谢吟池扯着029聊了会儿天。
他老生常谈般的问029,有没有觉得岑近徽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善?
029也不想太打击他,就回他说有,并且宽慰他今天的计划是有成效的。
只是不太显著而已。
他一高兴就翻个了身,枕头边的牛奶盒又倒下了。
第14章
谢吟池翻身坐起来,有些无语的盯着那一团奶渍。
他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普通的牛奶总有股说不清的腥味,他不喜欢。好在这个世界里,很容易就买到了原先常喝的水牛奶,口味醇厚又没有怪味儿,他在寝室里囤了两箱。
还是温峤替他搬上来的。
昨天是没喝完的一点撒了。
今天的奶,他才在刚上床的时候喝了两口,准备跟029聊完之后当晚安奶喝的。
上次只是枕头旁边的地方弄脏了一点点,他擦干之后勉强睡了一晚上,今天一早起床就换上了新的床单。
可惜新床单使用周期也太短了。
谢吟池伸出两根葱段似的手指试探性按了按奶盒倒下的地方,指尖轻轻陷入柔软的羽绒垫子里,然后从指缝边缘规则的溢出一圈奶渍。
很明显奶量过多,已经完全渗透到床单下面。
这次连床垫都要换了。
就算现在将表面擦干了,里面还是湿了,一想到自己身下的垫子湿漉漉的,谢吟池在床上小幅度的挪动着,难受的蹙眉。
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要十点钟了。
因为他先前跟029软磨硬泡,才争取到十点半强制休眠的权益。
谢吟池盘腿发了会儿呆,一点要打理这滩奶渍的心思都没有,他想了半天,敲了敲029,问自己今天可不可以出去住。
029用机械音冷冰冰的提醒他,请遵循小世界的规则,夜不归宿要和辅导员提前请假。
谢吟池又翻了一圈微信联系人列表,他都没有辅导员的微信,怪麻烦的。
他宁可在下面的桌子上趴一宿,也不想再睡这张被纯牛奶污染的床了。
谢吟池轻手轻脚的爬下床,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条小毯子,然后坐到自己的桌子前。
这个点贺昀祯和岑近徽都还坐在下面看书,温峤则是在专心的用白颜料在混色。
他下床的时候动静虽然很小,但宿舍很安静,另外三个人都对他的行动轨迹了然于胸。
本以为他拿了毯子就会上床,谁知道在底下一作就是十分钟,又没见他玩手机,甚至还打起了瞌睡。
他眼睫浓密纤长,因为困倦而上下轻簌。
贺昀祯第n次看他以头抢地,脑门都快要磕到桌面上,终于忍不住挪了椅子问道:“你怎么还不上床。”
今天在电影院的时候,就听他说过,他从不熬夜,每晚十点必上床睡觉。
谢吟池一手支着脑袋,有些苦恼道:“我床弄脏了,睡不了。”
“你明天有早课?”
“有,早八。”
如果是没有早课,他大可以回家睡,他家应该离这里也不远。
“那你就打算在下面睡?”贺昀祯问。
谢吟池也不想这样,下面的桌子膈的他胳膊肘好痛,他不得不厚着脸皮问了一句,“那你们谁愿意跟我挤一挤吗。”
他们宿舍的床不想六人间那样小,不过要真的睡两个大男人还真的是挺拥挤的。
谢吟池刚问出口就有点后悔了。
因为没人搭理他,而且他也不想跟这几个有什么过分亲密的接触。
哪怕哥几个都是直男。
那也不行,怪尴尬的。
谢吟池见无人应声,只能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小摊子。
“我开玩笑的,我今晚在底下将就一下就行了,不麻烦你们了。”
才经历过友好的团建没多久,这会儿谁又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室友在桌子前吹风受冻。
但他们又不是普通是男大学生,更不是什么关系友好的模范寝室。
谢吟池竖起耳朵等了十分钟,也没人喊他一声,都还在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贺昀祯并不相信他的床铺真的如他所说那样弄脏了,除非是在床上吃东西,不然还能怎么弄脏?
又或者是像昨晚那样......
少儿不宜的画面在贺昀祯的脑子一闪而过,他垂下眼睫,电脑里的数据都开始看不下去。
擦擦不就行了,能脏成什么样?
搞这么一出,无非就是为了他对面那位。
就算自己大发善心邀请他与自己同睡一张床,只怕人家也不愿意。
贺昀祯烦闷的捋了一把后颈,他生平很少在这种事情上用心,只是他想不明白,不是说他比岑近徽要帅吗?
岑近徽埋头刷题,专心致志的样子落近贺昀祯的眼睛里,他随意打量,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也就那样。
贺昀祯关上电脑,转身去自己的衣柜里找了套干净的睡衣,然后抱着澡盆进了浴室。
今天的浴室只有谢吟池用过,因为用完之后门窗都紧闭着,镜子上的雾气都还没有散去,贺昀祯一进去就被那股熟悉的香气包裹住,又湿又热的空气让他很快就面颊发烫。
这是谢吟池身上的味道,在电影院贴近时他曾闻到过,不像这里这般浓郁,只是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馥郁。
他放下自己的盆子,将窗户打开,又在床边看见了谢吟池遗落在公共区域的沐浴露。
大部分男生洗澡一块普通的肥皂就能搞定,而谢吟池摆在窗台边上的,不仅仅沐浴露,磨砂膏,香波洗发水,还要一把水蓝色的刮毛刀。
贺昀祯倒也还没有随便动别人东西的习惯,他瞥了一眼就自顾自的打开水龙头洗了澡,等他换好衣服出去的时候,想提醒谢吟池把自己的东西收走,长发现他已经不在下面了。
谢吟池的帘子里没有人影。
他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岑近徽的床位,床帘都还没有放下来,干净整齐的床位一览无余。
这是去哪里了。
贺昀祯视线一转,无意落到了旁边。
温峤的床上似乎有些动静。
而温峤本人还在桌前勾画调色。
十分钟之前。
谢吟池实在是憋不住了,让他真的在桌子上睡觉也太为难他了,他就坐这么一会儿都已经感觉到腰部不适,真要这么睡一晚,第二天估计得瘫痪。
他左右看了一眼,知道自己要是敢跟岑近徽张这个口,非但不能如愿,还只能得到一个嫌弃的眼神和斩钉截铁的拒绝。
自己这样没有分寸的要求只会降低在岑近徽心里的好感度,不利于他的攻略进度。
而贺昀祯的洁癖似乎比自己还要严重许多,今天电影散场的时候被后面的人挤了一下,美女的口红不小心蹭在了他的后肩,他两万多一件的外套就直接丢进了校门口的垃圾桶里。
至于温峤......
谢吟池扭头小声的喊了一声温峤的名字,温峤手中的调色盘稍微歪了歪,遂回头看向他。
他总把那点心眼子都写在脸上,有求于人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抿唇,两颗贝齿衔着嫣红的唇肉,从鼻腔里冒出一点旖旎的声音。
肯定没什么好事就对了,温峤后脊发麻,提前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
“我今晚可以跟你挤一下吗。”
他的祈使句并没有询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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