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那只杨
管家也不敢多问,只说自己现在是没有的,但可以马上去集市买,来回也就一个小时。
宋迟穗点头,让她马上去做,而后轻轻将珍珠母贝纽扣攥紧了。
只是昨天一夜发生了太多事,说了太多话,有些重点一时半会想不起。她扶着额,回想起卫生间里,两人交织暧昧的贴合,还有朦胧的话语。
“当初,你为什么要走?”
还顺走那盏灯,若不是那枚纽扣和手机里几张照片聊以慰藉,都不知道要怎么度过。那盏灯明明是送给她的呀。
管家还未走,她叫住她:“这几日,新兰管家去了哪儿?”
新兰现如今不是贴身管家,已经委派到花园里当园丁去,只偶尔没有人手,才会让她做做端茶送水的活。
宋迟穗没开除她,已算仁义。
管家:“她应该在花园拔草。”
宋迟穗四指轻敲胳膊:“把她给我叫过来。”
第84章 ◎姐姐教别人游泳◎
宋家花棚种满各式各样的山茶花,白的红的连成一片,花朵娇艳,香气却不浓郁,也不招蜂引蝶,它素来又孤傲冷傲的别称,落地时绝对不会等花瓣枯萎,而是在它开得最为艳丽的时候化作春泥。
草地上长满许多白的铃兰和蓝色的勿忘我小野花,更显一片生机。
陈小转坐在花园木桌旁,双手拖着腮帮子,眼睛鼓圆:“所以,你和她摊牌了,准备和她和好?”
邓离正泡着一壶柠檬红茶,透明的玻璃茶壶上渗着水珠,壶口处冒着徐徐白烟,清新的香气萦绕在两人周围。
她刚喝上一口热茶,差些没吐出来。
只囫囵咽下:“怎么会,你想多了,她的良人不是我。我也没那个意思。”
陈小转提到嗓子眼的心沉了下去,她窃喜:“原来不是啊,可她那样对你......良人是谁?”
她垂下手,指头在桌上来回的点:“那个戴眼镜的老师,我们昨天才一起玩过。”
陈小转:“我记起来了,蛮斯文蛮礼貌的,原来是她啊,只是,宋小姐为何不和她好,一心又招着你,你们关系好复杂,比高数还复杂。”
自然,三言两语如何理得清,若只是旁人看来,宋迟穗定是对她迷恋得不行,可她有上帝视角,知道一切真相。
她也不多解释,端起茶壶给陈小转面前的杯子满上。
小转的手很自然在桌面敲一下,表示谢礼。
“总而言之,我又自由了,又可以和你一起回去杀鱼。”
从前只道杀鱼的日子无聊,现如今想想,还是平平淡淡为真,小心脏真的受不了刺激。
陈小转喜悦:“真的吗?”
她眼里闪过一丝欣慰,不过,很快又暗淡下去:“黎安,我这次回来,父母骂我。”
说她好歹是日本留学的研究生,放着家里给找好的工作不做,跑到乡村去杀鱼,父母生病了,没有人照顾,她却在外面逍遥自在。十分不孝,白眼狼。她又是家里的独女,没了她,父母就像是没有依傍。
“虽说人要自私一点,孩子也是独立的个体,可是,我这次回来,看见我爸妈苍老了许多......。”
邓离听到这里,也一下明白怎么回事,这世界她是没有牵挂的,可以任性到去任天涯海角,可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人都是有牵挂的,她们有各自的事要做。
“我明白,其实让你去杀鱼,真大材小用。”
陈小转摆手:“不不不,我喜欢杀鱼,也喜欢直播,只是我想先处理好父母的事情,再回去,等过段时间,我就把父母接过去,乡下空气好,适合养身体。”
邓离的心情也如峰回路转,一下畅快起来:“好。”
只是花园疏影间,隐隐走来一个窈窕身影,穿过树叶的缝隙,见那人正朝这边赶来。
邓离晃一眼,就知道是宋迟穗来了。
“怎么不说话。”
大小姐人还未走近,那尖锐的语气就已飘到两人的耳旁。
邓离对着陈小转看一眼,她心领神会,立即站起身:“黎安,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记得一起去游泳。”
宋迟穗打开花园的树叶门帘,站在门口笑了笑:“陈小姐不再玩玩吗?”
“我还要回家照顾父母。”说罢,她勾着头,侧身从宋迟穗身旁错开。
宋迟穗闻到她身体上撒了诱人的香水,心情沉闷。
邓离见她坐下,重新拿起一只新的玻璃杯,浅浅斟一杯。
她捏紧杯身,把它推过去,手掌再慢慢滑回来。
到底是已经说破了身份,两个人竟也不似之前那般尴尬。
如今该她离开了,是时候提出来,可脱口而出的竟是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关怀。
“头还疼吗?喝杯柠檬茶缓缓。”
宋迟穗坐在对面,轻轻揉着太阳穴,双眼闭着,纤长的睫毛好似洋娃娃一般。她长得就像洋娃娃,精致又可爱。
缓缓撑开眼眸,那双眼又为她添了几分冷淡疏离。
她端起茶杯,小小饮了一口,唇边挂着不咸不淡的水珠。
邓离借此机会,便想讲出自己未来的规划,如今山归山,路归路,各自分开就是了。
“小穗,我其实......。”
宋迟穗垂下手腕,轻轻搭在桌上:“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
她拍了拍手掌,响起三声,门帘外有了动静,从那疏影之间走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新兰?
邓离不忍一惊。
她进来后,有些拘谨地靠在门边,手上沾满泥土,脸色也比从前黑了好几个度,笑起来一口白牙:“小姐有什么吩咐。”
宋迟穗端着一杯茶,轻轻侧过身,手肘托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端的是大小姐的姿态:“新兰,你还记得,两年前,我房间里山茶花灯碎掉的那件事。”
新兰扯了扯围裙:“记得,记得。”此时是重新邀功的好时期,就是不记得,她脑子第一反应都是记得。
“那个时候,小姐你和夫人正闹矛盾呢,不可开交。”
说着,她眉飞色舞起来,小姐是如何不理夫人的,夫人又是如何受委屈的。
这一说,邓离却也想起了曾经,只是现如今早已没有了当时的失落与难受。
好奇怪,当时为什么会失落难受,直接扛着包裹跑路不是很好吗?
宋迟穗眼见邓离颜色越来越难看,连忙制止:“谁让你说这个,我是说灯,怎么坏的?”
听了这声厉色,新兰连忙打住,眼珠子滴溜转了下:“小姐,那灯不是你摔的吗?那个时候,你还赶夫人走呢。”
.....。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摔的?”
“可我当时进去的时候......。”
“又是谁告诉你是我摔的?”
新兰顿了下,当时,只记得她摔碎了东西气呼呼出来,进去之后看见灯也碎了,是那个女人。:“一个女人,我想想......。”
她抓耳挠腮,一时竟想不起来了。
宋迟穗笑:“难道是你打扫的时候弄碎了,怪在我头上。”
新兰连忙摆手摇头:“小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哪里敢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哎,我记起来了,是你老师。”
生死之际,面前浮起了前东家的脸,那张斯文儒雅的脸。
宋迟穗捏紧拳头,身体不住发颤,简秋雨,她为什么要那样做?难道是她不小心打坏了她的灯?还是别的?
不行,她坐不住。
她猛地起身,对着外面的管家:“去叫周叔开车。”
邓离连忙站起,伸手勾着她的手肘:“你要去哪里?”
去找简秋雨,两个人因为这件事吵架?为了她?不值得。
“那件事过去那么久,我早已经觉得没什么了。”邓离明白,宋迟穗只是想证明她没有打碎那盏灯,没有对她那么决绝。
只是碎不碎灯又如何呢,不碎灯结局也是一样。
如今各自都安定下来,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
宋迟穗转过头,长发扫着她的手肘,眼神带着愤怒:“我觉得有什么。”
这事毫无商量的余地,邓离也拦她不住,看着那个步伐速速远去的身影,她就知道宋迟穗生气了,势必要和简秋雨有场架要吵。
虽说为了她这个外人不值得,但眼下也无济于事。
小两口吵吵架应该没啥,床头打架床尾和而已。
*
虽说放了假,但大学里还有许多奋战考研出国的人留校,一路上,总能看见学生们匆匆来回的身影。
简秋雨也在攻读心理学博士,自然留校在内,有一个学习的氛围在那,总是不一样的。
宋迟穗这两年做事雷令风行,经常分不清公司的公事和私事。
一路上她满腹躁动,待到了宿舍楼下才稳些情绪,她毕竟是她的老师,不能一上去就质问她。
周喜民跟着她一同上了楼,到了门口处,他则在旁侧守着,宋迟穗去敲门。
也不知道简秋雨在不在,她就这么来了。
没一会儿,门铃应声,简秋雨拉开房门,她穿着宽松的白色睡衣,头发慵懒地披散着,见了宋迟穗,她微微一笑:“迟穗怎么来了。”
她抬起头微微一笑:“老师,我找你有事。”
简秋雨迎着她进门,起身去泡两杯茶,一面柔柔地说着:“你是稀客啊。”
宋迟穗打量着她的房间,房间多了许多的手办,其中有一个手办娃娃十分像她。她留着整齐的刘海,穿着蓬蓬裙,手脚还有脖子都被线穿通,一看就是提线木偶。
宋迟穗心惊了惊。
眼前的人总是一副慢条斯理温柔温和的模样,这两年对她也是,可她总觉得不自在,或是她从未在意过简秋雨的举动,也从未将她纳入过危险人物的名单,才放松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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