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西特
大侠,你要闹怎样?!
一个少年,四个男人就这样杵在柜台前面,其中一个还是很高调的鲜红宽袍,很刺眼的银发,妖孽脸,搞得前来住店的顾客都不敢上前。
最终他们还是要了五间,最悲催的就是兰七,突然多了两个强敌,一个虽然是同门师兄,可二十年未见,有的只是生疏,而且,永远别指望在他那张冰块脸上看到任何表情。另一个更不正常,他不止一次见小莫看对方那张脸看走神,明明只有几个月可活,给他的危机却是最大的。
几人填饱肚子以后就回各自房间歇息。
一夜安好。
第二日清晨,花小莫迷迷糊糊的觉得浑身不舒服,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胳膊腿也被箍住,他睁开迷蒙的眼睛,就见胸口那里有一个银白的脑袋,使劲擦擦眼睛,确定不是幻觉,他顿时清醒,揪住一缕银发使劲一扯。
沙哑低沉的闷哼声发出,落九霄颇为淡定的当着快石化的花小莫的面掀开被子下床,慢条斯理的穿上外袍。
麻利的跳下床,花小莫跑到落九霄面前黑着脸仰头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忘了。”目光落在少年赤着的脚上,落九霄眉头一皱,做出跟以前相同的动作,拧小鸡仔一样拧着花小莫的衣襟把他扔回床上,力道控制的刚好,并未让花小莫摔着。
四脚朝天的花小莫:“......”
拍掉花小莫脚上的灰尘,落九霄取了朱锦袜靿给花小莫穿上,总共一分钟左右的时间,花小莫就跟见了怪物般的眼神看落九霄。
目光落在那只右手上,花小莫猛地坐起身:“你没涂药?”花小莫脸色很难看,那药是他亲自研制的,效果也在自己身上验证过,如果用了,不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
落九霄扯了扯嘴角,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扔了。”
“扔了?”花小莫双目瞪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命只有一条,没了就完了。”说着就抓着落九霄的右手,十根手指头上面坑坑洼洼的疤痕刺入眼中,他连只鸡都不敢杀,这些残忍恐怖的伤口怎么会是他留下的。
啪---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落九霄右手上,却让他的心都灼烧起来。
落九霄忽地露出痛苦的表情,单手捂着胸口,嘴唇苍白如纸,不等花小莫反应过来,他已经施展轻功从窗户飞出去。
眨眨眼睛,花小莫低头看着脚上的袜靿,心里像是堵了块石头,怪难受的。
轮回决既然那么霸道,为什么落九霄要去修炼,那个血池,春园里的少年,需要他的血.....
似乎有什么已经破开云雾出现在他面前,可他就是看不清,像是眼睛蒙上了布,无形中某个存在故意为之。
门口敲门声响起,花小莫迅速穿好衣衫抓了抓头发,走过去打开门。
进来的是店小二,十一二岁的少年,手脚利落的端着洗漱用品,在看到花小莫的时候张大嘴巴,露出奇怪的表情。
花小莫抬手摸摸脸,询问道:“我的脸怎么了?”
小二猛摇头,后退着离开。
门口兰七大步走进来,略显暗沉的目光从花小莫脸上移开,递给他一块毛巾。
花小莫接过来,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店小二古怪的眼神中,傻傻的问:“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兰七看花小莫一眼:“擦脸。”
“阿七,我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落九霄了。”花小莫拿毛巾在脸上乱揉一通,顺便遮住了脸上的心虚,含糊不清的说着。
不想隐瞒,所以就说了。
“昨夜子时的事,我与白宸都看见了。”拿梳子梳着花小莫的头发,兰七的声音并无一丝怒气,似乎还松了口气。
那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他进我的房间,上我的床?这么大度?
尤其是白宸,之前还那么坚持!
“我们三人之中,只有他修炼的功法带有龙阳之气。”兰七温和道:“小莫,汴州气候潮湿,那里不宜你的病情恢复,等安定下来,我会给你重新配制药方,再好好调理,日后会好起来的。”
花小莫手上的动作一停,眼睛有些涨疼,他使劲擦着脸,心想,那如果落九霄没了呢?他这辈子都是个药罐子?
青城的盛举花小莫是无缘观看了,几人简单吃了早饭就准备启程上路。
驾车的是个年轻小伙,一路上都没开口说话,木讷的脸在看到花小莫时头一次露出表情,虽然很怪异。
花小莫懵着头站马车边,由着白宸拿寒冷的目光盯着他的脸,冷意从面上拂过,他抖了抖身子。
一侧落九霄对上白宸看过来的视线,似笑非笑,神情格外阴冷,阴阳怪气的开口:“怎么,想动手?”
白宸抿唇,眼神冰冷,一言不发,浑身寒气逐渐散开,夹着可怕的冷冽气息,周遭如同冰雪之地。
看着这种幼稚的挑衅,花小莫仰头看天,默默无语。
“再不走,等会街道会不好行走。”兰七看着街上越来越多的人,淡声道。
消失几分钟的秦毅出现,漠然的上马:“天黑之前到达庆城。”
的确如兰七所言,街道人满人患,马车路过的速度降下来很多,花小莫按耐不住好奇心掀开帘子去看阁楼上招亲的女子,下一刻就失望的收回视线。
其实那女子长的还算漂亮,小家碧玉,可他身边的美男子一个比一个出众,身边这个更是妖孽级的存在。
马车刚出城没多久,就被迫停下来,外面传来一个傲慢男声:“我家小姐想请几位回城一聚。”
马车里的花小莫瞥嘴,肯定是之前路过的时候被那个女子瞧见,看中他们几个其中一个了。
风吹动车帘,花小莫无意看了一眼。
长剑出鞘,横扫,血溅三尺,一地鲜血。
活生生的几人连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就走上了黄泉路。
花小莫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脖子,指腹下的温度和脉搏跳动让他缓过神来,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