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西特
两侧是几棵银杏树,排列的很奇怪,左侧花圃打理的很干净,修剪的也很到位,右侧是个凉亭,孤零零的在那里。
中间很空,偌大的院子只有一条石子路。
越往里走,花小莫心里越发紧张,四面八方涌来的古怪感觉让他不受控制的打了个颤,伸出手去碰兰七。
直到手被一层暖意包住,传递的温暖才让他不再那么不安。
领路的男子突然止步于一扇门前,“爷,人已带到。”
“进来。”门里传出一个声音,似是因为某种原因,极度沙哑干裂。
话落,那名男子便身形一闪,消失不见,花小莫吞了口唾沫,看着兰七,目露慌意。
兰七拍拍他的手,勾唇浅笑,无声的安慰。
门突然打开,在花小莫跟兰七进来后又砰的关上。
里面的一幕让花小莫胃里翻滚,直接扶着门框干呕,兰七脸色也不太好,抬手拍着花小莫的后背,贴着耳边柔声诉说了几句,又从身上取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
巨大的铁笼子里铺着华贵的毛毯,一披头散发的人卷着身子缩在笼子一角瑟瑟发抖,露在外面的耳朵上布满被肆虐过的痕迹。
房中除了呕吐物的气味,还有淫靡的麝香味,腐臭味。
笼子边站着的男子依旧一袭黑袍,眉宇却染着比平日更深的戾气,全身散发着令人胆颤的可怕气息,注视着笼中的人,目光专注而又晦暗。
花小莫恐惧的后退几步扣紧了兰七的手臂,兰七微抬下颚:“王爷。”
“他认不出本王了。”声音透着骇人的凌厉,秦毅目光不曾离开。
兰七神色冷静的走过去蹲在笼子边,淡然道:“让我看一下他的眼睛。”
手臂伸进去把那个发抖的人抱在怀里,手指弄开他脸上的发丝,露出一张满是青紫吻痕的脸,不难看出是个出色的人。
只是那双空洞的双目和血肉模糊的唇瓣让人生出伤感。
秦毅按住怀中人乱动的身子,温柔的嗓音吐出的话语却仿佛来自地狱深处:“无忧,你乖一点。”
被叫做无忧的青年发出可怜的呜咽声,更加用力的挣扎,空洞的双目忽然变的浓黑,直勾勾的盯着花小莫,张开嗓子啊啊的大叫。
刺耳的声音和青年诡异的眼神让花小莫整个人都不好了,头皮直发毛,要不是阿七还在,他一早就撒腿跑了。
这一怪异举动不止兰七,连秦毅都露出惊诧,他神色冷峻,抬手诓了无忧一巴掌。
无忧嘴角流出血液,目光依旧盯着花小莫,坚持着什么,哀求着什么,似乎又带着激动。
贴着门站的花小莫正好捕捉到青年后颈那里有个烙印,血迹斑斑,隐约是个符号,这让他想起了前世在乡下养的那些鸡,为了跟其他邻居家的混淆,他会在鸡翅膀上涂红。
把一个人当畜牲对待,花小莫扣了扣手心,看着秦毅的目光厌恶极了,他家教主疯子要可爱多了。
兰七看着无忧瞳孔里多出的一条白丝,皱眉道:“中毒已深,我不敢保证能医好。”
“医好?”秦毅失声笑了,格外阴冷:“我没打算让你把他医好。”
“让他继续做着美梦,别让他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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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晚到的日更在这里!!!窝如果有事停更,会请假滴~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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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水的水水,晓玥,扔的地雷 ~~~~V~~~~
窝在深圳,天突然冷了,嘤~最低温度只有十八度!十八度!!!
~~蛋疼~~亲耐滴小伙伴们~冬天来鸟~~窝们抱一块挤挤吧~~来个大被同眠~噜啦啦噜
☆、40
岑寂的气氛里,空气中掺杂着令人犯呕的潮湿腐烂气味,汇集在一起,一下一下拍打在心头,仿佛连心跳声都被抹去。
兰七回头朝门边的少年唤道:“小莫。”
“哦,来了。”花小莫抱着药箱走过去,深吸一口气取出针包摊开,一排银针有序的排列。
“拿倒了。”看着眼前的银针,兰七微微扯动唇角,不禁笑了,眼底一掠而过忧色,方才那一幕着实古怪。
花小莫嘴角一抽,忙换了一边拿着,眼角戳戳离他十几寸距离的秦毅,他觉得那半边身子都起了疙瘩。
“怕我?”秦毅遽然出声,斜了眼躲豺狼虎豹般躲着他的少年。
“没,没有。”完了还呵呵笑两声,花小莫挪了挪身子靠近兰七,再也没敢去留意秦毅。
兰七额头泌出一层冷汗,虽不知道眼前被折磨凄惨的青年因何事得罪了秦毅,但医者父母心,他内心浮现几分不忍,手中的银针迟疑了半拍却又接着施下去。
倘若因此事发生异端,那他宁愿得罪天下人,也要保全身边的少年。
人性本就复杂,自私无私仅一念之间,他选择前者。
视线盯着兰七丰润的唇,花小莫知道如果兰七紧张会下意识微嘟唇,虽不多见却是知晓。
兰七蹙眉,最后一针停在半空:“按住他。”
伸臂钳住瞪着双腿扭动的无忧,秦毅脖子上的青筋都一根根的暴起,眸子涌出森寒煞气。
花小莫在边上帮着兰七下针,而后又按照吩咐去写方子,本就不太好看的字迹因为内心失了平静,更是歪歪扭扭如同爬过的蚂蚁,不忍直视。
静冷的房间,青年细小的呜咽抽泣声格外凄厉,牵扯脑神经,阵阵疼痛,花小莫听的心都揪了起来,他咬牙瞪眼过去,而原本极度不安痛苦的青年突然安静下来,只拿含着幽幽水光的眼神望着花小莫。
像他养过的一只兔子,花小莫脑中莫名起了这个感觉,心神忐忑恍惚,有点惊悚。
草了,前世今生,他没养过一只小动物啊,除了大白,而且大白也不需要他养。
这么想着,胸口一阵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