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且拂
巫舟咬着牙忍着,好在刚刚本来就快到宴会的尽头。
宴席一结束,巫舟立刻就强忍着推着阎云承往外走。
这一路好在在外,阎云承也没与巫舟说话,倒是没发现什么,可等出了府,就快要上马车的时候,二皇子过来了。
巫舟:“…………”想挠他。
巫舟垂着眼站在身后,耳边嗡嗡嗡的,呼吸被他勉强克制着,可却已经快要濒临爆发的边缘。
二皇子笑眯眯与阎云承打招呼,其实是想刺激对方,专门提了父皇让他跟着处理朝堂的事,绕了一大圈,最后瞧阎云承没什么反应,才自讨没趣,却是换了一个话题:“听说前几日,思雯去找大哥了?”他俯下身,凑近了,压低声音恶意笑了笑,“她也真是的,大哥你都这样了,竟然还去找你诉说情意,她怕是还不知道,大哥你如今……怕是对女人不行了吧?听说大哥与世子是一对?没想到……大哥你竟然是断袖,啧啧啧……”
二皇子这话是专门给阎云承听的,他猜到对方应该是知道了,故意刺激对方。
想在文武百官面前,让对方发怒出丑。
巫舟脑子嗡嗡的,觉得这二皇子不仅聒噪,还烦人,叨叨叨,叨什么叨?不过,转而就明白对方想做什么,一则恶心男主,毕竟男主有多讨厌武缮舟显而易见的,还故意将两人弄成一对;二则就是想让男主恼怒出丑,他却是能讨个好,当成受害者。
巫舟快忍不住要晕了,全身难受的厉害,他望着二皇子那嘴脸,突然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算是要晕,那也要晕的有成就感啊。
他想了想,也突然凑近了压低了声音,瞧着二皇子:“那二皇子也够可怜的,思姑娘即使喜欢一个断袖,喜欢一个有腿疾的皇子,都不喜欢你,你说你连个断袖都比不上,还得意什么?”
二皇子的笑容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一个小厮竟然敢怼他?
“你什么东西?”他直起身,脸色极为难看。
巫舟此时已经站起身,装无辜:“什么什么?”
二皇子眼神发沉,他不敢动阎云承,还弄不死一个下人?
结果,他这边刚抬起手,突然就听到那少年啊尖叫一声:“不要欺负我家主子!”说罢,直接身体一歪,顺势挡在阎云承面前,一歪,直接倒在了他身上。
众人听着这一声大吼,迅速转过头,就看到二皇子抬着手,而大皇子身上则是倒着一个小厮,怀里的狗崽子凄厉的“汪”了声……
众人:“……”天啊,二皇子是不是太过分了?大皇子都这样了,他竟然敢当众欺负伤害大皇子?他刚刚是不是想伤害大皇子?但是大皇子身后忠心的小厮护住了大皇子,自己却反而被打晕了?
二皇子望着晕倒的少年以及朝他冷戾看过来的阎云承:“???”他做什么了?他什么都还没做啊!
☆、第62章 男主他不是人
阎云承就在众人眼神斥责二皇子的情况下, 让云王府的几个小太监将轮椅连人一并抬上了马车。
晕倒的巫舟则是老实歪在他怀里。
先前两人就在他面前,阎云承自然是瞧见二皇子并未碰到巫舟。既然小东西想帮他,他也乐意配合, 满足小东西的小心思。
可等上马车,阎云承将少年抱起来, 唤了声,结果,少年并未动弹,不仅如此,原本还搭在他手臂上的手垂了下去, 掉落在了一侧。
阎云承的脸彻底变了。
巫舟再醒来时,觉得浑身软绵无力,还痒痒的,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挠挠,可刚抬起来,就被人握住了掌心,攥紧了,不让他动弹。巫舟还没睁开眼, 无意识地挣扎了下,对方力道却有些大,他没能挣开。
巫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眯瞪地睁开眼, 就对上阎云承坐在床榻边, 黑漆漆的一双凤眸。
他吓了一跳, 迅速想坐起身,可刚撑到一半,因为无力,又躺了回去。
男子无奈地睨他一眼,坐到了他的身后,将人半抱着撑到了身前,摸了摸少年毛茸茸的脑袋,结果试探不出什么,干脆手背往下,落在脖颈上,温度正常,才皱着眉:“可知错了?”
巫舟心虚,这会儿清醒些了,也想起来过敏晕倒的那一幕,小心侧过头偷瞄了阎云承,对上男子阴郁的凤眸,才小声道:“殿下,我真不知道。这要是知道了,谁还能跟自己过不去,随便过敏玩玩?”
阎云承先前被吓到了,一路回来的时候,也让目睹这一幕的梁公公吓坏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殿下这般不淡定,全程将人抱在怀里,死死的,一双薄唇抿得死紧,周身都带着暗沉的气息。若非不信别的大夫,他那会儿怀疑殿下恨不得直接冲进宫去,让整个太医院给少年诊治。
阎云承当时还真闪过那个念头,不过理智到底还在。
少年身份不一般,不能让信不过的人查看。
即使是府里信任的那个老大夫,也是自小就给他检查身体的,如梁公公一样,是他母妃生前留下来的心腹。
全程阎云承没让大夫揭开巫舟脸上的面具,好在这老大夫医术高明,凭借询问先前他吃过什么,以及身上的红疹还有以及昏迷中还忍不住发痒挠腾的举动,推测出对方怕是过敏了。
只是当时他吃了三块,不确定到底是哪种东西过敏。
巫舟知道吓到对方了,先前刚保证过陪着他,这没几日就这样了。
可他还是担心,“殿下啊,我这情况……没别人知道吧?”
阎云承以为巫舟是怕自己暴露,倒是直接回了让他安心:“没有。”
巫舟彻底放下心,武缮舟对杏仁过敏的事,只有那么一次,只要别人不知他突然发病,肯定联想不到一起去。
“为何不早说?能耐了,忍到不能忍了,还能顺便陷害一把?嗯?”阎云承一想到这小东西差点将他吓死,就忍不住将揪起来揍一顿,可又心疼不已。若是先前还不觉得,这次小东西出事,阎云承才察觉到对方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
他抱着对方昏迷的身体坐在马车里回程的途中,那种再次要失去最亲近的人的感觉,铺天盖地的下来,就想当初年幼的时候,母妃离开他的时候,那种绝望与无助。
可那时候,他至少还以为父皇是他的支柱。
但如今,只剩下这个小东西是能信任,能全身心亲近的了……
如果对方也出事了……
阎云承不知自己是怎么度.过的,他的手指几乎每隔一会儿就落在少年的鼻息间,确定对方还活着。
后来,确定是过敏,喝不进.去药,还是他一口一口喂进.去的。
直到稳定下来,到如今对方醒来,过了一天一夜,阎云承都没合过眼。
可这些感觉,他都不会告诉这小东西。
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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