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且拂
巫舟乐了,“那你怎么知道不好吃?”
齐琅突然磨蹭着蹭到巫舟盘着的腿边,小声道:“爪子麻了,人族,给松开?”
巫舟气笑了,行啊,连转移话题都会了,他直接站起身:“松开?不是怕朕对你动手动脚么?不是不想挨着朕近一些?那你今晚上就这样好了,睡地上吧!”一甩衣袖,居高临下地瞥了齐琅一眼,仰着头迈着虎虎生风的步子,往龙榻上一趟,锦被一盖,眼睛一闭,睡了。
“嗷呜~”齐琅蹭了蹭,小声哼唧,“人族,你不能这样,好歹先给我松开。”
这样睡一晚上,他狼腿还要不要了?
巫舟将耳朵一捂,背过身,眼睛还闭着,嘴角却是扬了起来:蠢东西,还搞不定你。
巫舟掐着时辰,等确定齐琅不敢反抗了,才装作起身要去喝水,经过齐琅身边时,装作被绊了一下,低下头,就对上齐琅亮晶晶讨好的狼眸,小声哼唧:“嗷呜~”
巫舟挑眉:“呦,这是哪家的狼妖啊,怎么跑到朕这人族的地界了?不怕朕这人族看上你这高贵的狼妖,把你给拉来给朕当狼后?嗯?”
齐琅自己瞎捉摸了好一会儿,觉得应该是他想错了,毕竟,他们狼族若是一头公狼看上了一头母狼,那是往狼心上宠的,可这人族竟然这么虐待狼,要是真的看上他这万里挑一的狼妖,肯定不能这么残忍。所以,他总结下来,应该是他想错了……
这么一想通,齐琅对着饲主,哪里还硬气的起来。
唯一能动的尾巴扫了扫他的腿,蹭了蹭,蹭的巫舟腿痒,往一旁挪了挪。
就看到那蠢狼耷拉着狼眸,看那人族丝毫不为所动,想了想,狼心一横,脖子往一旁一偏,露出脖颈上最多毛的地方,直挺挺露给巫舟看:躺平任摸。
这次换成巫舟阴测测笑了声:“不摸。”
齐琅:“……”
巫舟逗够了,蹲下.身,逼着某只狼立下了各种“屈辱”的狼约,比如以后饲主想摸就能摸,不许拒绝;以后不许想七想八,饲主让往东不能往西;再比如……以后一定不能吼饲主,要是违约了,让他这辈子都娶不上母狼妖。
齐琅咬着牙点了头,最后被松开了之后,耷拉着大脑袋夹着尾巴回了龙榻上,等被某个可恶不是人的人族凶狠地抱住狼爪时,含幽带怨忍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狼。
他想清楚了,有朝一日,他不要做狼上狼了,他一定要压.在这可恶的人族上头,让他……给他亲手端大骨头,亲手喂他吃!
齐琅抱着这美好的心愿睡着了,而能随心所谷欠摸上狼毛的巫舟,心情更是不错。
翌日早朝的时候,难得齐琅这只精神极好的狼大概是没睡好竟然比他还晚,巫舟瞧着天还未亮,想着昨晚上这蠢狼还挺乖,决定今日早朝不带着他去了。
所以等大太监等在外面,看到只有皇上一人出来时,还愣了下,奇怪平日里那头狼都是亦步亦趋跟着皇上的,很少有分开的时候,怎么今日……就皇上一个?可想到昨晚上皇上寝殿里传出来的奇怪狼吼还有皇上的话……大太监抖了抖,皇上不会是真的将狼给……咔嚓了吧?
大太监抖了抖,迅速低下头,看也不敢看巫舟一眼。
巫舟去上朝的时候,齐琅是醒了,只是他昨晚上很晚才睡着,很累不想动,可等他再睁开眼,发现那人族已经不见了,齐琅迅速跳起来,没注意从龙榻上掉了下来,磕着了后腿儿,麻了。他缓了一会儿,望着空荡荡的寝殿,他不会失宠了吧?就因为他多想,所以那人族不带他了?
齐琅蹿起来,跑了两步,才发现磕着了,后腿儿一瘸一瘸的,也没多想,迅速按照记忆里的路程,先去后殿扑腾洗漱了一番,抖了抖身上的水渍,就跑出了大殿。
平日里都有人族给他擦干毛,等齐琅出了大殿,才发现池水里的水有点凉,他打了个喷嚏,瘸着一条腿儿往金銮殿去。
一路上侍卫都认识这只今日皇上身边最得宠形影不离的白狼,也没敢拦着,可等到了后殿,齐琅往里头看了眼,只看到那人族坐在龙椅上,心安了,趴在柱子后盘成一圈趴了下来,又打了个喷嚏。
身上湿漉漉的,早知道将毛擦干了,可没那人族,他自己又不会,不敢像第一次那样乱蹭。
大太监中途去拿东西的时候一出来就看到趴在后殿柱子后的白狼,吓了一跳,后者只是眯缝开一只眼,扫了大太监一眼,看没有那人族,又重新蔫蔫闭上了眼。
大太监瞧白狼这模样,有点凄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皇上,可想到昨晚上皇上寝殿里传出来的声音,如今这狼孤零零一个躺在这里,不是真失宠了吧?
于是,等巫舟下了朝,就看到大太监谷欠言又止的模样,皱眉:“说,什么事?”
大太监立刻小声道:“皇上,您的狼……来找您了。”
“嗯?阿琅?”巫舟大步往前走。
大太监看皇上没发火,松了口气,连忙跟了上去。
快走到那柱子后时,大概是听到了巫舟的脚步声,白狼立刻站起了起来,从柱子后出来了,只是大太监看到一瘸一拐的白狼,脸色一变,再看着僵住了脚步的皇上,迅速低下头:太狠了,皇上真是太狠了,徒手薅狼毛还徒手打算了狼的腿儿,皇上太残忍无情了。
只是下一刻,就看到在他眼里很是残暴的新帝突然大步就朝着白狼走过去,蹲下.身,先是捏了捏耳朵,再摸了摸后背上的毛,再瞧瞧他瘸了的后腿儿,揪住后颈低吼:“谁干的?朕的狼,谁敢把你给打瘸了?”
大太监被皇上的震怒吓得一哆嗦:皇、皇上?难道不是你干的?你不能前一刻揍了狼,下一刻就翻脸不认狼啊。
白狼也吓了一跳,随即狼眸却是亮了,嗷呜嗷呜蹭过来,还挺高兴:“没有,我自己磕的,等下就好了。当然了,能多添一碗肉也是好的。”说着,还打了个喷嚏……
巫舟原本还以为有人欺负了他的狼,结果就听到这么一句,被噎住了,再瞧着打着喷嚏蔫蔫的白狼,想到先前摸了一手半干的毛,额头都疼了,揪着他的耳朵:“朕不过是离开一个时辰都不到,你就将自己弄得这么惨?你这哪里是狼啊,你特么把种族改了,你当猪得了。”
白狼耷拉着大脑袋,蔫蔫的,“我不会擦,平时都是你帮我的……”
巫舟被噎住了,想继续骂,可这蠢东西实在是太惨了,这幅依赖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心软了,加上怕男主狼着凉,站起身,朝大太监喊了声:“还愣着做什么?去找个毯子过来!”
大太监愣了下,被这反转的一幕给惊到了,说好的失宠呢?
被皇上阴鸷的目光吓了一跳,赶紧去找,等找到想帮忙时,却看到皇上一脸凝重地接了过来,蹲下.身,望着让他不省心的狼,兜头用干帕将大脑袋给盖住了,呼噜了一把,狼毛都翘了起来,更蠢了。
巫舟望着只露出一双狼眸还朝着他傻乐的齐琅,忍不住又揪了揪耳朵,只是动作却轻柔了不少,呼噜了一把,“你当狼都当的这么蠢……”以后当了皇帝真的能应付吗?他真的很怀疑了。
巫舟觉得自己在辅君的这条路上,任重而道远啊。
齐琅大概也觉得不舒服,蔫蔫地耷拉着大脑袋任巫舟给擦着,不时抬眼,狼眸就对上人族垂下眼认真的模样,虽然嘴上嫌弃,可这人族其实……是真心关心他的吧?
巫舟不清楚齐琅的心思,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方的毛上,只是他刚擦干净,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站起身,就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声:“皇上对这狼,还真是够宠着的,不过是一个畜生,这些事让下人来不就行了,哪里还需皇上亲自动手?”
巫舟动作一顿,没回头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荣王,如今风头正盛的王爷,也就是前身出事之前想要弄死却一直弄不死的对手,也是如今朝中阁老与丞相极力支持的储君人选之一。
先前荣王被前身给借口派出宫处理一件事,昨夜刚回来,这一大早就来上早朝,今日早朝上与丞相等几个心腹朝臣几句话明里暗里在提他这些时日做的那些阴狠的命令。
嘴上说着是死谏,不过是想惹怒他,让他下令惩罚荣王的那几个心腹朝臣,如此一来,荣王等人也就有借口发难,也有理由散播他这个“昏君”的恶行。
若还是前身,怕是会中了荣王的计策,即使他下了令砍了出声的几个朝臣,对荣王这种人来说不痛不痒,不过是继续培养几个,他自己不出面,只让人当出头羊;可砍了,时日久了,失了民心臣心,早晚这个龙椅坐不稳。
可巫舟不是前身,他愣是坐在那里四平八稳,不论那些人说什么,都不出声,最后来一句“容后再议”,堵死了那些人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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