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方经济学
想起昨天看到的报道,单青的眉头又锁起来。电脑是疤条子带人试车的时候捡到的,要是和上一世一样,又被他捡到然后破译了密码,疤条子是不是还会被谋杀?
完全想不到他们竟然和被谋杀联系到一块,单青的后脊一阵发凉。这时候,庄淇开着过来了,疤条子的眼睛瞬间看直了。
没等他说,单青习惯性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说:“上去吧。”
疤条子是个车狂,和单青一样,最喜欢的车就是白色的大切诺基。上了车,疤条子仔细地看着前面的仪表盒,自来熟地和庄淇讨论起大切诺基的装置来。
庄淇要开车,疤条子的话茬就被单青给接了去。两人从发动机讨论到轮胎,恨不得把车子的零部件全部讨论个遍。一路上,疤条子眉飞色舞地说着话,不时地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一副和单青相见恨晚的样子。
等到了修车厂,疤条子下车,单青也打开车门下来了,看着熟悉的修车厂,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在心间游走。
他对上一世还是有留恋的,疤条子,修车厂,还有修车厂里的同事……这是他上一世的生活圈,是他的羁绊。
修车厂老板娘今年五十多岁了,是个大嗓门,看到疤条子回来了,拉开窗户对着疤条子大骂,骂他回来这么晚还要她给她等门。老板娘人挺好的,刀子嘴豆腐心,疤条子一晚上不回来她绝对会打电话把他骂回来,并且一直给他等着门。
上一世,偶尔逢节日,老板娘都会做一桌子好菜犒劳犒劳他们这群打工仔单身汉。老板娘这么大年纪没孩子,心底里也把他们当孩子了。
不知不觉想了这么多,单青竟然越发怀念起上一世来。疤条子说,他要是找不到喜欢的人,以后就跟着他过。他娶媳妇给他做饭,到时候让他帮着看孩子,他们兄弟俩一直不分开。单青那时候还觉得疤条子太随便,哪有单身汉还随着结了婚的兄弟过的。但是现在想起来,却觉得那也是一种很美好的生活。
就冲这份情谊,他也不能让疤条子惹上上一世那样的麻烦。
疤条子再和老板娘大着嗓门说话,说完后,他拍了单青肩膀一下,努努嘴说:“兄弟,以后坏了车就来找我。给你打半价!”说完,又凑到他跟前小声道:“要是老板不在家,给你免费!怎么样?够意思吧?”
单青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狠狠地压了疤条子两下。疤条子的伤口被碰到,疼得闪开,边往修车厂跑边跟单青道了个别。
疤条子进去后,又遭到了老板娘一顿痛骂。里面电视机的声音很大,播着肥皂剧。老板娘喜欢看这个,每到伤心的时候总会抹眼泪。等他们修车犯懒的时候,都会拿着电视剧里的谁谁谁和他们对比。对比的结果就是又是一通骂。骂归骂,老板娘却是真心疼他们。
站在修车厂外,单青觉得放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箍住他的身子,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跑进修车厂,看看里面的人怎么样。
虽然,他们都不认识他了。
单青刚迈开步子,庄淇就拉住了他。转头看着庄淇,庄淇说:“时间不早了,修车厂都关门了。”
是啊,这一世他是跟庄淇在一起的。他的生活圈子已经从修车厂转到了这里,他已经不是一个满身汽油味的修车工了,他现在的工作是教师,工作地点是学校。
重生一次,自己的生活轨迹全变了。
这么大年纪了,已经过了伤感的年纪,心中只剩下唏嘘。没有再往前走,单青转身上了车。
庄淇上车,发动车子前,看了单青一眼问:“你认识那个人?”
“嗯。”但是至于怎么认识的,单青没说。他总不能说他被人谋杀后重生了,疤条子是自己上一世的好哥们吧?这么玄幻的事情,除非自己亲身经历,不然单青也不信。
单青认识疤条子,但是看疤条子开始的反应来看,应该不认识单青啊?他怎么说两人以前认识?
庄淇挑了挑眉,没再问。
已经有了一个王彦,再来一个疤条子,自己的情路看来终于要坎坷起来了。
王潮回家的时候,王彦正坐在沙发上等他。见王潮进去,王彦看了看时间,脸色不好。
“这都几点了?你去哪儿了?”
见已经被哥哥发现,王潮也没有隐瞒。
“去网吧了。”
王潮喜欢玩网络游戏,前几天和李昭然聊天的时候聊起游戏来,王潮是游戏老手,玩得也不错。技术好的人都有种独孤求败的大侠风范,王潮就有。他现在全区排名第一,实在是没趣。李昭然一问起来,他毫不犹豫地拉着李昭然下了水,收他当徒弟□。两个人一前一后,李昭然特二,老喜欢在他身后蹦跶,王潮很满足有这么个徒弟能让他逗着玩。
做王潮的徒弟,装备自然不能太低,王潮有什么好装备都给李昭然。李昭然却不会用,都放了库里,然后仍旧一身简单地装备跟在他身后蹦跶。王潮见他玩得欢,也就没逼着他穿。
结果,这些装备在今天下午的时候被洗劫一空,李昭然赶紧跟王潮说了。敢偷他徒弟的装备,王潮气得发誓要把这人给揪出来。下午吃过饭就跑网吧里查痕迹找人,找了一晚上终于找到,然后找宗河他们去揍了他一顿。
谁料,刚揍了一会单青却跑了出来。王潮怕被老师看到,招呼人赶紧跑了。原本以为这个点王彦都睡了,没想到专门在这等着他抓包呢。
任何家长听到这个回答都不会高兴,王彦的脸顿时冷了下来。
“你现在高中,你就不能把游戏先放放,先好好学习么?”王彦已经没有苦口婆心劝解他的耐心了,今天工作忙的焦头烂额,任谁都会烦躁。
听到王彦语气里带了怒气,王潮也火起来了。“你能做到不跟那些帮派拉拉扯扯,我就能做到好好学习!你敢不敢?”
少年梗着脖子,气得脸红脖子粗。王彦看着他,突然猛吸一口气,揉着太阳穴解释道:“我这是正经生意。”
王潮冷笑一声,眼圈已经红了,“正经生意?正经生意爸就不会死!”吼完,王潮转身跑进自己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心跳突突地跳着,王彦腮骨抖动,眼角的刀疤随着腮骨一起动作着,看不清他的喜怒。
兄弟俩吵架不是头一次,但是这次却尤其厉害,因为提到了父亲。宗河小心翼翼地看了王彦一眼,叫了一声:“彦哥?”
“我没事。”王彦松开手淡淡地说:“多派人跟着他。我最近会很忙,嘱咐手下都机灵点。”
出了那样的岔子,帮派和官员那边的局势很紧张。大家都将头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拿出去顶桩。沈瑞刚被放出来两天就被抓进去了,判得死罪,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连上诉的机会都没有。那些人是真狠啊,一竿子打死,连给你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他必须想个明哲保身的法子,就算保不了自己,也得保证王潮平安无事。
宗河面色也严肃起来,头一低,恭谨地说:“是。”
45
单青下午刚放学,陶琳就来找他,两个人找了家餐馆坐在一起吃饭。陶琳上次出事,他一直没问她事情处理地怎么样了。见陶琳气色不错,单青问:“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听陶路说陶琳一直在家帮着表姐照顾孩子,现在还没有找工作。
喝了口水,陶琳笑起来说:“我就是来跟你商量这事的。”
“你要做老师?”单青问。
“谁愿意做老师啊,又累又脏。”陶琳嗔了一句,然后说:“我这几天找工作,在到处奔波着面试,所以没时间看我表姐家的孩子,你能帮我照看几天么?我爸妈还没退休有工作,陶路又是个不省心的半大孩子,我实在不放心就只好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