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玠
封卓伦半响收回视线,懒洋洋地朝酒店里走去。
其实只是个再简单不过的照面。
很多年后白头迟暮,又曾想到那个时刻才知道,世上许多平凡的相遇和瞬间,却必定会因为这样一个今后将在你生命里刻下显著痕迹的人,而改变。
一切不可言传、只能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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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轻滕和尹碧d这对飞檐走壁的模范夫妻原本就情况特殊,婚礼自然也是特殊,美国那里一场别开生面、回到S市,由尹家出面在小规模范围里也办了一场。
她是尹碧d最交好的闺中密友,他又是他们几个兄弟里和柯轻滕最交好的,毫无二话是早已确定的故人搭档。
“好久不见。”
那时S市是盛夏,他身上单单一件衬衣,手上提着酒杯、又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朝她走过来,还优雅又戏谑地行了一个宫廷礼,“容长公主,二度合作愉快。”
容滋涵生来性子淡静,沉默片刻,竟也回了一个礼,“愉快。”
新郎新娘还在休息室,两人在草坪地上沉默无言地朝前走了一圈,封卓伦忽然开口道,“你现在几岁?”
她目光有些诧异、半响朝他挑了挑眉,“不是都说你最会和女孩子相处吗?你也这么突兀地问别的女孩子年龄吗?”
封卓伦回望她,笑容扩大,“你是别的女孩子?”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她听得神色一怔、末了他又随意地补充了一句,“有尹碧d这种和军情六处特工差不多身手的闺中密友,你会是普通女孩子?”
容滋涵想了想,“也是,所以你问这种问题、也不怕我现在就抽出把枪来扫射你?”
他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有点怕。”
她终于绷不住笑了起来,他用手抵着唇、也好看地笑。
“我二十三岁。”她朝他举了举杯,这时才回答他的问题。
封卓伦没有说话,似乎像在思考的样子。
“不过我估计你会觉得老。”她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朝旁边看,“在你眼里……应该十五六岁的才叫年轻吧。”
他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便看见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陈希姗站在不远处、虽在和别人说话、视线却一直若有若无地绕在他身上。
是炙热的、难掩钟情的眼神。
封卓伦很快收回视线,侧头朝身边的人看去,她边喝着酒、眼睛里隐隐偷着笑。
她这可是在调侃他吃嫩草。
“说得没错。”他笑眯眯的,俊美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好看,这时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转头。
容滋涵刚一侧头,光线便被挡住,他的脸庞在眼前越放越大,嘴唇上湿润润的、扎实的一个吻便落下。
她几乎是傻眼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收回动作、若无其事地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不过我不喜欢太年轻的,太生嫩的话挑战性太低,你这样的、正好。”
说完后他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朝别的地方走去,容滋涵终于回过神来,那边陈希姗一下子没了人影、已经直直朝他走的那个方向追去,她抬手触了触嘴唇,蹙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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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
这一次婚礼的主角是S市本市戈衫集团总裁陈渊衫,从前在日本、东南亚一带的黑帮一鼎,与柯轻滕尹碧d也是至交好友,其妻子严沁萱与容滋涵也是熟识,两人的女儿已经三岁、万事妥当才补办的婚礼。
容滋涵这一次没有当伴娘。
而一路跟着新郎新娘敬酒过来,那个笑容漂亮的年轻俊美男人,不是封某人又是谁?
“啧啧。”尹碧d坐在她身旁,托着腮看着那边正在敬酒的人,“你看看陈渊衫他妹妹,怎么就看上这家伙了呢。”
她知道尹碧d说的是谁,沉默地吃菜、没有答话。
“女孩子喜欢上封卓伦的,基本就是一条不归路,玩玩、调调情不要紧,玩真的就栽大了。”尹碧d收回目光,特别认真地看向坐在自己另一边的柯轻滕,“不过你和他走得太近没有问题,我相信你的定力。”
容滋涵一口菜都呛在喉咙里,可只见柯轻滕清俊的脸庞丝毫不为所动,拿出纸巾擦了擦手、淡定地回,“昨天收购了春宫图上下卷,我等会就和陈渊衫说、我们今天早走。”
尹女王的脸瞬间黑了,容滋涵忍着笑、用力地对柯轻滕鼓了鼓掌,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形容这两个强强互相牵制的人最好不过了。
…
陈渊衫夫妇的婚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容滋涵离席去洗手间,经过侧走廊的时候,她眼一瞥、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我喜欢你整整五年封卓伦,你今天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我、你到底觉得我哪点不好,我已经和哥哥说过,如果你还给不了我理由,他说他把你绑也绑给我。”拐角的楼梯上,陈希姗漂亮的脸颊上挂着眼泪、正拉着封卓伦的袖口一字一句地说。
封卓伦淡淡一笑,“嗯……绑架自己兄弟,你哥现在有了你**子还有女儿,这种染黑的事情还会做吗?”
“他只要我开心、我喜欢。”陈希姗神色认真,“我从来不无理取闹要求他给我什么,但人一辈子总要疯狂一次,我觉得为你这样值得,除非……除非你有喜欢的人。”
“有啊。”他沉吟片刻,“我说有的话,怎么办?”
“是谁?”陈希姗追问道,“你不要和我说是和你传绯闻的那些的娱乐圈女星、或者名媛,我不信,你不会真的喜欢那些女人的。”
他不回答,还是笑着看着她,“你不也是名媛么,陈家小姐,整个S市谁不礼让你三分?”
“我和她们不一样。”陈希姗摇了摇头,“你知道的,从我十岁不到我就认识你了,你看着我到现在十八岁,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
封卓伦望着她坚定的目光,半响声音低了几分,“我确实有中意的人,我不想说把你从小当妹妹之类的话,虽然事实确实如此。”
陈希姗一动不动,神色越来越黯淡、眼里连半点光都没有。
“我对你抱歉,姗姗。”他朝后退了一步,认真地道,“从前意味不明,是我的抱歉,你现在十八岁,年少的喜欢到现在为止可以停止了,你要知道、成长后的喜爱与从前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