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枚纽扣
继续装醉。
肯定是要继续装醉的,不然怎么也说不过去。
他喝得比上次还多呢。
怕在浴室里待太久让宋瑞池怀疑,徐尔最后洗了洗手就出去了。
他没有去客厅,而是在浴室门口站着。
这边光线弱,宋瑞池应该看不清他,他再搭一下门框,表示自己正在站不稳。
“我要洗澡。”
徐尔说了这一句。
那边的宋瑞池根本没有往他的方向看,嘴里丢一个:“去吧。”
继续本着说多错多的原则,徐尔不再开口,晃晃悠悠地去主卧了,还把门关上。
他的睡衣挂在宋瑞池的衣柜里,换洗的东西一些在柜子下面的抽屉,一些在浴室,徐尔生怕宋瑞池会突然进来,速速拿好所有东西就冲进浴室。
没多久宋瑞池也进来洗澡了,而徐尔煞有介事地躺在床上,他实在是演不出什么来,只好装睡。
后来的一切都很平常,宋瑞池也上了床,徐尔偷偷看了眼手表,已经是十二点多。
是睡觉的时间了。
只是徐尔还睡不着。
他闭着眼睛,好像在胡思乱想,又好像脑袋空空。
心跳是真的,特别是他这会儿稍稍侧了脸颊,压在枕头上的耳朵里全是咚咚咚的心跳声。
宋瑞池玩了一会儿手机就关灯了,徐尔眼皮上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他才发现他刚才身体有多紧绷,神经有多注意宋瑞池。
这一下,他全身放松,也偷偷喘了一口小气。
只是这个喘息还没多久,徐尔突然又紧绷了。
全身细胞已经休息,又突然兴奋起来时刻准备的那种紧绷。
因为徐尔感觉到,有个东西贴在他的脸上。
不难猜,是宋瑞池的手。
宋瑞池正在捧着他的脸颊。
徐尔的脸有些冰凉,宋瑞池的手温温热热的。
他还摸徐尔,大拇指轻轻地一碰一碰。
碰徐尔的眉毛,碰徐尔的眼睛,碰徐尔的鼻子。
徐尔尽量平稳呼吸,也想着,他要是脸红了,这么黑,宋瑞池应该看不见吧。
最后,宋瑞池的手停在了徐尔的下唇上。
“睡了吗?”宋瑞池突然问。
徐尔保持镇定,选择睡了。
他感受到唇上的大拇指稍稍用了点力,而后被取而代之。
熟悉的触感,惊得徐尔差点把眼睛睁开。
宋瑞池又亲他了。
这次宋瑞池似乎停留得有些久,离开时两人温温热热的呼吸交缠,最后宋瑞池摸摸徐尔的脑袋,对他说了个晚安,就放开他了。
留徐尔一个人,久久呼吸不顺。
后来徐尔怎么睡着的,他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他闭着眼睛一直在胡思乱想。
宋瑞池问他什么意思。
他还想问宋瑞池呢,宋瑞池你什么意思啊。
第二天,两人在徐尔手机里宋瑞池的专属闹钟声中醒来。
徐尔先醒的,他第一时间是把手机拿过来,在宋瑞池耳边播报了一阵才关掉。
“嗯……”宋瑞池发出一声短促的声音,把被子往上拉,遮住了脸:“早。”
徐尔也说:“早,”他问:“你和我一起起床吗?”
宋瑞池再次发出困得要死的声音:“嗯。”
早上吃粥,简单得配个蛋,两个人就一起出门了。
按一般情况来说,喝了酒第二天的徐尔,应该是要询问几句他昨天有没有干什么的话。
但是他纠结了一阵还是不问了,装醉装睡也就罢了,装傻他实在是不行。
而且他昨天头脑发昏,有点太骚了,大清早的,他还没适应昨天的自己。
更别说昨天的宋瑞池了,也跟着他发疯。
清晨的小小心灵,承受不住昨天的复盘。
快到公司楼下时,宋瑞池接了个电话,就在车上外放接的,所以徐尔也听了全部。
内容很好理解,宋瑞池要出差。
所以挂断电话后,徐尔就问宋瑞池:“什么时候走啊?”
宋瑞池:“还没定,回工作室开个会。”
徐尔哦哦了两声又问:“那什么时候回来啊?”
宋瑞池:“三五天吧。”
徐尔:“三五天是三天还是五天?”
宋瑞池拐了个方向:“你希望是三天还是五天?”
问得好啊。
宋瑞池怎么这么会问。
徐尔:“当然是三天啊。”
宋瑞池好似笑了一下:“为什么?”
徐尔:“五天也太累了吧。”
宋瑞池不笑了:“徐小尔啊。”
轮到徐尔笑了:“干嘛啊。”
宋瑞池不说干嘛,只伸手过来捏徐尔的脸。
挺疼的呢。
车就此停在了公司楼下,下车前,徐尔让宋瑞池开完会就第一时间告诉他什么时候走。
宋瑞池好好好了三声,就把车开走了。
而后徐尔这个后知后觉的脑袋,似乎才明白刚才车里的对话是什么个意思。
他不自禁捏住了下巴,想着宋瑞池是不是在和他暧昧啊?
好像是这个意思?
徐尔悔恨地咬了咬后牙,他是什么直男东西。
上电梯之后,徐尔再一次后知后觉。
虽然确实是觉得要出差五天意味着要连续工作五天,礼拜天也泡汤了,但其实他心里是想着,三天就回来的话,他就能更早一点见到宋瑞池了。
嘴怎么这么笨!
到了工位,徐尔再一个愣住。
宋瑞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上了一个多小时的班,徐尔终于收到了来自宋瑞池的报告。
他说确定下来了一会儿就去Q市。
他说:「十一点的机票」
他说:「周五晚上回」
然后,他发了张图片过来。
是昨天他们喝的那两瓶果酒的图,徐尔不明白宋瑞池发这个干什么,但他觉得宋瑞池一定有他的道理。
于是徐尔去了搜了一下。
这不搜不要紧,一搜。
徐尔哗的就站起来了。
办公室因此被他吓了一跳,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徐尔尴尬地笑了声,又重新坐了下去。
什么果酒不果酒的,这俩玩意儿根本就不是酒!
它们,它们就只是饮料而已!
徐尔人都僵硬了,一股尴尬的麻痹感从四肢传来,袭击全身。
饮料?
饮料!
昨天发生的一切此刻走马观花似的在徐尔的脑子里放映,他亲过去,宋瑞池亲回来,他走路不稳,他晃晃悠悠,他床上装睡……
徐尔:“???”
徐尔:“……”
徐尔绝望地闭上了双眼,趴在了桌上。
徐尔你!
宋瑞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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