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毛利小五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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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是一个耳光落在沈慈书脸上,他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顺着墙壁滑落在地,半天都没有力气爬起来。
孟临川站了起来,走到沈慈书面前,然后抬起腿,坚硬的鞋底踩在沈慈书细瘦的手指上,“当什么不好,偏偏要当小三,你爸妈没教过你礼义廉耻?”
随着孟临川像碾灭烟头一样转动鞋尖,钻心的疼痛瞬间袭遍全身,沈慈书发出颤抖破碎的呜咽,脸色变得惨白一片,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浸湿。
他痛苦地抬起头,湿漉漉的双眼看向蒋晏,眼神里带着微弱的期待,好像在期待蒋晏救他。
蒋晏站在不远处望着他,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你看蒋晏有什么用?”孟临川冷笑说:“最想弄死你的人就是他了,你还敢看他。”
沈慈书的心渐渐坠入了谷底,眸子里的光亮渐渐熄灭,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滴落,被踩住的手控制不住发抖。
随着孟临川越来越用力,沈慈书脸色也越来惨白,衬得那抹红肿更加明显,细碎的哭声堵在嗓子里,是一种悲伤绝望的哭,在这个安静的地下室里听起来让人胸口莫名有些发堵。
一直没有出声的蒋晏忽然开口:“够了。”
孟临川回过头,见蒋晏面无表情望着他,深邃的眸子藏着看不懂的情绪。
孟临川停下动作,打趣道:“蒋晏,你不会心软了吧?”
“你别忘了,你妈就是被这贱人害死的,你们家也是让他搞得支离破碎的。”
后面的话孟临川变得严肃起来。
蒋晏声音低沉,“以后有的是时间,别弄死了。”
孟临川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也是,弄死便宜他了,留着慢慢折磨才有意思。”
他收回自己的脚,蹲在沈慈书面前,拍了拍他的脸颊,“今天就先放过你,好好等着吧,我很快又会来看你了。”
说完孟临川起身离开,蒋晏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眼沈慈书,他趴在床垫上,无声地望着自己这个方向,湿润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床单里。
那瞬间蒋晏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他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下室。
唯一的光亮随着地下室的门关上而消失,沈慈书看向自己被踩过的手指,已经充|血青紫,变得肿胀起来,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沈慈书眼中忽然掉下什么东西,他慢慢收紧手指,在床垫上蜷缩成一团,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哭声。
第15章 自作自受
沈慈书是被疼醒的。
他缓缓睁开肿胀的眼睛,映入眼帘是昏暗的地下室,分不清白天黑夜。
天花板上唯一的一盏小灯泡始终暗着,他无力地抬起手,透过昏暗的光线看见右手的五根手指充|血青紫,仿佛经历了什么酷刑。
昨晚惨痛的回忆浮现在脑海中,沈慈书纯净的眸子里顿时浸满痛苦,他无助地抱紧双腿,身体不断打冷战,嗓音里带着微弱的哭腔。
刚才他还没醒的时候保镖送了早餐进来,是一份青菜瘦肉粥,因为放太久已经凉透了。
他们不在意口味好不好,只要能保证沈慈书不被饿死就可以了。
因为受伤的原因,沈慈书连勺子都握不稳,好几次拿起来又掉回碗里,粥液溅得到处都是。
他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粥,眼角一点点泛红起来,没有再试图去拿勺子,默默把自己抱紧,被踩过的右手抽抽地疼。
晚上蒋晏来了地下室。
昨天离开之后,他脑海中不断浮现着离开时沈慈书望着他的眼神,破碎又绝望,今天去公司之后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虽然他怨恨沈慈书破坏他家庭,但还不想让他那么快出事。
蒋晏来到地下室,看见沈慈书安静地躺在床垫上,脸上是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紧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边的脸颊高高肿起,五根手指印被白皙的皮肤衬托得更加清晰。
今天送进来的晚餐他一口都没有动过,已经冷掉了。
蒋晏来到床边坐下,目光落在沈慈书淤血青紫的手指上,过了一天的时间,已经有些变形肿胀,看起来触目惊心。
修长的手指抚上沈慈书的伤口,沈慈书在睡梦中被弄疼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随即缓缓睁开眼睛。
地下室里没有开灯,加上沈慈书视力不好,当看见面前高大的黑影后,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往角落缩去,喉咙里发出惊惧的叫声。
蒋晏开口说:“是我。”
听到蒋晏的声音,沈慈书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下来,似乎想到什么,他看了看四周,发现只有他一个人之后,安静地把头埋进膝盖里,没有抬头看蒋晏。
蒋晏看着沈慈书受伤的手指,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出了地下室。
没过一会儿,蒋晏又回来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慈书,把手里的东西扔给他,“自己擦。”
沈慈书垂下颤抖的睫毛,怔怔地看向滚落到脚边的药瓶。
见沈慈书迟迟没反应,蒋晏声音多了几分不耐,“难道还等着我帮你?”
听着蒋晏略显不悦的话,沈慈书才缓缓伸出手去捡,这个动作好像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吃力地把药瓶抓在手心里。
也许是因为右手受伤的原因,沈慈书拧了半天都没有打开瓶盖。
蒋晏眉头微皱,像是看不下去,他从沈慈书手里拿过药瓶,讥讽地说:“你在我父亲面前也是这么装柔弱?”
蒋晏不费什么力气就打开盖子,“啪”一声放回沈慈书面前。
沈慈书从来没有处理过伤口,他不知道该怎么用,又怕蒋晏生气,踌躇地拿起瓶子半天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可是越紧张就越容易犯错,沈慈书不小心把药瓶打翻在床上,里面的药水倒了出来。
沈慈书像只受惊的兔子紧张地望向蒋晏,急忙把药瓶扶起来,笨拙地用袖子去擦床单,生怕晚了之后会像昨天一样被折磨。
蒋晏忍不住拧眉,“连这么点小事都不会做?”
他忘了沈慈书被他父亲关在地下室里这么长时间,早就丧失了基本的生存能力。
见蒋晏伸出手,沈慈书以为对方要打他,立刻害怕地抱住了脑袋,然而预料之中的事情没有发生,蒋晏只是拿走了他面前的药瓶。
蒋晏用棉签沾了点药水,帮沈慈书的伤口上药。
冰凉湿润的棉签擦过受伤的手指,沈慈书不自觉抖了一下。
他抬头望着蒋晏,对方正专注地处理着他手上的伤口,这一幕仿佛回到在医院的时候,那时候蒋晏温和又体贴,对他就像对待珍宝似的。
面前传来一道抽泣声,蒋晏抬起头,看见沈慈书低着头,眼泪正顺着毫无血色的脸颊滚落。
蒋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哭什么?”
他以为沈慈书是因为疼才忍不住哭,沉声说:“那不是你自找的?”
“如果你不介入我的家庭,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这是你自作自受。”
沈慈书不停摇头,好像在说他没有做过。
蒋晏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沉了下来,“不是你,还能有谁?”
在地下室捡到的套子,还有他给蒋正德打电话时听见的呻吟声,而他母亲去世那天,他父亲正好待在地下室。
这桩桩件件加在一起,已经不是巧合能够解释的。
沈慈书情急之下揪住蒋晏的衣角,他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颤抖着双唇,眼泪掉得更汹涌了。
蒋晏毫无温度地看着他,“现在才想否认,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沈慈书眼里泛着泪光,依旧拼命地摇头,被误解的痛楚让他浑身颤抖起来,他趴在床上想要写些什么,可是蒋晏已经失去耐心,把手里的棉签扔到一边,将沈慈书推倒在床垫上。
意识到蒋晏又要做那种奇怪的事情,沈慈书只觉得恐慌,双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拼了命地挣扎起来,“啊.........”
不要这样对我.......
蒋晏逐渐失去耐心,威胁地说:“你想让昨天那个男人过来?”
听到这句话,沈慈书身体僵住了,脑海中浮现出对方像对待垃圾一样践踏他的手,身体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蒋晏扯开沈慈书的手,不废什么力气就把他压倒在身下,尽情索取。
说起来也奇怪,昨天跟孟临川在包厢的时候,那些小男孩贴上来他都没有反应,但现在只是看着沈慈书的脸,他就感觉下腹发热。
他把自己的失控归之于沈慈书是他父亲的小三,为了报复对方,所以才会这么反常。
第16章 玩起来什么滋味
对于沈慈书这个破坏他家庭的始作俑者,蒋晏向来没有温情可言,结束之后就把沈慈书一个人扔在地下室里,穿好衣服离开。
沈慈书像块被玩坏的破布一样扔在角落,浑身上下好像被车子碾过,累得连手指都动不了。
这时他看见床边的药瓶,忍着疼移动到床尾,努力伸出手去够,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腿间的疼痛。
好不容易把药瓶拿到手里,沈慈书把它紧紧抱在怀里。
他在心里悄悄的想,蒋晏会帮他上药,应该也没有那么讨厌他吧?
沈慈书这样安慰着自己,眼皮渐渐沉重,疲惫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手里依旧紧紧抓着蒋晏给他那个药瓶。
蒋晏这一走,又好几天没回来,反而是一个不速之客降临了地下室。
对方进来的时候沈慈书正笨拙吃力地给手指上药,因为视力退化,加上用的是左手,所以涂得歪歪扭扭的。
“哟,这是在干什么呢?”
不怀好意的嗓音打破了地下室里的寂静,沈慈书动作僵住,他缓缓抬起头,看见孟临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一个打扮妖娆的男孩子。
那瞬间沈慈书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了个干干净净,眸中闪烁着惊恐。
手里的药瓶被打翻,深棕色的药水沿着瓶口流了出来,他顾不上去扶,不自觉环抱住自己,拼命往角落躲去。
同行的男孩子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好奇地说:“孟少,这人是谁啊?怎么被关在这种地方?”
孟临川扶着对方的细腰,“蒋董听说过吧,这可是他养的小三。”
说着孟临川来到沈慈书面前蹲下,笑着说:“好久不见。”
沈慈书脑海中浮现出那天被孟临川折磨的一幕,身体细细发着颤,连头也不敢抬起来,整张脸埋进了阴影里。
孟临川瞥见打翻在地的药瓶,拿到手里打量,“在上药啊?谁给你的这东西?”
沈慈书像只鹌鹑似的几乎把头埋在胸前,没有回答孟临川的话。
他对这个男人只有恐惧。
孟临川随手把药瓶进垃圾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圆罐,“我今天也给你带了药,用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