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枝
周杉又问张洹,“张洹,你没事吧,下午也一起?”
张洹看周杉分明在故意刁难赵臻,他当然不会跟着别人让赵臻不好受。
他看了赵臻一眼,看到赵臻已经在面无表情地喝茶,就道,“可以啊,赵臻去哪里,我跟着就行了。”
因为张洹这句话,赵臻刚才还面无表情的脸马上就活过来了,他看了张洹一眼,心想张洹应该是没生自己的气的,在他的朋友面前,那么傲气的张洹也顾全他面子说这种话,赵臻马上感动了,也笑起来,还在桌子下面握了张洹的手一下,被张洹挣脱掉了他也不生气,依然笑得欢快,道,“行,行。今天我生日,大家想怎么玩都行,我开钱,大家的确好久没聚聚了,能来的人,都叫来。”
说得万分豪气,其实心里肯定早在对周杉咬牙切齿了。
一顿饭大家吃得很欢,推杯换盏还喝了些酒,赵臻心想这一顿饭,恐怕要花张洹挣的几个月的零花了。
要付账的时候,赵臻想说先记账上,以后一起结,张洹已经把卡拿了出来,递给服务生,赵臻一看,松了口气,那是他给张洹的那张信用卡,看张洹用他给的卡,他挺高兴的,觉得张洹总算是不和他见外了。
而张洹看他看自己,就对他挑了一下眉,喝了两杯酒的他脸颊微红,眼睛水水的,那么一挑眉,赵臻就要被他勾了魂去了。
两人在这里眉目传情,周杉就在那里假咳嗽,于是又让赵臻咬牙切齿起来,心想周杉这个家伙,不就是推了他几次约吗,何至于这样——误人谈情说爱者,真是活该被驴踢啊
第六十七章 揭穿谎言
赵臻去找张洹,看到他没有出门去,而是坐在小客厅里看电视,还帮着保姆在摘菜,而保姆在厨房里忙,赵臻含笑走到张洹身边去坐下,也拿起豇豆给摘成一小截,放进旁边的小盆子里。
张洹眼睛盯着电视里的动物世界的节目,里面正在讲南极企鹅的故事,他似乎看得非常专心,以至于都不理睬赵臻。
于是,赵臻只好边帮着摘菜边搭话,道,“其实我会烧菜,要不,我来烧中午的菜。”
张洹这才侧头看了他一眼,道,“不是说好了我请你吃午饭吗?这是阿姨自己吃的菜。而且,即使你想烧,我也不想吃,谁知道你烧的能不能吃。”
说着,还挑衅地看着赵臻。
赵臻心想张洹这些赌气的表现就是幼稚,不过,他却非常吃这一套,觉得张洹特别惹人,以至于心肝发软。
他笑着道,“居然说我烧的菜不能吃!我可是得过大厨指点的,下次看我下厨露两手,你就知道你是慧眼错过了辨识出眼前的珍珠。”
张洹因他这自夸的话笑起来,刚才还板着脸,现在又笑得眉眼弯弯,甚至酒窝都显了出来,“行吧,赵大厨,下次你下厨看看。”
赵臻被他这个样子惹得嘴馋,手里还拿着豇豆,就俯过身硬是在张洹的脸上亲吻,还想吻他的唇,张洹赶紧避了避,小声道,“你注意点影响……”
赵臻放下手里的豇豆,抓着张洹的手,在他唇上舔吻了两下才作罢,道,“在家里,需要注意什么影响。你放心,电视里的小企鹅们比我们经验还丰富,不用担心把它们教坏了。”
原来电视里正在讲企鹅的□,张洹红着脸推了他一把,不说话了。
而刚才过来端豇豆的保姆,正看到自家先生又在逗他家小情人,当然赶紧退回厨房里去了,而且之后一直不敢再进客厅里来,豇豆还是被张洹亲自端进厨房里来给她的。
中午,张洹就和赵臻一起去以前吃过的那一家鲁菜馆子吃鲁菜,张洹说这一顿他请客。
在车上时,赵臻就笑着对张洹道,“你真要请吗?我看你给你那个姓严的同学打工挣钱挺不容易的,去吃鲁菜馆子你不心疼,我还心疼,要不,我们去吃你学校旁边那一家烧烤去。我觉得那一家味道还不错。”
张洹被他这么一说,脸色就不好看了,道,“他们家中午不卖烧烤,只从下午卖到凌晨。”
看张洹又赌气起来,赵臻就只好改口了,道,“那好吧,去吃鲁菜。”
他的确是挺心疼张洹每天努力打工挣的那点钱的,也许那些钱对一般人来说还算不少了,但赵臻当然觉得少得可怜,这么请他去吃一顿餐,就要花了他大半月挣的零花。
赵臻实在是不忍心,不过,一想张洹那一向傲气的放不下的自尊,要是自己真不让他请,说不得张洹又生气了。
这一天,运气实在不好,两人刚进馆子,被服务人员热情地往赵臻经常用的包厢里引,半路杀出程咬金,外面又进来了两个人,看到赵臻的背影,其中一个就喊道,“呃,这不是赵臻,你居然也到这里吃午饭。”
赵臻回过头去看,不是煞风景的周杉又是谁,而且旁边的那个不是李院长李梓弈吗。
张洹也回过头来看到了两人,他一时没有上前打招呼,赵臻也想装做不认识这两个坏他好事的人,直接带张洹去包厢算了。
但是,这么多年的好哥们了,总不能装不认识吧,不然事后肯定要被这帮人到处传他这次的事情,让他被耻笑的。
所以,极不情愿地,赵臻等着他两走上前来,打过招呼,他指望着这两人能够识趣地不和他和张洹一桌,但是总是事与愿违。
上次打猎,周杉对张洹印象不错,觉得这个孩子是个不错的猎友,关键是他不像别的哥们有时候带的漂亮年轻人那么矫情,他还主动和张洹打了招呼,张洹也很礼貌地和他握了手,说了声“周先生好。”
然后张洹又和李院长打过招呼,于是,并没有约定,大家就一起被“服务周到识趣”的服务员引着去了赵臻常用的包厢坐下。
看着好友在同一张桌子边坐下,赵臻有点讪讪的,觉得两位好友真是不会看人眼色,甚至周杉还坐在张洹旁边在和他说话,讨论过段时间再一起去打猎之类。
点过菜,服务生便出去了。
赵臻看着和张洹说得很欢的周杉,又瞥了一脸平淡的李院长一眼,嘴里酸酸地说道,“今天是张洹请客,他好不容易请我一顿……”
后面的话就不说了,但定然是,居然你们两个不要脸的跟着来蹭饭吃。
因他这话,李梓弈看了他一眼,笑着对张洹道,“原来以为是吃赵臻一顿,居然是小朋友请,今天真是荣幸。”
张洹心想不要叫我小朋友。
而周杉因为赵臻这话,就转过头来认真看了赵臻两眼,一脸恍然地道,“前两天问要不要给你庆生,你说不用。我就说嘛,原来是张洹要请你。不过,我说,这四十三岁的散生,其实哥们儿们坐在一起热闹热闹有何不可呢,张洹又不是女人,大家一起正热闹一些,就是你对这些事矫情。”
周杉这一席话,说得赵臻当场脸色大变,马上朝张洹看过去,张洹正面带微笑地点头,附和周杉的话,“大家一起挺好的,其实赵叔叔是个爱热闹的人,他肯定是因为我就推了周先生你们要给他庆生的邀请,虽然是四十三岁的散生,不是四十岁的整生,但是也该好好热闹一下的。”
赵臻心想张洹又在故意叫他赵叔叔了,其实,他不是故意骗张洹说他只有四十岁的,他就是在张洹有一次无意中问他多少岁的时候,他乱扯了一句,说还没到不惑之年。
张洹信以为真,还不屑地说他结婚真早,赵昶都这么大了。
赵臻于是只好又补救,说马上就到四十了,结婚也不是那么早。
赵臻其实也不是故意要隐瞒年龄,他只是不想承认自己比张洹大了那么多而已。
在好友在场的情况下,赵臻当然不能马上去哄张洹,说自己不是故意谎报年龄的事情,于是,就只得挂着笑容说道,“我想你们大家也忙,就不用麻烦你们来给我庆生了,反正这生日,年年不都要过一个。”
周杉喝着茶水,气定神闲地道,“我们倒没你那么忙,最近约你出来,你哪次不是说忙事情。这次正好,吃了午饭,下午我们去打球,大家好久没聚聚一起玩了,晚饭后正好能一起打牌……”说着,直接无视了赵臻,又问李梓弈的意见,“李院长,赵臻的生日,你总要抽出时间来吧,下午不要走。”
其实李梓弈知道周杉故意整治挤兑赵臻来着,他其实还是想帮赵臻的忙的,但是被周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询问,他就知道,还是先把赵臻卖了吧,于是答道,“赵臻的生日,我有再忙的事,也得先推了,行,我听你们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