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胖虎打酱油
“一千遍都没用。”
“那一千零一遍有没有用?”
“烦,让开。”
“忘了我还欠着你三千块?真让我就这么走了?”
说到三千块安玉溪更来气,手一伸:“还钱!”
傅寒松看一眼他掌心,五指细长,带着淡淡粉色,一呷:“我没有现金,你把我微信加回来,我转账给你。”
“不还拉倒!”安玉溪推他,但没推开,于是绕开他。
傅寒松叹口气,抓住他胳膊拉回来,安玉溪抬头瞪他:“你想干嘛,大庭广众之下你动手动脚做什么,你还想打人啊?”
“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小溪,”傅寒松难得认真,道,“我是真心和你道歉,从我送你去医院那天,我就应该和你讲清楚,你好心帮我没有错,错的是我不该拿你的好心一再欺骗,不过我真没想骗你什么,要说钱,你觉得我差钱吗?要论感情我们也没有,咱们顶多也就是朋友是不是?”
“谁和你是朋友,朋友也不是!”
“好好好,随你怎么说,反正是我那时玩心重,一不小心惹了你,你给我个赎罪机会,成吗?”
这番话还算诚恳,安玉溪渐渐平复心情:“先把我钱还了。”
“加微信?”傅寒松小心问。
安玉溪拿出手机,把人放出小黑屋。
傅寒松转账。
安玉溪又火了:“是三千,不是三万,我多收你钱干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多加的当利息。”
“我又不是放高利贷的!”
安玉溪把钱退回去,傅寒松无奈,重新转账三千:“现在我道歉你也接受了,钱款也不欠了,小溪同学,我傅某能不能有幸载你一程?”
“我发现你这人还油嘴滑舌的。”
“有什么关系,能逗你开心不就好了?请。”
傅寒松重新替他开门。
再耽搁下去天都要黑了,想了想,安玉溪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疑惑道:“你不是在国外?”
出国前傅寒松拿陌生电话卡又向他道了次歉,也说过出国一段时间,什么时候回来不定,还问他要什么礼物给他带,他当时没回,又一次把号码拉黑了。
傅寒松道:“我打听过了,少淮不在国内,他要是在国外呢,我就跑回国,他回国我再出国。”
“笑死,你果然有什么毛病。”
“去哪儿啊?”
“先去最大的那家超市,我给我发小挑点补品。”
“哦,那个晏词啊,做完手术了?”
“还没,明天一早的手术,东西我先买着,等术后他想吃什么我再买。”
“哎,可怜你发小,做手术都没少淮陪着,”傅寒松悠哉开着车,时而瞥一眼安玉溪,“要是你做手术,我一定陪着你。”
“呸呸呸,”安玉溪气道,“你才做手术呢,你这张嘴不会讲话就赶紧捐了。”
“哈,捐了谁和你斗嘴。”
“谁要和你斗嘴,咱俩不熟!”
“嗯哼。”
“嗯哼你妹!”
第48章
安玉溪在超市挑了大堆东西,傅寒松抢着要付钱,他斜眼瞪过去,傅寒松无奈收了手机。扫码、付款,他提上东西走出超市,手里的各种补品被强行接走塞进了车里。
“我就不明白了,你缠着我干什么?你是觉得我哪个地方好玩你还想再骗一次?”安玉溪恨恨地瞪着他。
“怎么可能,就你这样的脾气我哪敢啊,再骗一次我又没好处,除了讨你骂还能有便宜不成。”
傅寒松讨饶,他出生以来傲惯了,没和谁低声下气过,周围人捧着巴结着,偶尔那么一个人跳出来骂他还真觉着新鲜。
也恶寒了下,怕不是自己真有病。
他笑说:“可能就是喜欢和你斗嘴。”
安玉溪嗤了声:“你以前嘴欠没地方磨是吗?”
“还真是。”
安玉溪无语。
有人非要给他当免费司机不坐白不坐,确认了遍地址后,傅寒松载他去医院,两人进入住院部,坐电梯上楼,12楼整一层只有一间贵宾病房,医生和护士只专注一位病人。
那就是晏词。
“不愧是有钱人,派头也太大了,”安玉溪看着偌大的酒店般装潢发出感慨。
“怎么,羡慕啊?”傅寒松凑到他耳边,“你要是羡慕,哪天生病我也给你定贵宾病房。”
安玉溪真想抽他一嘴巴子,但腾不出手来:“你能不能去死!”
嘴里没有一句吉利话。
“哈哈...”傅寒松的笑声回荡在大厅。
傅家在商圈里地位亦是不容小觑,有护士从护士台探头出来,望见来人,喊了同事出来一起相迎。
安康私立医院接待过不少大人物,傅家有谁头疼脑热的也是来她们医院就诊,护士有眼力见儿,上前打过招呼:“傅先生好。”
“嗯,”傅寒松起高冷范儿。
安玉溪瞥他一眼。
护士准备领路,傅寒松说:“我知道在哪儿,不用你们。”
“好的傅先生。”俩护士离开。
安玉溪怼他:“医院你家开的啊,这么熟,你身上毛病不少吧。”
“不多,但是嘴欠的毛病我只让你治。”傅寒松笑。
安玉溪骂了句有病。
两人来到病房门口,安玉溪轻叩两下推开外间的门,最里间有些动静,但不大,从探视窗口望去,顿时跟着面红心跳。
倏地别开脸。
“我去,”傅寒松一脸懵,好友的背影打死他都认得,“少淮怎么在?我还特意打听了说他在国外,说出现就出现,活见鬼了吧?!”
“重点是这个吗!”安玉溪用气音说。
傅寒松朝里面多看了眼,勾唇,嘴里啧啧两声。
里面的人在接吻,晏词被逮回房间,为了不让许少淮生气,在对方脸上亲了口,于是点燃了男人的欲,他拽紧许少淮领口扯了两下,好不容易能开口:“有、有人!”
“我知道,你说你发小会来,”许少淮听见敲门声,只是舍不得放开。
晏词被迫抬起下巴再次交换深吻,许少淮抽出手替他拉下病号服下摆,系好领口的扣子。
“被看见了!”晏词害臊,顺带提了下裤子。
“他会当做看不见。”
“......”
安玉溪重新敲门进入,确实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他放下大堆东西,第一次见许少淮:“许先生,您好。”
许少淮点了下头。
晏词整理好自己,往安玉溪身后望:“我刚明明还看见一个影子,谁啊?”
安玉溪毫不留情把人出卖:“是傅寒松,他回国了,我下班后碰上他,他非要载我来,他说许先生在国外他就跑国内,许先生回国他就出国,晚一步可能就抓不到了。”
“晏词,我出去打个电话,”许少淮交代。
晏词:“。”
傅寒松是在劫难逃了。
翌日,护士抱着病历本来接晏词去手术室。他不是危重病患,自己能走,但走得那叫一个慢,堪比七八十岁的小老头儿。
“许先生,你有白月光吗?”他忽然没头没脑地问。
“没有,怎么了?”许少淮牵着他。
“容我大胆猜测一下,你可能有个藏在心中的白月光,你求而不得,而你白月光刚好也得了心脏病,然后我一昏迷,你就喇了我心脏换给你白月光。”
许少淮神色淡然:“要心脏我不能找颗好的,非要你这颗有缺口的?”
“那我还有肾呢?”
“我差你一颗肾?”
“你差吗?”
安玉溪也陪同着晏词,听了又好笑又无奈,之前还感慨好友这颗大白菜就这么被拱了,发展太神速,怎么的也得吊吊对方,现在看来许少能拱他都是奇迹,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晏词,”许少淮停下脚步,正视他。
“嗯,你有什么话说?”晏词问,刚说完,双脚忽然离地,“啊....喂!”
许少淮弯腰将他抱起,他条件反射两腿夹住他的腰,这姿势跟托半大的小孩儿一样,双手撑着许少淮肩膀。
许少淮抬头注视他,把晏词的心思都看透了,语气温柔地说:“不怕,我在呢,手术风险很小,主刀医生的技术也相当老练,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不要胡思乱想。”
“好吧,”晏词深吸气,缓缓吐息,说来说去就是他紧张而已。
一错眼,发现发小朝他微微笑。
安玉溪也安慰:“晏宝乖啊~不怕不怕,有许先生抱抱就不怕了哦~”
“.......”擦,被发小取笑了!
他抱紧许少淮脖子,把脑袋深深埋起来。